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花柚。

花柚:“……”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加上她还要完成任务呢,花柚便爽快道:“好吧,不过我还没有考厨师证。”

“无所谓。”

“行,我的这份干锅土豆有些凉了,我重新做一份吧,稍等。”

花柚带着崽崽回到厨房,将她和崽崽的午饭热着,又起锅烧油,开始做干锅土豆。

很快,霸道勾人馋虫的香味便从厨房蔓延开来。

花柚端着干锅土豆,一开门,差点吓的手一抖。

五六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干锅土豆。

“大家怎么都在这儿啊?”

郑况急的不行,挤在人群里,多亏他个子高块头大,很快地挤了进来:“诶各位兄弟姐妹们,靠边挤挤啊,这是我们哒!”

索性郑况来的及时,成功保住了他哥和他的干锅土豆。

郑钧虽然无奈弟弟是个厚脸皮的,但到底是让他拿了双筷子。

刚要吃,就瞥见小学生排排坐的老管家,和他那气场威武端坐在老管家旁的爷爷。

郑钧太阳穴突突的:什么时候出现的啊!!

郑巍同志:“小老板做的?”

老管家微微一笑:“是的吧,闻着真香啊。”

郑钧:“……”

“一起吃吧。”

郑钧第一个下筷子,果断夹走了最大最金黄的土豆片,他轻轻地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尝了尝。

入口的瞬间是焦香,紧跟着就是直冲云霄的香辣。

郑钧眼睛倏地亮起。

但这紧紧是一瞬间的事,没品尝出之后的余味,郑钧便没再感受到更多的味道了。

好像刚刚霸道地充斥口腔的香味是错觉一般。

郑钧莫名地有些遗憾。

这样的美味,他想品尝到完整的味道。

郑钧垂眸,回味着嘴巴里刚刚感受到的香辣焦香。

口感焦脆。

即便没有味道,但口感依旧是他吃过的最好的土豆片。

郑钧慢吞吞地咽下,又夹了一块。

“我去!太太太太太——好吃啦!!嘶嘶嘶哈。”

后面半句,郑况说的极为小声,扭曲着脸,显然是被烫到了,偏偏又舍不得吐出来。

郑巍同志和老管家也没劝他。

因为大家都一样。

烫,但真舍不得吐出来啊。

怎么会这么香辣美味的!

比他们之前吃过的任何美味都好吃!

然后一边斯哈,一边飞快抢菜。

郑钧原本还慢条斯理地吃着,结果眼看着那一小盘菜就快剩个底儿了,也顾不上优雅矜贵了,抓紧抢吧。

最后剩下的那块儿浸满料汁的土豆块被郑况一筷子压住,脸上闪过喜悦,结果筷子没拿起来。

“我先抢到的!给我!”

“我是你哥!给我!”

“我是你们爷爷!给我!”

“我……”

老管家微微一笑,年迈的脸庞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一如这么多年从未变过的那般。

“我去买荔枝杨梅饮,老爷和少爷们要什么?”

郑巍同志率先举手:“同样的,加冰。”

郑况同学紧跟其后:“柠檬水,加超级冰。”

郑钧陷入沉思,随后抛之脑后:“什么东西?我只喝水。”

老管家从善如流:“好的,纯净水一杯。”

然后站起身,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抢到最后一块土豆片,放到了嘴巴里。

“承蒙厚爱。”

老管家行了个绅士礼,然后挂着俏皮又腹黑地笑容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带走光光的盘子。

徒留在座位上的三人:“……”

好了,土豆片没有了,争端没有了,大家的理智都回来了。

年纪最大的郑巍同志对刚才做出的事深刻反思后,和小辈抢吃的什么的……有些挂不住脸。

郑巍同志冷哼了一声,决定先发制人,眼睛一眯,释放出曾经作为司令的威严,一双鹰眸犀利无比,叫人不敢在他面前说谎,他紧盯着郑钧:“郑钧,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郑况一秒收起对他哥挤眉弄眼的表情。

丝毫不顾他哥的生死。

把大难临头各自飞演绎的淋漓尽致。

“有。”

“说。”

“司令大人,您的嘴巴上有油,给您纸。”

郑巍同志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跟表演变脸似的,最后很明显是为了荔枝杨梅饮,没甩袖而去。

-

郑钧很久没有过这种食物带来的踏实的饱腹感了,他放空了好一会儿。

直到管家爷爷带着饮品回来,一人一杯放在面前,只有郑钧的透明白水最寡淡无味了。

是的。

或许是辣椒和土豆的香味带来的刺激,郑钧在看到桌面上四杯饮品,三杯从色泽上就诱人的很,再对比之自己的这杯干干的透明水,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出现这个词。

他的指尖在腿上点了点,慢条斯理地选择了一位受害人——郑况弟弟。

弟弟要有做弟弟的觉悟。

郑况痛失柠檬水。

郑况:悲允。

-

索性午睡时间的客人不多,先是花柚说没有厨师证就打发走了两个,再说郑钧出的价格,就一个都不剩了。

毕竟几百星币的饮品还能喝得起,但几千星币的饭菜就太贵了!

花柚吃过午饭,看了眼任务完成进度。

惊喜地发现已经有进展了。

只是这进展来的有些突然,花柚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将盘子碗刷干净,然后抱起蹲在她脚边的黏人崽,想着干脆出卖崽的美色好了!

崽崽的详细资料里有提过,崽崽越长大,就对人的精神力越敏感,安抚人心的能力会越强大。

她本身具有安抚人心的能力,所以本能地会对精神力不稳定的人表现出黏人的特质来。

会不会是崽崽在,崽崽无意间对郑钧做了什么,才导致郑钧的精神力平稳了一些呢。

等一下。

那就不能让崽崽去冒险了。

崽崽还是太小了,这么小使用能力会有可能透支自己。

花柚放下懵懵的崽崽,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又细心地给它擦干净小脸儿,把崽崽稀罕地五迷三道的,还要耐心地询问道:“崽崽有没有不舒服?”

“嗷嗷!”

没有!

听上去很精神。

花柚并没有完全放心,她正要查看员工的健康情况,便听到有人在敲门:“小老板,我是郑钧。”

“稍等。”

花柚只是刚站起来,某只小狐狸就跟闻到了肉香似的,倒腾着小腿儿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