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部落陆续将马送到马场, 还有极少数的部落处于观望中, 但是马匹的数量已经够辽部落长期往返炎黄部落走商。
几天后,蔺部落内。
“你一定要来,保证今年我们部落的血火祭奠让你终身难忘!”辽羧用手勾着蔺象的脖子, 嘿嘿一笑,说道。
蔺象翻个白眼, 血火祭奠而已,他又不是没参加过其他各部落的血火祭奠, 他们蔺部落在盐泉也是万人大部落,和其他部落之间关系也不错,参加过的外族血火祭也不是一次两次。
终身难忘?能有多难忘?
蔺象嘴角一抽, 就连盐泉四部的血火祭奠以前他也参加过, 都不过如此,也就比比那个部落族人觉醒的战士更多,真不知道辽羧这家伙为什么还要专门来和他说一声。
每年他都可是去了的。
蔺象好笑地看辽羧一眼,“来,肯定来。”
辽羧打完招呼, 接着通知其他部落, 今年部落的血火祭奠他已经期待很久了,此前还专程让炎黄带了烟花一起道辽部落,烟花放在仓库里有一段时间,就等着血火祭奠。
此次部落会向祖神告知走商的事情, 祈求庇佑, 所以这次的祭奠格外隆重, 邀请的人也会多一些,当然不会像炎黄一样允许走商的人进入部落内,毕竟他们的部落修筑的方式和炎黄不同,很难管理,所以这次只邀请各部落重要的人物来参加。
“长老,周围部落都通知了,除了盐泉四部,这次血火祭给盐泉发邀请吗?”一个辽部落族人一脚踹飞脚边的石子,问辽羧道。
“我想想,”辽羧摸了摸下巴,有些犹豫,盐泉之前和他们这样一闹,关系自然不好,但去年盐泉邀请过他们。
辽羧琢磨片刻,回去询问部落头人蒲的意思,蒲刚吃过肉,他舔着手指,“通知他们一声,至于来不来,随他们。”
“好。”
辽羧第二日一早就到盐泉部落,刚到盐泉,辽羧就注意到盐泉四部的人紧张得左手捏着右手,很不安。
在门口巡逻的盐锐一眼就注意到辽羧等人,他大开阔步,快步走到辽羧的面前,伸手拦住辽羧。
“你还敢来盐泉?”盐锐冷着脸,死死盯着辽羧。
辽羧:“有什么不敢的?后天,是我们部落的血火祭奠,我来邀请你们盐泉四部,你带路吧,我要见盐佑。”
盐锐眉头一挑,看见辽羧心里升起一阵烦躁,现在绝对不能让辽羧进入部落,部落内战士整装待发,马上就要离开盐泉去迈部落,辽羧如果知道盐泉部落战士不在部落内,盐泉会陷入危险。
“盐佑头人有事,血火祭奠的事情,我会告诉他的。”盐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平静地说。
辽羧耸耸肩,绕开盐锐,往盐泉部落内走,“还是我见了他亲自跟他说,我可以进去等他忙完。”
“我说了,我会告诉四部的头人。”盐锐一把抓住辽羧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
辽羧手臂被捏着青筋冒出,他半眯着眼,将手从盐锐手中抽出,“好,那我就不进去了,你记得告诉他们。”
盐泉四部到底在搞什么?
辽羧狐疑地看向盐锐的身后,盐锐立即挡住辽羧的视线,说:“走吧,我送你。”
送走辽羧,盐锐回过头,长长吐出一口气,想要短时间内找到两千浪人根本不可能,所以最终部落还是决定消灭一个部落,将这个部落人全都带回来交给翼部落。
经过几天的考虑,从以往到辽部落的部落中挑选,最终他们选择了‘迈’,也就是之前和炎黄部落发生冲突出售|毒|品的那个部落。
盐泉头人和巫祝都是经过认证考虑之后确定的。
迈这个部落人数大约在三千左右,如果林霄说的那些危害都是真的,那么因为常年吸毒,迈部落人身体素质比盐泉弱,攻打起来也更容易,他们部落也能少死伤,反正翼部落要求的只是人数,没有要求过身体素质。
打着这个主意,所以他们选择了迈部落,刚好这个部落在盐泉和翼部落之间,这个部落完全符合要求。
盐锐见辽羧离开,转身快步跑进部落内,将辽羧来的事情告诉盐泉几位头人。
听了盐锐的话,在场的一些部落长老立即冷笑道:“这是想向我们部落求饶?”
