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陛下,这人素来与我不合,他说的话根本不算……”

贾充满不在乎的一笑。

“来人,把贾充和杨喜,拉出去砍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赵凡突然拍着桌子,下达了旨意。

只是,旨意虽下,却根本没有人响应……

“嘿嘿,陛下,微臣等无罪,为何要杀我们,虽然陛下贵为天子,也不能这样吧,难怪海瑞说你昏庸无道了。”

贾充四处寻摸了一下,忽然放声阴笑,得意之极。

看来这个朝廷还是稳稳地掌握在大丞相的手中。

小皇帝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出大丞相的手掌心啊。

“就是,皇上你要这样,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都是忠心耿耿的人,你怎么分不出好坏人呢。这可不是我说你呀,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杨喜呲着牙轻佻的说道。

“御前侍卫何在?”

赵凡拉着长声,一字一句的说道。

“锵!”

一阵刀鸣的声波传来,专诸身穿铠甲,化作一道疾风,横刀出鞘,眨眼间出现在杨喜的面前,双手挥刀,哐当一声,一个硕大的头颅便飞到了殿外。

紧跟着,要离双拳齐出,把贾充的脑袋打的西瓜一样爆了开来。

“奴才等向陛下复命,奸贼已经正法。”

“退下。”

“遵旨。”

眼见专诸和要离都这么猛,赵凡真想命令他们,直接把杨坚给干掉算了。

可他也知道,那是万万行不通的。

因为杨坚本身就是宗师级别的高手,据说他修炼的武功,叫做什么“非想非非罗生神功”,乃是夺天地造化之功,无比厉害。

专诸和要离虽然强,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而今日,赵凡也真的领略了杨坚的老辣。

眼见自己的堂弟和党羽被杀,他居然面不改色,连胡须都没有动一动。

“大丞相,你以为朕处置的如何?”

赵凡试探着问,他可不想在羽翼还没丰之前,就跟杨坚翻脸。

“甚是妥当……”

杨坚捋着胡须,呵呵一笑。

“哦,大丞相当真这么以为嘛,据朕所知,杨喜那可是大丞相的族弟呀。”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最,更何况是臣的族弟呢。”

杨坚仍然悠闲地捋着胡须。

“大丞相深明大义,朕给你点赞了,来人,把尸体抬出去……”

“慢。”

杨坚的嘴角忽然上扬。

“陛下,杨喜与贾充二人,因获罪于陛下而死,老臣心服口服,可是,这还有一个人没有处置,陛下又如何说法呢?”

“谁,还有谁?”

赵凡装傻充愣。

“陛下,按理,海瑞也是冲撞皇上,当殿欺君,该当死罪。”

糟了,在这等着老子呢。

赵凡顿时陷入两难。

海瑞他是绝对不会杀的。

可如果不杀,怕是难以服众,又会有人说他是东搞西搞瞎搞,反而杨坚大义灭亲,会收获一波威信。

这可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忽然接触到了魏征。

对呀,我何不问他?

“哦,方才的案子,是魏爱卿判的,那么海瑞的案子,还是应该交给魏爱卿,没错,魏爱卿,你认可大丞相的话吗?”

魏征一向耿直……

若是他也认为海瑞死罪,可怎么办呢?

赵凡心里快速的计算着。

海瑞不能死,不能死啊。

而杨坚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赵凡,脸上那暧昧的笑容,仿佛在说,这一局他赢定了。

你势必会背上妄杀忠臣的恶名了。

赵凡的小心肝砰砰直跳。

“陛下,微臣认为海瑞大人……无罪……”魏征低头沉思着说。

“啊……”

赵凡大笑:“为什么?”

杨坚呵斥:“魏征,你是傻了嘛,同样的案子,为何结果完全不同?”

这也太双标了吧。

“那啥,不是,这可不是同样的案子,以下官来看吧,海瑞海大人这只能算是犯言直谏,这是祖宗的律法所认可的,所以下官真的找不出他的罪状来,可这个杨喜与贾充就不一样了,他俩明显就是故意抗旨,而且还以轻佻的态度戏耍陛下,实在死有余辜。”

“下官判这个案子,主要还是看他们的动机和态度,所以下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判海瑞大人有罪。”

“你……”

真没想到,这个大理寺少卿不大不小的个官,居然这么冥顽不灵,敢当殿跟自己作对,而且这么巧舌如簧。

他是不想活了吗?

杨坚以前都不认识他,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虽然气的牙痒痒,但暂时仍对他是无可奈何。

只能狠狠地的拂了拂袖子。

高俅说道:“海瑞是否有罪,现在下定语只怕言之过早,他不是还没有说完嘛,不如等他说完以后再判吧。”

“哦,也对。”杨坚捋了捋胡须:“海瑞,你接着说吧。”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不会往下说了。

难道看见火坑还往下跳?

可偏偏他是海瑞!

海瑞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奏折:“陛下,臣给你草拟了七款大罪,请皇上纳谏!”

七宗罪。

赵凡心里苦笑不已。

“好,你且一条一条的说来。”

杨坚差点没高兴地跳起舞来。

这也太好了。

现在看来刚刚没杀海瑞那就对了,真是上天保佑,天助我也。

所以他也不说话了。

海瑞端着奏折,朗声念诵:“罪之一,宠幸妖妃,祸乱朝纲。”

“妖妃冯小怜已于昨日凌迟处死,你不知道吗?”

“哦,有这样的事儿,臣昨日在家里写作,没有出门……”

海瑞有些尴尬。

“无妨,接着念。”

“罪之二,大兴土木,强征民夫,靡费国库。”

赵凡一笑:“李林甫,你站出来告诉他。”

李林甫虽然是杨坚的党羽,但毕竟也不敢信口雌黄,再说贾充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呢。

“海大人,陛下已于昨日下诏,拆掉大兴宫与摘星楼,将所有材料折合现金,返还给天下百姓,一切民夫,各回各家。”

海瑞一愣:“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李林甫说道:“陛下单独宣召下官,给的是口谕。”

“……原来如此……”

海瑞冷哼了一声:“罪之三,横征暴敛,税赋繁重,先帝之时,天下施行的是三十税一,而陛下继位至今,已经发展到三十税十,足足是以前的十倍,这还不算,天下遍地都是陛下派出去的矿监和税监,巧立名目,捣毁民居,霸占民财,民间卖儿卖女,饿殍遍野,陛下你该当何罪?”

海瑞情绪激动,指着赵凡。

“传旨,从即日起,税收重新改为三十税一,张贴告示,告诉百姓,从此之后,我大楚‘永不加赋’。”

“另外,撤回所有的矿监和税监,不得有误。”

“遵旨。”

海瑞惊呆,整个人好像被点了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