辉煌的街道上,这满街的花灯,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两旁是小贩的叫卖声、游人的欢笑声和乐器的演奏声交织在一起,林毅和李蒹葭跟在了文帝的身边,不时停下脚步,驻足观赏那些制作精美的花灯,或是品味着街边小摊上的美食。
“陛下。”林毅拿了一串糖葫芦过来。
“叫姐夫,既然我脱下了这身龙袍,那便和天下苍生一样。”文帝说道。
林毅受宠若惊,低低叫了一声姐夫。
他看到了在远处的一条巷子中,竟然是子奇来了,子奇身边似乎也有人,正在跟林毅打招呼。
林毅跟文帝说了个借口,说是去寻找一些小吃,他来到了巷子中,看到了子奇,还有王莽。
“不愧是我的好徒儿,竟然将皇帝都给忽悠出来了,今天我们便杀了这个狗皇帝。”王莽说道。
此话一出,林毅大为惊骇,心说自己的姐夫可是好皇帝,相比较风雨楼,他更亲近朝廷,毕竟自己姐姐是一国之母。
风雨楼是当初为了保命才暂时奉承下做王莽徒弟,他可没打算让风雨楼弑君。
“师父,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林毅说道。
“皇宫门口有我们的探子,如今你在狗皇帝的身边,你帮我稳住他们,等会儿去二里桥上的时候,我们再动手,到时候你和你妻子闪一边去,避免被殃及。”王莽说道。
林毅瞥见了王莽身后的那些人,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刀。
一把把刀,都磨得噌亮,一旦起冲突,恐怕皇帝和自己姐姐都得遭遇危险。
林毅一下子就犯了难了。
“林毅?”王莽看到林毅犹豫,他眉头一紧。
林毅打了个哈哈,连忙说道:“师父,切不可轻举妄动!既然是狗皇帝微服私访,他真的不会给自己准备后招?”
此话一出,王莽陷入了沉默,他缓缓开口:“你是说,暗处有高手?”
“没准儿这就是个陷阱!师父你还记得三百年前的鸿门宴吗?”林毅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王莽恍然:“怪不得,这次狗皇帝身边护卫都没带多少,原来这是陷阱?立刻去通知其他人,稍安勿动!”
“是!”一个小厮抱拳,悄然隐匿到了黑暗之中。
“好徒弟,继续探!”王莽说道。
“是,师父!”林毅抱拳,总算得以离开。
看到王莽等人离去,林毅的心中是十分复杂的,要说风雨楼做错了么?但如果代入三百年前刘季的视角,这天下气运者应该是他,天下之主也是他,可如今却变成项家天下了。
刘姓者都在被压迫。
但按照自己的视角来看,楚文帝是明君吗?他是!而且还是一个体恤百姓的好皇帝,看他微服私访只为了不打扰百姓的兴致就可以看出来,并且还是自己的姐夫。
自己如今之所以能够过上衣食无忧,就算不干活,靠着码头的固定收入也能吃喝等死,就是因为他这位皇帝姐夫。
“总之,能避免就避免,能拖就拖吧。”林毅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
一阵音乐突然引起了林毅的注意。
林毅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是花街的旁边的河道中,出现了一艘船,他也跟了上去。
“这是教坊司的船。”李蒹葭说道。
林毅笑道:“你一说教坊司我才想起来,京城除了飘香阁外,还有个教坊司。”
在月色的映衬下,教坊司的花船仿佛是一幅流动的锦绣画卷,船身雕刻精美,彩绘缤纷,船头挂着一盏盏精致的宫灯,暖黄色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生姿,如同繁星点点,为这宁静的河面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温暖。
船上的女子们更是美丽动人,她们身着华丽的衣裳,或婉约或妩媚,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她们的笑脸如花般绽放,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灵动,当她们轻声细语时,那甜美的嗓音仿佛是天籁之音,让周围不少的看客纷纷叫好。
“飘香阁的船也来了。”皇后说道,“那不是柳师师姑娘吗?”
林毅顺着阿姐的眼神看去,果然在教坊司的船对面,有另外一艘花船驶来,教坊司的花船是天蓝色的色调,飘香阁的花船则是粉绿色,两艘花船,头对头,竟然都停下了。
“这是……”林毅不解。
李蒹葭说道:“每年的花灯节,京城的各家青楼都会派出画舫,就跟江湖上的武林大会似的,他们彼此之间也要一决高下。”
“去年的花灯是……”林毅看着李蒹葭。
李蒹葭笑道:“飘香阁的柳师师用了一曲剑舞技压群芳,夺得胜利。”
“于是就有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呼?”林毅哑然。
“那是当然,你以为京城第一美人,仅仅是外貌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美包含着歌舞姿色等多方面的。”李蒹葭解释道。
周围的人也被提起了兴致。
“真不知道今年的京城第一,不知道会花落谁家。”
“去年师师姑娘那一曲剑舞,轰动了整个京城,今年据说师师姑娘有得了几首曲子,每日来飘香阁听曲的人都快把飘香阁挤爆了。”
“是啊,说来我也很久没去教坊司了,教坊司每人虽然也有,但来回就那么几样,弹琴,唱古曲儿,都听腻了。”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林毅心说原来这个时代的人,口味还挺刁钻的。
这时候,教坊司的画舫中探头出来一个丫鬟,那丫鬟说道:“飘香阁的花魁娘子,我们的船是先来的,您是后来,娘子不如先让个道如何?”
话音刚落,飘香阁的画舫中也出来一个丫头,林毅认出来,这是柳师师身边的那个丫鬟。
那丫鬟笑道:“自古只有小孩给大人让路的,去年的花灯节上,我家娘子更胜一筹,难道不是你们让吗?”
两个丫鬟说话间,火药味已经出来,然而这对于看客们来说,却是十分有趣。
“不如师师姑娘在这里和小鱼姑娘一较高下,失败的人,给胜利的人让路如何?”从教坊司的画舫中,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正是司徒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