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王国,王都。

圣女的订婚仪式结束后,便是宴会,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

十分不习惯这种高档宴会的埃德蒙,本想偷偷溜走,却被贝纳姆拉住喝酒。

考虑到和维纳斯有约定在身,埃德蒙给了“老丈人”一个面子,翁婿二人与猎鹰众高层喝了整整一晚上。

这期间他发现了一个异常现象。

那就是,直到他把贝纳姆、四位红衣大主教、三大公爵、勇者艾克、某酒量号称神教第一的异端裁判所长,以及号称千杯不倒的、龙力剑士军团长皮格这些人,轮番干倒后……

维纳斯一直就没出现过。

这按理说这种宴会,维纳斯就算不喝酒,也是要出席的,怎么一整个晚上都没露面?

之前明明还那么主动的维纳斯……现在居然一点都不担心,她那柔弱的未婚夫会被王国这些壮汉灌死?

摇了摇头,埃德蒙没有再想这个问题。

而是一边思考着之前仪式上,脑海中无端闪现的画面,一边回到圣女府邸。

虽然贝纳姆赏赐给了他一座子爵府,但养伤期间,他还是住在了维纳斯的府邸,打算过几日再搬去子爵府住。

回到圣女府邸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破天荒的,埃德蒙去找了一趟维纳斯。

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被告知圣女已经睡下了,不见任何人。

睡下?平时都是忙碌到深夜的维纳斯会这么早睡?

骗鬼呢!

不过,即使发现了这是借口,维纳斯不见他,他也没办法。

埃德蒙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地等待着。

今晚,还有一个工具……咳,一个美丽的小姐会来拜访他,可不能这么早睡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他还没有等来工具人小姐,却先等来一个圣女府邸的侍卫。

“埃德蒙大人,有您的一封信?”

“我的信?谁给我写的信?”

“是耶泽蓓丝大人。”

“耶泽蓓丝?”

埃德蒙眉头一皱,微微开启魔术感知,却是发现,眼前的侍卫似乎中了某种魅惑法术。

这确实是耶泽蓓丝擅长的。

话说差点把她给忘了,也不知道她那天潜入大教堂后,怎么样了?

“是的。”侍卫恭敬的回道。

埃德蒙点了点头,接过信件,打开阅读了起来。

信中提到了一个迟来的消息,魔将发现了她的背叛,设计了一个陷阱。

以及,耶泽蓓丝潜入教堂后,所发生的事。

当时她也中毒晕倒了,后来因为突如其来的一片金光,净化了她体内的毒素。

她苏醒过来后急忙离开了大教堂,想去寻找埃德蒙,却是怎么也没找到。

后来她了解事情的大致经过,听闻埃德蒙魔力反噬受伤了,非常担心,却又没找到机会亲自来看望,这才托人送信来的。

信中可以看出耶泽蓓丝有些惶恐,担心埃德蒙怪罪她。

对此,埃德蒙倒是并无怪罪她的意思,不知者无罪,倒是魔将发现她背叛一事,让他提起了几分警惕。

他只不过是与耶泽蓓丝签订了一个令咒契约,见面的次数也不过数次而已,魔将是怎么发现的?

是人为调查,还是魔法?

对此信中没有提及,他也只能暂时放下疑问,等之后有空见到耶泽蓓丝后,再详细问问。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留那个魔将半条命,好好烤问一下。

埃德蒙思索着……

随后,他写了一封回信,安慰了耶泽蓓丝一顿,说之后有空会见她的,便打发侍卫离去了。

……

同一时间,圣女府邸,希拉搀扶着喝的不省人事的艾克,送入他的房间。

勇者二人,因为救了埃德蒙的关系,被维纳斯邀请住在她的府邸。

帮助艾克盖好被子后,她离开了勇者的房间,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是呆立在勇者的房门外,纤长的手指死死的抓住门把手,尖耳耷拉下来,面露悲切之色。

没想到啊……没想到!

艾克喝的不省人事,居然也在这个牧师的算计之中。

这场景就像,丈夫醉酒,妻子居然偷偷……咳,拱吧老哥狂喜的桥段!

虽然希拉和艾克并不是那种关系就是了。

但,为了逼她兑现承诺,居然想方设法把勇者灌醉,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就这么馋她的身子吗?

白天牧师说过的话语一遍遍回**在她耳边,让她的心慢慢沉入了无底深渊。

“记得便好,别忘了你可是签订过誓约的……”

“签订过誓约的……”

“誓约的……”

“誓约……”

“果然啊,他在誓言契约上动了手脚!”希拉眼角的泪水不知觉流淌了下来,十分后悔签订了那个誓言。

誓言契约类源力魔法,十分稀少,基本很少有人能掌握。

她和艾克二人,谁都不懂誓言魔法,虽然照着替牧师保密的誓言念了一遍,没察觉出有什么问题。

但谁能保证牧师不做些手脚呢,毕竟她二人又看不出来。

结果还真被她猜中了,她真的签了“卖身契”了。

牧师最后刻意提的那句话,摆明了是警告她来着。

想到这,希拉内心的绝望如溃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快速将她的内心世界淹没。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希拉的妄断罢了。

埃德蒙之所以会说出那么一句话,只是为了吓吓她,让她老实的做个工具人而已。

因为他发现,无论他对希拉态度如何谦逊,如何有礼,希拉始终是不吃他这一套,似乎还隐隐有些畏惧他。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想赖账。

白天她那偷偷溜走的动作,被埃德蒙察觉到,顿时触动了他身体内的某个开关。

既然好话不喜欢听……

当温和与笑脸无法解决问题时,埃德蒙习惯性的采取了第三种手段。

于是乎,本就互相误会的二人,误会变得更深了!

希拉在原地站了一会,最终还是认命的叹息一声,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

将这身参加宴会的礼服全部脱下,希拉先是换上了一件崭新的小衣,随后又在小衣外罩了一件轻薄的纱衣。

穿过的小衣肯定是不能穿过去,而且用过后肯定是不能要了,换件新的,完事后直接扔掉。

礼服也是不能穿过去的,谁知道那个牧师会不会兽性大发,把她的最好的一件衣服给撕烂。

反正最后肯定是要脱掉的,还不如穿得少点,这样脱起来也快。纱衣的话,虽然穿着有点冷,但撕起来也方便点,不会弄疼自己。

希拉自暴自弃的想到。

有句话说的好,当你无法反抗时,不如躺下来享受。

希拉此刻的思维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少受点罪。

不得不说,她是一个非常务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