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装作随意地问道:“达令,最近你很忙吗?”

“不算忙,虽然教堂有些事,但不知为何,最近父王总是让我歇着。”维纳斯眼睛还是看向别处,低声回复道。

她下意识地说了句老实话。

埃德蒙:“不算忙怎么没有时间见我?”

维纳斯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暗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道:

“虽……虽然父王让我歇着,但我还放不下教内的事,其……其实,还是挺忙的。”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订婚仪式那天……”

埃德蒙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维纳斯的反应。

却见维纳斯整个身子突然僵住,就好像被施了定身魔法一般,一动不动。

“咳,我后来听陛下说,你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突然离场了,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埃德蒙咳嗽了一声,心中有了几分猜测,没有直接问那天的事,而是迂回了一下。

“呼~”维纳斯暗自松了一口气,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轻声道:“好多了,那天可能是着凉了。”

“那就好,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想见你,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如今见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以后你不要这么马虎了,多穿点衣服,多注意身体。”

因为有外人在场,出于扮演恩爱的未婚夫妻考虑,既然问到身体不舒服这个问题,埃德蒙难得当了一回暖男。

然而……

“埃德蒙……”维纳斯眼中星芒闪烁,眼角有些湿润了。

不论何时,埃德蒙总是这么为我着想的,我却因为不敢面对现实,而一直在躲着他。

明明都是自己的错,却害的他担心,明明只要勇敢一点,就能跨过这道坎。

而我却一直没有行动……

感动之余,维纳斯心中突然开始后悔起这几日躲着埃德蒙的举动。

一旁,埃德蒙见维纳斯情绪有些不对,居然快哭了,一时有些发愣,暗道自己莫非说错话了。

他急忙补救,扯开话题,转移维纳斯的注意力。

“对了,那天你穿的衣服是什么?挺漂亮的。”

被埃德蒙这么一问,维纳斯果然被转移了注意。

她刚准备回话,埃德蒙为了更加分散她的注意力,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抢先道:

“你穿的那么漂亮,还真像新婚妻子穿的婚衣呢!”

猎鹰王国没有婚纱这种,却有特殊的婚衣,一般贵族小姐结婚穿的婚衣,都是类似维纳斯那天穿的宫廷贵妇裙,只是颜色不一样。

这只是埃德蒙临时想出来转移话题的话,调侃一下,缓和缓和气氛。

却没想到……

“新新新新婚……婚妻子!!!”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维纳斯脸上瞬间便蒙上一层红晕,眼中星芒快速收缩,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一缕缕蒸汽,结结巴巴地念叨着这四个字。

同时,她的脑海缓缓浮现出一副画面。

某对新人的爱巢,一栋温馨的小楼内。

咔嚓……

房屋的门被打开了,身穿牧师袍,工作了一天的某新晋一等神官,一手拿着神杖,一手锤着酸痛的肩膀,缓缓进了家门。

“达令,你回来了!”

一声惊喜的呼喊,一身居家服仍遮掩不住胸前罪恶的某圣女,急忙迎了上来。

“恩,回来了,达令!”神官递出手上的神杖,换鞋进入了家中。

圣女急忙接过丈夫手上的神杖,摆在鞋柜旁,上前轻轻揉按着他酸痛的肩膀。

某圣女:“累坏了吧,达令。”

某神官:“恩,不累,你在家中也辛苦了。”

某圣女:“哪有,达令赚钱养家才辛苦呢,对了,达令,你是先吃饭呢,还是先泡澡呢?”

某神官:“唔……达令,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某圣女:“忘了什么?”

某神官:“就是那个……那个,回家的啾啾……”

某圣女:“呀……讨厌!”

嘴上说着讨厌,圣女还是很诚实地靠了上去,二人互相靠近,最后……

画面到这里中止,维纳斯那还未来得及消退的红晕,快速蔓延到背后脖颈,额头上犹如烧开了水的水壶般,呜呜喷着大量蒸汽。

她眼中的星芒缩成针状,双唇开开合合半天,才磕磕绊绊地憋出了一句话。

“你你你你……想得美!”

埃德蒙:“???”

埃德蒙自然不知道维纳斯那超乎常人的脑补能力,居然能从他一句转移话题的话里,脑补出那么多东西。

他只是想调侃一下维纳斯的穿着,毕竟那天她穿贵妇裙凸显出了胸恶的身材,却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这让他一时间愣住了,有些懵逼,搞不懂维纳斯到底是怎么了。

而另一边,正好坐在二人中间的维德尼娜,吃了整整一吨狗粮后,终于是忍受不住了。

她急忙跳了出来,强行扯出一个乖巧的笑容道:

“哎呀,维纳斯姐姐,姐夫,你们两别聊这些了,快和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她这一打岔,也算缓和了一下气氛。

埃德蒙也借坡下驴,与维德尼娜聊了下去。

维德尼娜问了许多问题,诸如埃德蒙是怎么和维纳斯认识的,又是怎么订婚的,二人平时是怎么相处的等等话题。

虽然这些事,她早就从家族的情报人员口中得知,刚才还听维纳斯说了一些。

但这不妨碍她再问一遍埃德蒙,以此来摸清他是一个什么人,顺便再……

聊了一会,埃德蒙渐渐察觉到一些不对,变得困惑起来。

这个少女看似在问一些他与维纳斯的话题,实则在不停的设陷阱。

就像之前一样,他只是客套一番,就被她扭曲成了古板、固执。

似乎是故意在维纳斯面前,暴露、甚至是凭空捏造他的缺点。

表面看上去乖巧可爱,实则挺腹黑的。

她虽然做的很隐晦,但埃德蒙还是察觉到了其内心深处潜藏的一丝敌意。

也正是因而察觉到了,他才感到的困惑不解。

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见维德尼娜吧!

以前都没见过这个人,怎么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抱有敌意呢?

埃德蒙想不明白,却也来不及细想了。

因为,聊了一会后,维德尼娜突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装作不经意的,用天真无邪地语气道:

“对了,姐夫,这还是春天呢,你只穿了一件单衣,不冷吗?”

“呃……”因为维德尼娜问的太秃然,让埃德蒙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在某个天使那,做那种坦诚相见的洗礼时落下的吧!

“我刚刚运动了一下,有些热,所以脱了,这不,因为被芙蕾雅喊过来了,没来得及穿上。达令应该也知道,我穿衣服比较慢。”思考了一会,埃德蒙还是找到了一个借口。

他穿衣服比较慢这件事,维纳斯是知道的,因此她并没有感到奇怪。

但维德尼娜却不知道,只当他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暗自笑了笑。

随后,她从源力空间袋中掏出了一件旧牧师袍,一脸纯真加好奇地问道:

“喔,原来是这样。对了,姐夫,我来的时候在外面碰到海伦娜军团长,她给你送牧师袍来了,正好我要来拜访姐姐,就答应帮她送还给你。

姐夫,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运动,把牧师袍落在她那了?”

“……”

乒乓一声响,二人身旁,传来一声茶杯摔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