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模自然不能和我们风雨楼相提并论,我们风雨楼在全天下有一百多个分舵,但鱼龙帮却是京城的地头蛇之一。”柳师师将弩箭放在了桌子上,然而她秀眉一蹙,“好锋利。”

说话间,柳师师的手指上出现了一颗血珠,原来是刚才她用手指刮擦箭镞的时候,伤了手指。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林毅走了过去。

“就一个小伤口,没事。”柳师师莞尔一笑,然而林毅却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捧起了她的手。

“啊,你……”柳师师话还没有说完,林毅就将她玉润的手指放到了嘴巴里吸吮。

他吐了一口血:“就算是伤口不深,但铅头终归有毒。”

看着林毅为自己吸吮伤口,柳师师心中泛起了一阵别样的涟漪。

正当她感觉到手指头痒痒的时候,突然门被一脚踢开了。

老鸨入了房,她连忙说道:“娘子,是司徒公子非要进来,老身拦不住,老身……哎哟!”

看到了里面那暧昧的场景,老鸨连忙撇过了头,不去看。

恰好来的人中,也有司徒亮。

司徒亮看到了这一个画面,他惊得呆立原地,嘴唇一哆嗦:“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关你屁事。”林毅骂道。

柳师师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她冷声说道:“司徒公子,如此不请而来,是不是有些不大礼貌?”

“什么不太礼貌?你……你们,你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白日**!”司徒亮气得脸都涨红了。

先前被父亲一通骂,现在又看到自己心仪的女子竟然在被别人吸手指,这如何能让他感觉到不崩溃。

柳师师抿了抿嘴唇,她心中已经下了一个决定,她说道:“如何白日**?适才国舅爷给奴家处理伤口,奴家针线活伤了手指。”

林毅大惊,暗道不愧是柳师师,果真应验了那句话。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司徒亮震惊的更厉害了,他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针线活?你还为他做针线活?”

“为什么做不得?国舅爷才华横溢,本就在飘香阁十分受欢迎。”柳师师不解道。

司徒亮双眼泛着红色的血丝,他悲从心来:“师师,本公子豪掷千金,都换不了你的一顿酒,可他区区一个傻子,你竟然为他做针线活儿?”

柳师师莞尔一笑,她说道:“国舅爷赠我曲子,为何奴家就不能为他做些小活计?”

“才华是吧!我就不行这个傻子刚恢复神智,能有如何的才学,几日京城有灯谜,到时候才子佳人齐聚一堂,他可敢与我比拼一二?”司徒亮呼吸加速,双拳紧攥。

林毅笑道:“既然司徒公子都放下狠话,那在下自然奉陪到底,但既然要比拼,也不论你是武比还是文比,咱都得有个彩头吧?”

老鸨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说道:“灯会我们也会参加,毕竟飘香阁的姑娘,非寻常妓子能够比较的,我们的姑娘都是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柳师师抿了抿嘴唇,她看向了林毅,柔声说道:“灯会最出彩的才子,奴家愿意单独为其献舞一曲。”

此时,外面也有不少的客人挤在了走廊上看热闹。

人们听到了能有柳师师单独献舞的机会,一个个心中都非常的躁动。

毕竟能和美人一起相处,这可是寻常人都求不到的机会。

司徒亮冷笑:“飘香阁有个规矩,女子二八年纪,便可以闺房留宿,献出**,如今师师姑娘已经年方十九,姑娘敢不敢以姑娘的**作为赌注!”

“司徒亮,你别太过分了!”林毅也恼了,怒指司徒亮说道。

毕竟林毅的思维是现代,将人身上的东西当做赌注,多少有点不尊重人。

司徒亮睥睨了林毅一眼:“国舅爷害怕了?”

“我会怕你这个手下败将吗?”林毅说道。

“你……”

正当司徒亮要恼怒的时候,柳师师轻启朱唇:“奴家应了!”

此话一出,林毅呆愣原地,而司徒亮哈哈大笑,外面的公子哥儿,达官贵人也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一时间整个飘香阁都喧哗一片,人人都在说这场赌注,还有不日之后的灯会。

司徒亮朝着柳师师一抱拳:“花魁娘子,今日您说的话,大家伙儿可都听到了!灯会当日,你且看在下如何摘得灯会魁首!”

说着,司徒亮拂袖而去。

“你们听到了没有?花魁娘子竟然以身作筹!”

“但丞相府的公子都要出席了,到时候哪还有你我的机会?”

“这不一定,没准儿到时候哥几个临场发挥不错,能够大出风头呢?”

“现在结果尚未出来,所有人都有机会!”

不少客人说话间,都陆续离开了飘香阁,显然都是准备了。

就像是考生临近考试一样,准备工作都做全乎了。

不同的是,后世的考生得到的是成绩和前途,眼前得到的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

林毅看着柳师师:“你又何必呢?他那明显是激将法,你明明看透了,却还中招?”

柳师师莞尔一笑:“那就看某人会不会将奴家拱手送人了。”

师师看向了老鸨:“鸨母,奴家还有几句闺房话要跟国舅爷说。”

“唉,师师,你这又是何必呢……如今你正当红,过早**,与你花名不利。”老鸨摇头叹息。

老鸨还算讲道义,毕竟她也是从妓子一路走来的,相比较其他人,她更懂飘香阁里面这些姑娘的难处。

外人看来,飘香阁的姑娘个个风姿绰约,美艳无双,但漂亮的背后,却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艰难。

就比如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妓子,他们家中无人,又或者是被卖到飘香阁的,年轻时尚且可以凭借才艺吃饭,但一旦三十多岁走下坡路的时候,就不得不以卖笑讨欢为生。

门关了上,人也走了,房间中再次剩下了林毅和柳师师。

柳师师看着林毅,痴痴一笑:“国舅爷是在担心奴家?”

“就你刚才这几句话,足够在京城的士族之中,引起轩然大波了。”林毅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