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敢说我认识齐小丽,我说我认识瘸子。
胖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是跟瘸子混的吗?”
我摇了摇头,胖子终于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瘸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两回把齐小丽的衣服都给扒了,只可惜来了人,让他没干成的坏事。”
“瘸子因为这事还蹲了两年呢。”
“不过这个狗东西手里有的是真货,我传家玉佩就让瘸子给弄走了,才他娘给了我200块钱。”
胖子姓荣,本名叫荣海泉。
但基本没人记得他本名,都叫他荣胖子。
这小子一说传家玉佩,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北郊当年出了很多大官,最有名的就是元朝的汉人丞相荣贵福。
这家伙,别看是给元朝卖命,但是他私下里给起义军传递过不少消息。
比如朱元璋的义父郭子兴,就是因为他传递的消息才成功的守住了濠州城。
只不过下场太惨了,把宝压在了陈友亮的身上,城破之时,听说只有三口人逃出去了。
荣桂福被朱元璋手下一个叫常来的将军给砍死了。
而这个叫常来的就是常遇春的拜把子兄弟,也是没活过28岁就完了。
“胖子,那你家那块玉佩长啥样啊?”
胖子对我还算信任,毕竟又都是从一个地方过来的,掏出照片让我看。
玉佩的造型很是古典大气,有种宋朝的感觉,但是收尾的地方又像是唐朝的货。
我忽然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著名的汉八刀工艺。
而之前雕刻的应该不是我们所见到的这种祥云纹。
具体是什么纹路我不清楚,但绝对不是这样。
“这瘸子够操蛋呀,200块钱就把你传家的东西弄走了,你回去想办法再找找吧,这块玉的价值不菲呀。”
荣胖子叹了口气。
“我也想找,可惜我找不出来呀。”
胖子让我喝两杯,这小子随身带了一大桶白酒。
还有煮好的酱骨头吃东西就算了,我可以少喝一点。
我们俩话匣子打开了,声音太大了,又把苏广玉给引过去。
我们仨说的更起劲,等快分开的时候,荣胖子让我们俩回去了,就找他吃饭去。
我跟苏广玉喝的,打着嗝往回走,可我看见楼梯角怎么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老师,你看那是个人不?”
苏广玉看不清,就想回去睡觉,让我给拽着往前走。
土酒是真上头,我们俩走过去确实没有任何痕迹。
这就有点纳闷了,什么情况?
一阵风吹过来,我还有点清醒了,我揉着眼睛,好像有个人在跟我招手。
我记着我们上楼的时候没走过这条楼梯,苏广玉叫我拉着往下走。
我想看看那个人想干什么呀?
我们本来是住在三楼,这楼梯太长了,两旁边堆的都是杂物。
不多会儿,我们就走到了地下室。
因为看不着窗户了嘛。
“苏老师,你看那是不是有个人啊?”
苏广玉带着我走过去,发现那个人竟然一闪进了个屋子,我俩就更好奇了。
苏广玉快我一步,一进屋子就喊了一声妈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苏老师?”
我顺着苏广玉的目光看了一眼,我也被吓了一跳。
竟然有位老吊爷。
缓过神来,我们俩赶紧打电话报警,已经有我们走过来的痕迹了,要是不说明情况,我俩就糟了。
雷子跟我们了解了不少情况,我俩的酒也醒了。
可听我们说是看见有人招手,把我俩引过来的时候,雷子让我俩端正态度。
“别在那胡说八道,怎么会有人把你引过来?”
“这潘家楼的招待楼只有你们在这住,总共不超过十个人,那地上落的尘土多厚,你看见了没?”
“根本就没人走过的痕迹,我们来的时候只有你俩走的路。”
坏就坏在只有我们俩走过那段路。
我这心里更紧张了,那位老吊爷死的时间不短了,肚子都胀起来了。
旁边没有发现任何痕迹,时间掩盖了一切。
给我们记录的雷子是个年轻女孩,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就是听别人叫她大迪。
“大迪,你有没有闻着那屋里头有一股味?”
听我这么说,她走过来。
“叫我崔迪就行,别叫我大迪,你跟我熟吗?”
死娘们!
崔迪也靠近门口闻了一下。
“这个味道好像是有点熟啊,像是新房子刚装修完。”
我让这孩子一边玩去,这是福尔马林配了少量的弗莱迪的味道。
“什么叫弗莱迪啊?”
崔迪一脸纳闷。
“弗莱迪是一种复合型的消毒液,懂了吧?”
法医听我这么说也来了兴致。
“兄弟,你是同行吗?还知道弗莱迪啊?”
我摇摇头,表示不是很清楚。
奈何人家问的紧,我只好实话实说,表示我们是干古玩的,偶尔也会去参观一些东西。
法医一听我这么说,从旁边拿来一个小袋子递给我。
“看看就行,别打开,这是啥呀?”
我对着光看了一眼,这东西有点像金刚杵,但又不是。
有点长,而且顶上好像是一朵莲花瓣,又像是个眼睛。
我记得我见过这东西,我努力想了半天。
“好像是叫莲花佛那。”
也就是一种镇压用的法器,内地里见不着都是国外来的。
法医对我竖起大拇指,让人把东西收起来,然后去核对。
我觉得接下来跟我俩没什么关系了,我跟苏老师就准备撤。
崔迪却把电话留下了。
“三天之内你们不能离开,这有问题,我们会随时找你的,毕竟出了人命,你们要实在害怕的话,就住到别的旅馆,但是需要跟我们报备,明白了吗?”
开玩笑,不就是死个人吗?
我还不敢在这睡了?
我跟苏广玉回到楼上,准备睡觉,结果这哥们吓得睡不着了…
偏偏荣胖子又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经过苏老师添油加醋,说了这么一顿,荣胖子当时决定搬过来跟我们一块挤,我是真服了。
俩人打的呼噜此起彼伏啊,这一晚上差点要我命。
等到天亮了,杰克来了也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