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火小邪关了房‘门’,回望室内。两只红烛烧的炽烈,轻纱幔帐透着温暖暧昧,真巧一身红妆,盖着红盖头,正俏生生的坐在‘床’边,虽不言语也看不到盖头下的面孔,依旧美的动人心魄。
不知是体内醒酒丸的作用,还是意志使然,火小邪见了真巧,酒倒醒了几分,不禁站稳了身子,面颊滚烫的憨笑道:真巧不好意思,一高兴,喝多了些
真巧低声道:酒喝多了伤身桌上有凉茶,你若是渴了,喝一点吧。
火小邪说道:没事,没事,我不要紧。说着,慢慢腾腾向真巧走来。
真巧听到脚步声,轻轻侧坐过身去,双手紧紧捏着手绢,不知所措,分外娇羞。
火小邪周身滚烫,松了松领口,他心里想着应该揭开真巧的盖头,却伸不出手去,只好在真巧‘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真巧有些发痴。
一片沉默,两人虽说都是一肚子话,可半晌竟谁也不知该先说什么。
火小邪搜肠刮肚了半天,方才借着酒‘性’,厚着脸皮说道:真巧
嗯
你,你真好看。
你还没看到我呢。
感觉的到。
那,那你就一直坐着?真巧轻声道,话一出口,羞的赶忙低下头去。
火小邪轰的一下,热气上头,再不想如此矜持,双手一拍椅子扶手,立即站起,两步便跨到真巧面前,一屁股坐在真巧身边。
真巧身子微微一颤,并不躲避。
火小邪吞吞吐吐道:真巧,那,那我揭了。
真巧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火小邪伸出手去,缓缓将真巧头上的红盖头揭下。
真巧一双美目眨了两眨,先是羞涩躲避,但很快将目光迎来。
好一个美人!真巧平日里与火小邪几人四处颠簸,哪有功夫细细打扮,今日这般打点收拾下来,岂是往昔可比!端的是上天造化而成的美人,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含喜微笑,窃视流眄。如诗赞曰:寐‘春’风兮发鲜荣,洁斋俟兮惠音声,赠我如此兮不如无生。
火小邪看着真巧,竟然呆了!
真巧轻声道:是不好看么?
火小邪忙道:不是不是!是我没想到
真巧问道: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今天这么漂亮我火小邪何德何能,竟能娶到你。
火大哥,你是后悔娶了我吗?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我能和你成亲,和做梦一样,美梦,美梦。真巧,你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真巧掩嘴轻笑道:喝多了酒尽瞎说。
火小邪心中情念高涨,满身热腾腾的,手不听使唤的往真巧的细腰上搂过去。
真巧身子微颤,无须火小邪用力,顺势便靠在了火小邪怀中。
火小邪怀拥美人,含糊的低念道:真巧巧
嗯
我,我想亲你,可不可以?
真巧莞尔一笑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你想亲就亲吧。说着,美目半闭,仰头期待。
火小邪心里已经‘乱’的炸了锅,泥丸躁动,全世界只剩下眼前的真巧,低头便深深‘吻’下。
两人火热的双‘唇’一触,便再难分开。
火小邪只觉得,此生所忆诸事,唯属现在最为美好。
干柴烈火,久旱逢‘春’雨,火小邪与真巧两人,紧紧化为一体,哪管世间有其他烦恼,只愿时间停留在此刻,所谓‘春’宵一夜值千金,便是如此吧!
