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电话才刚挂断,王凡的电话就打来了,意思非常简单,让我三点多就得起来,说是要带我去见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我说你没开玩笑吧?”

“大半夜的去见什么人啊?”

王凡让我做好准备就行,其他的别问,搞得我有点奇怪。

罗子然看着我。

“我看你最近太辛苦了,实在不行的话,申请休息一阵子吧。”

我点点头,让罗子然别担心,我有些纳闷,怎么没看见凤霞?

“出去玩了,说是要散散心。”

“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清楚王凡不放过我们,想走,那是不可能的。

我只能尽量劝说,让罗子然别那么紧张,早晚能离开这里。

罗子然点点头。

四点多天还没亮,我就被电话吵起来,拿着衣服赶紧下楼,王凡让我上车,我有点奇怪。

“咱们这到底要去哪儿啊?你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下?”

他依然还是保持神秘,让我上车再说。

我跟着王凡上了车,开了整整四个多小时,在山沟里面拐来拐去的。

终于算是到了,这山沟里面竟然还有人家。

“东子,把你东西带好。”

王凡说完,对着我笑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孙子竟然一脚油门开车就走了。

进山的路,那是相当不好走,我到现在都没彻底记下。

“王凡,你个狗!”

我无奈的骂了两句,转头看着院子里头。

这什么意思?

我还想再骂两句,没想到屋子里的人出来了,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把你留在这,你就别想走了,这座山叫望母峰,只要进来了就出不去,别看他们能找到上山的路,你不一定找得到下山的路。”

我感觉这老头的口气真大。

“那我倒要试试,看看我能不能走出去。”

听到我这么说,老头冷笑。

“你要是能走出去,我老汉要这个屏障干什么呀?”

“你没听说过王大脚的名号吗?”

在明安的时候我就听说过王大脚是专门造假的人,据说造假的手艺就连当地的博物馆都来拜访。

我感觉王大脚得70多岁了,毕竟这是个传奇人物,我直接走到他面前。

“王先生,王凡把我送到这儿来是什么意思?”

王大脚不搭理我,我着急了,又问了两遍。

没想到旁边的屋子丢出来一个尿罐子,一个娘们骂骂咧咧。

“大早上就扰人清梦,有毛病吗?”

这娘们岁数不大,也就30多,应该是王大脚的闺女。

王大脚咳嗽了两声,抽了两口烟。

“这是王凡送来的人,要在这学手艺。”

其实,造假这一行比较好干,因为会的人不多,我就是苦于拜不到师傅,一些简单的东西,我可以造出来。

但是稍微厉害点儿的东西我就不行了。

“您连拜师都不需要?”

王大脚让我过去…

“什么年代了,还拜师?”

“从今天起你就在这跟着我好好学,明白吧?”

“我实话告诉你,望母峰外面有一层瘴气,你要是往外走就被毒死。他们开车上来都不敢开空调。”

“踏实的在这学吧,让老汉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刚才骂骂咧咧的娘们,整理好衣服出来。

“是个人就要被送上来,今年这是第五个了,万一要是还学不成,你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得住不?”

“你们这些人就仗着有门手艺,把自己当成老大。”

我看着这个凶巴巴的女人,感觉真是难以应对。

王大脚给我介绍。

“这是你师娘叫凤子。”

吓我一跳,这年纪这么小,就是师娘了?

王大脚带着我往山顶上爬,山下边是住的地方,山顶上是专门干活的土窑…

一推门,王大脚让我自己看,没想到里边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

基本上全都是造假用的,最让我意外的是有一条玉龙。

“这不是第一龙吗?”

王大脚抽着烟不理我,甚至能看见马蹄金。

这些都是假的,能放在这屋子里的就没有一样是真的。

我觉得王大脚的本事不小。

我才刚夸完,就发现王大脚做的东西其实也不是那么太完美。

我转身走到门口,也坐下了。

王大脚一脸纳闷。

“你不好好盯着,坐在这儿干啥呀?”

我都懒得搭理他。

“老爷子,您这里边也没有几样值钱的东西,您自己看看那活做的不咋地。”

“就好比如说那条玉龙,要是想做旧你弄点鸡血和那孕妇的尿掺在一起,有个三两年,就非常完美了。”

“玉器做旧不都是这样吗?”

“除此外,我见您那里边还放了好几样瓷瓶子,上面画的人物都不行,您是不是年纪太大了?”

王大脚点点头。

“我老了,抓笔的手都不稳了,想画点东西都不行了,以前还能求着凤子帮我,现在这死娘们就想离开这儿。”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老头子的经最难念。

“那你跟凤子在这生活多长时间了?”

王大脚没有隐瞒我的意思,凤子四岁就在这山上生活。

等到凤子17岁的时候就嫁给了王大脚,俩人在山上就这么相依为伴。

凤子一辈子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只是偶尔能见到外面来的人。

“王先生…”

我刚说出来,王大脚就不爱听了,非得让我叫师傅。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有综没有派,叫两句怕啥?

“师傅,那你跟凤子在这山里这么多年就没造出几样厉害的东西吗?”

王大脚把烟袋敲了敲,拽着我往旁边的厕所走。

我正有些纳闷,结果王大脚拉开了闸门,把排泄物通通冲走,露出了一个箱子。

“我不担心你跑,你要是好奇就在这看吧。”

王大脚转身下山了,我找了几片叶子踩上去用个木头把拉环拽开。

没想到里边存放的都是些很珍贵的古董,但只有一半就是一个瓶子被从中间剖开。

几乎全部都是一半,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我拿起来看了两眼,发现这瓶子上的画工十分精美,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估计是凤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