盐佑微微挑眉,道:“我看不是,他们是想展示他们部落的实力,让我们别想动他们。”
一名族人接过话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部落也没必要去了。”
盐轶摸了摸下巴,听见那名族人说话,他倒是摇了摇头,分析道:“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去,今天那辽羧来了一趟,不能让他们知道四部内没人。
“那就和往年一样,我带几个人去参加他们的血火祭奠。”
盐轶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后来在吃完饭的时候,说到这件事情,盐轶想了想,邀请来自翼部落的老人,一起去。
老人直接拒绝盐轶,不屑道:“一个小部落的血火祭而已,我就不看了,你们要去就去。”
盐轶解释道:“辽和炎黄关系一直不错,之前很多商队看过炎黄部落的祭奠,据说很震撼……”
“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到翼部落看一眼。到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震撼!”老人轻哼一声,满是不屑,“比起这个,你们的人尽快把那个…叫什么……算了,不重要,把那部落灭了,人给我准备,我要带回去。”
一旁的小胖墩显然也不想去,嘟嚷道:“你们这里的血火祭奠没意思,难看死了,也不知道你们的祖神怎么受得了你们。”
盐轶面上微笑,手却攥成拳头,这群人一来到盐泉就高高在上模样,嫌他们东西难吃,嫌房子不好,甚至还嫌弃他们这里的水不好喝,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盐轶咧嘴一笑,“是,我们这些部落的血火祭奠当然不行,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参加贵部落的血火祭。”
老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也没应声,傲慢无礼地坐在小胖子的下面。
辽羧离开后,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盐泉部落的人看见他的时候明显很紧张,而且盐锐根本不让他进盐泉内,怎么想都很可疑。
辽羧回到部落内,见到林霄说了今天的疑惑。
“林霄你说他们该不会是想灭了辽,把我们的人卖给那外来部落吧?”
林霄闻言摇头,拍辽羧的肩膀说:“你想太多了,除非辽部落和盐泉到你死我活的那一天,否则盐泉四部绝对不会动辽。
“两千浪人不好找,不过两千人的部落却还是能找的。”
辽羧倒抽一口气,屏住呼吸说:“你是说他们想灭一个部落,把那部落的人交给那西方来的家伙?”
林霄不置可否地点头。
辽羧直接默不作声。
因为盐佑离开,所以盐轶的事情更多一些,他正在房间里和其他人商量事情,就传出一声尖叫。
他走出房间就看见自己的妻子急匆匆跑过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被人殴打的淤青,嘴角流着血,双眼流着眼泪,哭着:“轶哥,那老头抓了盐苗!”
盐轶整个人一愣,盐苗是他的侄女,他大哥死去之后,就一直是他在照顾,两人年纪相差不到十岁,但是他一直把盐苗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那老头到他们部落之后,就不停的睡女人,之前他们倒是弄了一些奴隶给那老头,那老头将所有长得好看的女奴都睡了,所以也知道这老头的秉性,当时就叮嘱部落内的女人们这段时间都别出门。
“我不是叮嘱过你别让盐苗出门吗?”盐轶着急,一把抓住自己的妻子肩膀,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老头突然闯进家里……”
盐轶也顾不上太多,直接跑回家里只见年幼的儿子躺在地上,显然是被人打了,房间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盐轶颤抖着双手,去推门。
将门推开,就看见一具粗糙肉一句松弛的肉体正在**,而侄女盐苗正被人压在剩下,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啪!叫啊,盐轶的侄女?他算个什么玩意?你信不信只要我想,你们部落的头人都要换一个,我能让他死!”老人冷笑着,“敢反抗,我就弄死你阿叔!”
随着这句话一说,**的女人突然停止了动作,反而是躺在**一言不发。
盐轶站在门口,四肢发冷,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哦,盐轶是你回来了,我来找你,没想到你侄女长得这么漂亮。放心,我会带她回去的。”老头看都不看盐轶一眼,说道,“你先出去。”
见盐轶没有离开,老人如同毒蛇一样看向盐轶,“怎么?生气了?
“还是你想打我?你考虑好后果了吗?你们部落能不能承受住翼部落的怒火?”
“阿叔……你出去,别看我。”盐苗哽咽着说,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盐轶双眼发红,转身离开,关上房间门,他蹲身坐在门外的地上,从房间里传出的声音,落入耳朵里,一清二楚,如同一把利刃插在心脏上。
盐轶突然觉得昨天盐佑带着部落族人离开为这家伙做事,一切都变成讽刺。
盐泉四部,在盐泉多厉害,可是现在呢?
他不敢,不敢杀了那老头,他只能坐在门外!
“阿爸……”昏迷在地上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抓住盐轶的手臂,“阿爸,阿姐在哭,有人欺负阿姐!我去打他!”
盐轶双眼发红,抱住年纪不大的小儿子,捂住儿子的耳朵,“我知道……但是不能。”
“为什么不能?”男孩哭着说,“我们进去就可以了,阿爸你是高级战士,肯定能赢,我们进去……给阿姐报仇。”
盐轶低着头抱着儿子,死死咬住下嘴唇,咬出血,哭声清晰刺耳,他坐在地上的身体止不住发颤,手脚冰冷。
心中就像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可是他的眼落在周围族人的身上,只能克制自己怒火,咬紧牙关,然而怒火中烧,仿佛要燃尽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