两人衣衫尽落,跌在‘床’榻之上,寸寸肌肤,水‘乳’‘交’融。火小邪轻抚真巧滑如绸缎般的肌肤,不忍释手,眼睛更是看不过来,几‘欲’把真巧‘揉’入身体之内。而真巧低低呻‘吟’,如夜莺晚唱,应和着火小邪的动作,紧紧纠缠在一起,不肯半刻分开。
火小邪的下体,滚烫‘欲’炸,也许是天‘性’使然,直往真巧的桃‘花’源处探去。真巧双颊绯红,曲意迎合,低声呻‘吟’道:慢一点我怕
火小邪对真巧十分爱怜,听真巧这么一说,动作便轻缓了许多,脑海里也不再如刚才一般不知分寸,略略凉了一点。
可这么一停顿,事态发展却直转急下,火小邪脑海中腾然闪现诸多场景,颇为香‘艳’!一是他与一‘女’子在一处碧水清潭中亲昵,二是他与另一个‘女’子在幽静的山间小屋内‘交’好,三是他唤一‘女’子为妻,四是他与一‘女’子在一破败的房内跪拜天地。如此几个场景,虽难辨具体细节,也看不清‘女’子的相貌,但是情感真切,肌肤感受犹新,绝非臆想!
火小邪顿时冷汗直冒,暗叫道:这是我失去的记忆!我是有妻子的!
想到此处,火小邪啊的一声闷叫,停下动作,翻身而起,狠狠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大口大口的喘息,每喘息一下,就又有新的男‘女’之事的场景浮现脑海。
火小邪满头冷汗,直道:真巧!对不起!对不起!
真巧诧异不已的看着火小邪,慢慢坐了起来,拾起衣裳给火小邪披上,从身后抱住火小邪,低声道:火大哥,你怎么了?
火小邪抓住真巧的小手,说道:我,我好像是有妻子的,我不能,我不能
真巧眼睛便湿润了,紧靠着火小邪的肩头说道:我不在乎。
火小邪叹道:可我在乎真巧,我不想做对不住你的事,我本以为,我本以为
真巧一滴泪已经涌出眼眶:火大哥,如果你真有妻子,我愿意为妾,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对我也好,你不会对不起我的。
火小邪扭身过来,见真巧双目含泪,伤心道:真巧,你别哭,怪我怪我!
真巧坚强道:那你亲我。
火小邪心头一痛,低头要去亲‘吻’真巧,可没能碰上真巧的‘唇’,火小邪猛又抬起头,抱住脑袋低喝道:不行,我不行!
真巧不解的看着火小邪,呢喃道:为什么?
火小邪痛苦道:我一和你有肌肤之亲,心里就难受的象刀子割一样。我觉得我有罪!对很多人都有罪!我不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心里还装着别人!别的‘女’人!
真巧说道:火大哥,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吗?
火小邪说道:不是,我喜欢你,非常非常的喜欢你。
真巧口气一硬,说道:你刚才和我亲热,现在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对得住我吗?
火小邪被真巧这似骂非骂的一句问的一愣,眼前的真巧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既熟悉又陌生,一下子无话可说。
真巧表情一柔,微微避开火小邪的眼神。
火小邪认定错在自己,返身搂住真巧,真巧挣了一挣,没有挣脱,便身子一软,让火小邪搂着。
火小邪怅然所失道:真巧,你我夫妻,日月为证,你既然已是我的妻子,我此生都不会负你。可我不是一个恣意妄为,不负责任的男子,不能只求自己快活。真巧,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真巧低声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火小邪轻叹一声,说道:我记得我好像有两个妻子,我最对不起的是第一个,她是个古灵‘精’怪十分活泼的‘女’子,但有的时候,好像又‘性’格多变,让我又爱她又怕她
真巧看着火小邪的双眼:你为什么会怕她?
火小邪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这么觉得。
真巧眼睛眨了眨,问道:如果你再碰到她呢?
火小邪遥望跳跃着的火烛,说道:我不知道,我想见到她又怕见到她。
真巧说道:火大哥,你失忆了十一年,也许时间能改变一切的。
火小邪应道:或许吧。
两人说到此处,竟长久的沉默下来,只是彼此依偎在一起。
就这样,两人和衣而眠,火小邪一直抱着真巧,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间,看着红‘色’的喜烛慢慢熄灭。火小邪见真巧脸上又是苦涩又是甜蜜的表情,眼角挂着泪痕,已然睡着,便为真巧轻轻抹去之后,才松了松筋骨,轻叹一声,靠着‘床’檐,闭眼睡去。
天‘色’渐明,火小邪的新婚一夜,便这样匆匆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