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轻轻的抽泣起来,一直以来,她只知道自己恨,恨之入骨,那种恨日夜折磨着她,她恨她的父母,恨程浩,恨孙建新,恨那些魏洪宇,恨那些玩弄她的男人和对她有所企图的男人,她认为她找到了报复的途径,每次她看着那些男人痛苦的表情,她的心里的确很爽快,可是过后她又变得空虚起来,于是她不停的找着目标,不停的戏耍那些好色的男人,虽然有兴奋,但是她的心很累,她从来不曾想过要放弃恨,从来没有告诉她,她的恨已经是一种病态。如今,安志轩彻底帮她分析了她的心理,她突然觉得他的话好象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的一扇窗,让外面的阳光渗透进来,她突然觉得一向冷冰冰的心开始变暖了,她觉得他的话句句都说进了她心里。

安志轩见宛如不说话,又接着说:“你是我们的小公主,你是善良的,是乐观的,是开朗的,我们都知道你心里的恨,心里的委屈,可是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会遇到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我理解你恨的理由,也同情你的遭遇,可是你不能只看到不好的一面,也应该看看好的一面呀,男人,你其实并不了解他们,他们本身就是个矛盾体,他们比女人更会欣赏美,更想向一切美好的东西靠近,也许他是想拥有,但并不一定想占有。”

宛如闷闷的说:“你是男人,你当然为男人说话。”

安志轩见宛如终于说话了,不觉一笑,他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说:“现在又承认我是男人啦?”

宛如不好意思的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拂了一下散乱的秀发,说:“我也没说过你不是男人呀?”

“可是你在心里一直逃避我是个男人。”安志轩定定的看着宛如,“你把我当兄长,当朋友,但是你不想承认我是个男性朋友,我说的对吗?”

宛如有些难为情的瞪了他一眼,嘟着嘴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哪有这样跟人说话的,我不想说了,我想回去了。”她站了起来,急急的往回走。

安志轩笑着说:“用不着难为情,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你的那点小心思,怎么能逃过我的法眼,呵呵。”

“别把我当你的病人,我不是你的病人,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宛如抵触的说。

安志轩紧走几步,跟在宛如的身侧:“你还不够格做我的病人,你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病,只是心结罢了,任何一个心理咨询师都可以为你治疗,有机会带你去我的研究所看看,那里的人才叫病人。”他笑着说。

“狗屁研究所,是精神病院吧。”宛如白了他一眼,忍不住说了一句脏话,逗得安志轩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被海风吹出很远,很远。

宛如要和父母去美国了,安氏夫妇和安志轩去送机。在临进检票口时,安志轩对宛如说:“黎明前的黑暗你已经走过来了,前面已经是一片曙光了,那里是新的开始,是希望,忘掉以前,在你自己的空间里自由的呼吸着氧气,

你会很快乐的。”

宛如深深的看着他,没有底气的点点头。

安志轩附在宛如的耳边,轻声说:“记着,我是百分百的男人哦。”

宛如扑哧一声笑了,扬起小拳头捶了他一下,笑骂道:“去你的吧,赶紧回你的精神病院研究你的病人去吧。”

“哈哈。”安志轩大笑起来。

到了美国的宛如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每天和女儿在一起,更让她体会到了另一种亲情的快乐。由于宛如的到来,林家父母想在美国在买栋房子,不想都挤在儿子家,于是,他们在离馨馨学校不远的地方买了一栋两层楼的小别墅,林家父母带着宛如和馨馨还有张云从儿子家搬了出来。与此同时,于红也来到美国,宛如将卖掉公司的钱拿给于红,于红决定在美国重新创业,并要宛如跟她一起。

很快,于红发现了宛如的不妥,她竟然抵触和男人交往,更别说和男人谈生意了。宛如从不正眼看男人,只要是男人,她都不屑和他们说话,更甚者,扭头就走,于红说了她多次,每次宛如都只是垂着头不说话,可是就是改不了。

