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敢多想,赶紧穿衣服出门,我脑子里边一片混乱,我担心李胖出大事。
到了医院,张颖已经把手术费缴纳的差不多了,黄树文也挨揍了,鼻青脸肿的。
一看见我来了,俩人好像有底气了。
“东哥,人在手术室里呢,说是把肺捅伤了。”
这回麻烦了,肺捅伤了,最起码得休息好几个月。
张根才刚要好,没想到李胖又出事了。
我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却抽不动,直到烟灰快烫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我这么问张颖把情况跟我说了一下。
我们聚会完了,在回去的路上。李胖本来是在聊生意,就突然来了一辆车,把他们的车撞翻了。
没等反应过来,对方就威胁李胖三天之内把酒厂关了,否则要他全家的命。
我瞬间就明白了,看来这是被故意针对了呀。
我看着黄树文。
“像是这种情况,咱们最有可能得罪谁呀?”
黄树文挠着脸。
“那我可说不好,西城的老八,南城的拐子,北城的周博,这都有可能啊。”
“这些都是做酒水生意的,但是敢动李胖的应该没有几个呀,都知道李胖是跟着你混的,这不是打你的脸吗?”
“但是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听见其中一个人身上好像揣了个什么屁三。”
我瞬间反应过来了,应该是MP3。
那个年代MP3那相当于精神小伙的鬼火,很多白领都会带着这东西上下班,晚上睡觉都会听着。
那会儿的MP3不便宜,三四百块钱一个,贵的很。
基本上一个月工资吧。
能买得起MP3的主,看来有点实力,那之前给三姑供酒水的好像叫康育德。
全家都做假酒水,看来这事跟他有关系。
“黄大哥,康育德在这边有没有身份?”
黄树文点点头。
“这人身份可不一般,人家背后是有大树的,那有可能就是他呀。”
“要真是他的话,这事就算了吧,咱别得罪人呐。”
可惜呀,这事不能算了,从他对李胖动手的时候,事情就变味儿了。
我想了想,又把张颖叫过来。
“你们俩在医院里守着,没什么情况就通知我一下,钱不够了也说话。”
其实我挺担心他们来补刀的,我又打电话让小哑巴过去。
我把陈俊叫出来了,我打算对康育德动手。
“东子,你没开玩笑吧?”
“康育德在北郊市也有点排面,咱要是动,他会不会再惹其他的人?”
看得出来,陈俊明显是怂了,不过无所谓,要是不把他收拾老实了,早晚还会给我们找麻烦。
看我已经铁了心,陈俊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跟着我干。
康育德的酒厂在金乡路上,我们俩开车过去,直接就给放了一把火。
直到火势越烧越大,我才带着陈俊撤退。
但我心里也清楚,康育德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俩还不能放松警惕。我打电话找李胖以前的哥们。
“我这边有点情况,你们过来一下。但是别声张。”
电话挂断,我静静的等待着,没一会儿就让我叫来了十多个小伙子。
“你们都别紧张,躲在这附近看见有可疑的人到我们酒厂来捣乱,给我往死里打。”
“出了事儿,我扛着打断一条腿,我给一万奖金,听见了吗?”
这几个年轻人顿时兴奋了,一万块钱,那代表啥呀?
那是农村盖一栋大房子了。
我带着陈俊坐到车上,令我没想到的是电话响了。
“东子,你挺狠啊,本来我只想警告你一下,但你他妈却烧了我的厂子,你是不是以为这事就这么简单呀?”
“你记住咱俩之间的事,不死不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一定会找你麻烦,给你干到底,听清楚了吗?”
康育德挂断了电话。
陈俊更紧张了,我发现这小子现在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呀?
“胆子小,能解决什么问题,胆子大点。”
“我倒想看看康育德有什么本事。”
守了一个晚上,什么情况也没发生。
我终于是松了口气,对我来说这些事更像是做梦。
直到太阳升起来,我叫这帮小伙子吃个早饭回来接着守。
也就是在这时候出了问题,三姑给我打电话。
“你惹了什么人啊,我的场子被扫了,你的酒厂应该也快,赶紧把东西都运走,不然就完了!”
三姑把电话挂断,我心里有数。
但我还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康育德的背后有这么强悍的关系。
我估计酒厂肯定是开不下去了,吃过饭后我带着一伙的人回到酒厂。
果不其然,检查的人随后就到了,给我们堵在院里头。
陈俊想上去打个关系,却被人家一句话给轰回来了,对方装模作样的在酒厂里摸摸这儿,摸摸那儿,挑了一大堆毛病出来。
我也不想跟他废话了。
“姓康的让你们来的吧,我知道你们之间有利益关系,我这个人说话就这么直,要封的话赶紧。”
听到我这么说,负责检查的人都停下手了,转头看着一个中年娘们。
看来这是他们的头。
这老娘们走过来看着我。
“怎么这么说话呀?我们这是例行公事,懂不懂?”
“再者说了,你们酒厂有什么问题,你心没数啊?”
“我们这是排除安全隐患,懂不懂啊你?”
老子不需要懂,而是点燃了一支烟,坐在旁边抽烟。
给这娘们吓得赶紧出去了,在酒厂抽烟,这跟拿打火机照油箱盖有什么区别?
这娘们也不废话了,赶紧指挥着人把门上贴封条。
我带着人出来,等到这伙人都走了,我让这几个小伙子再溜回酒厂。
“我一天给你们开200块钱,就在酒厂里蹲着,有人来偷东西,往死里打,听见了吗?”
我把陈俊也留下了,好歹也是有个自己人。
我开车去医院了,李胖也清醒了,情况不是太差,只是刀尖戳进了肺里。
说话还有点儿喘粗气,估计是疼的厉害。
“东哥,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他。
“我当然是来看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