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除了担心饶君素使诈拖延之外,也担心北齐方面有什么动作。
因为他虽然求助于北齐,但一方面还要严密的防御他们,生怕被这群虎狼给偷了家,抄了后路。
可是她现在也不能和北齐翻脸,因为大军每一天所消耗的粮草,都是个天文数字,都需要北齐来提供。
没耽误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不得不派人赶回玉璧,通知韦孝宽,让他密切注意北齐的动向,千万不要给他们可乘之机。
而韦孝宽接到了尉迟迥的信之后,刚开始着实吓了一跳,但随机又平静了下来,他觉得陛下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而且,如果陛下真的没了,东厂的细作一定会通知他。而且,潜伏在玉璧山区的薛仁贵的人马,也不会没有任何动作。
因此,他估计尉迟迥应该是中计了。
“看来,陛下要收网了。”
韦孝宽看了看萧铎:“尉迟迥的自大和愚蠢实在超过了我的想象,他根本不可能是陛下的对手,我看此人的死期也就在这十来天了。”
“你立即去一趟洛阳,去见宇文化及和王世充,告诉他们,让他们夺回洛阳,断了尉迟迥的根基。”
萧铎迟疑了一下:“洛阳还有尉迟迥的一万人马,留守的大将叫做张浩,乃是尉迟迥的侄子,他不可能投降的。”
“我最担心的还是宇文化及和王世充那两个废物,他们胆小如鼠,一味躺平,我怕他卖了我们,反而适得其反。”
韦孝宽冷笑:“对这两个废物加小人,你也用不着跟他们说什么实话,只需要用大话骗他们就行了。他们听说皇上没死,尉迟迥即将上当,一定会抢着立功,绝不会跟你扯皮,放心去吧。”
“是。”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萧铎心里对这两个家伙仍然是心存疑虑,就怕他们走漏消息,前功尽弃。
可是战局到了这一步,也的确应该釜底抽薪了,不利用他们也说不过去。于是,这一路想了很多的说辞。
萧铎乔装打扮,趁着夜色进入了洛阳城,很快就来到了宇文化及的家里,当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但还能听到院子里传来丝竹管弦的声音。
这个家伙还真是惬意呀。
萧铎纵身一跃,过了围墙,看到四下无人,直接奔着发出音乐声音的方向去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院落。
只见院子里有两个人正对坐饮酒,面前还有一排歌姬载歌载舞,大约天色已晚,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疲惫之色。
只有宇文化及和王世充,仍然没心没肺,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面灌酒。
“来,王兄,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我再干一杯。”宇文化及醉眼惺忪的举起酒杯,而后一饮而尽。
王世充放下酒杯,叹了口气:“宇文兄,你说,皇上是真的死了嘛,我听到外面都是风言风语啊。”
“管他死了活了,反正也不关咱们的事儿,咱们就喝酒罢了,谁当皇帝还不是吃三顿饭啊,来,喝酒。”
王世充摇了摇头:“你说,小皇帝做皇帝好,还是尉迟迥做皇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