于红将此时告诉林家父母,晚上,妈妈来到宛如的房间。

“宛如,妈妈可以和你谈谈吗?”妈妈柔声问。

“可以呀,妈,想说什么就说呗,干嘛这么客气。”宛如微笑着挽住妈妈的胳膊,将妈妈带到床前坐下。

“你阿姨将你的事告诉妈妈了,妈妈想问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妈妈语调轻柔,很怕激起宛如的反感。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呀?”宛如疑惑的问。

“你阿姨说你排斥男人,甚至不愿意和他们谈生意。”妈妈看着宛如的眼睛说。

“其实,也不是啦,我只是觉得他们没有诚意,我总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虚伪和欺骗,所以我不想看他们,更不想和他们说话。”宛如淡淡的说。

“妈妈知道你对男人有戒心,可是,这个世界是男人和女人构成的,你这个样子怎么行呢?男人并不都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也有好人,就象你爸爸,哥哥,安叔叔,还有志轩,不都是男人吗?”

宛如看着妈妈,思索了好久,才艰难的开口说:“妈,不瞒你说,我看爸爸和哥哥也是那样,只是他们是我的亲人,我可以接受他们的虚伪和欺骗,可是别人不行。”

宛如妈妈怔怔的看着宛如,不知道如何劝解了,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宛如,咱们找个心理咨询师怎么样?你这种想法是会影响你今后的生活的,你还这么年轻,生活里怎么可能不接触男人呢?”

宛如立即摇着头拒绝着:“不要,我只要不看他们就行,我也没有伤害他们,志轩哥说过,只要我在我自己的空间里,不去挤占他们的空间,他们会活得很好,我也会生活得很好。”

宛如妈妈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宛如从一个误区走了出来,又走进另一个误

区,但她却没有能力来帮助她,她只能心疼的看着宛如,什么也说不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宛如并没有改变她的看法,于红发现,她对公司男职员提出的建议,总是持怀疑的态度,甚至横加阻拦,她总认为,他们是在打公司的主意,是在做对公司无益的事。无奈之下,于红只有让宛如回家休养。

宛如回家之后,倒也轻松自在,每天呆在屋子里不出去,只是偶尔去接馨馨放学,倒也平安无事。

馨馨有一辅导老师,叫约翰,此人大约五十多岁,学识渊博,幽默风趣,深受学生的喜爱和尊敬,馨馨在家里多次谈起这个老师,说约翰老师很喜欢她,经常提问她,还给她特殊辅导,使馨馨的成绩直线上升,林家父母也感觉这个老师不错,还说起有时间好好谢谢这个老师。

宛如始终没有发表过意见,但她却在心里牢牢记住了这个老师的名字。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宛如将自己收拾得精精神神得,然后来到馨馨的学校。

她很有礼貌的对门卫说:“我想找约翰老师,请问他在吗?”

门卫很有礼貌的将她引到约翰老师的办公室,宛如笑容可掬的问:“请问哪位是约翰老师?”

约翰老师礼貌的站起来,向她走来,说:“我是约翰,请问您是?”

“我是孙馨馨的家长,我可以跟您谈谈吗?”宛如问。

“哦,那个天使般的中国女孩,她很可爱,我很喜欢她。”约翰亲切的说。

宛如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说:“我们去外面单独谈吧。”

“好,这边请。”约翰老师很自然的碰了一下宛如的背,领着她向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走去。宛如只觉得自己的肌肉越来越硬,她情不自禁的将手握成了拳头。

她傲然的跟着约翰老师走进那间没有人的办公室,全身不自觉的处于一种戒备状态,她冷冷的看着约翰,口气已经犀利起来:“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女儿?”

“是呀,她很可爱,也很聪明,我很喜欢她。”约翰老师很自然的回答。

宛如突然叫了起来:“住口,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我女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对那个孩子动心思?”

约翰老师一愣,不解的看着宛如说:“你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装什么糊涂,我就知道,男人都是一样的,你想害我女儿,我会杀了你。”宛如厉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害她?”约翰吃惊的说。

宛如突然向前一步,站到约翰老师的身前,用高耸的胸脯撞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想要女人陪?那我来陪你,别惹我女儿。”

约翰老师忙向后退了一步,惊恐的说:“女士,请你冷静些,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屁,男人都是一个德性,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你真不配当老师。”宛如讥讽的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