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盛朗把刚得知的消息告诉盛时爵。

“席家有一个保姆和一个道士被丢到了大街上,听说是席小姐干的。”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盛朗的心里忍不住为席小姐竖起大拇指。

毕竟席家的那群人对席小姐很不好,他也有所耳闻。

可是二哥说让他不要太信任席小姐,他只好把这份雀跃隐藏在心里,不表现出来。

盛时爵目光幽幽的扫过他,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狐狸。”

不过,他可没忘记,小狐狸说她自己发烧了,生病的同时还能完美处理掉那些杂碎,她还真是……挺能耐的。

盛朗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有隐约的汽车熄火声响起。

盛时爵放下手中的报纸,眉梢微扬:“终于来了。”

话音刚落,席念烟便施施然地从大门走了进来。

她似乎和往日并没有任何区别,脚步轻巧,面若桃花,见到长辈,便立刻乖巧地应答,任谁都挑不出她的丝毫错处。

盛时爵唇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周身的气势微冷。

见她神色间还算不错,他没有再提要替她找医生的事,很快,二人便来到了房间,开始今天的课程。

席念烟已经很不舒服了。

只不过她掩饰得极好,来的路上还涂了口红来遮盖苍白的嘴唇,可是精神实在不佳,好几次都脑袋一栽差点睡过去。

她能明显感受出自己身体此时不断上升的温度。

应该烧到39°了。

今天出门太急,她连吃退烧药的时间都没有。

而那个狡诈的男人,此时坐在她的对面,对她的状态不佳视若无睹,嘴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金融知识,仿佛念经一般。

半小时后,席念烟终于坚持不住,眼前天旋地转,脑袋一沉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她的心里咯噔一声。

糟糕,要露馅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席念烟感觉自己的高烧退了下去,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药水味。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忽然冷不丁听见一句。

“烧到40°,还不需要去医院吗?”

盛时爵坐在床前,眸光深幽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分不出喜怒。

席念烟缓缓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衣服还在。

他有没有发现她腿上的伤?

她眸光轻闪,求饶似的讪笑:“我现在可是病人,二爷可不能和我置气呀。”

“嗯,不生气。”

“你自己解释一下?”

腿上的伤口还不知道有没有暴露,席念烟不敢轻举妄动,只随意道:“可能是最近有些着凉……”

呵,小狐狸,还不打算说实话。

盛时爵没有等她说完,忽然伸出手,大掌轻抚她腿上缠着绷带的位置,意有所指:“所以,因为发烧,引起了腿上的并发症?”

“……”

果然被发现了。

席念烟看着他那双深沉如幽潭的眼睛,人生第一次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她呵呵一笑:“二爷,你听我解释……”

盛时爵非常好脾气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收回手,嗓音低沉地轻笑:“将近四厘米的刀伤,新伤口,时间不超过三天。小狐狸,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

这男人的压迫感太强,席念烟心中紧张,不知不觉便处于了劣势。

她暗暗咬牙,事到如今只能打借口遮掩,绝对不能承认拍卖场上的人是她。

脑海中无数种借口闪过,席念烟神色如常道:“二爷有所不知,前天我遇到了一个疯子,争执之间被他手里的刀子扎到了。”

说他的手下是疯子?

她将他的人按住,不管不顾的暴打一顿,相比之下,到底是谁更丧心病狂一点?

盛时爵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哦?什么疯子,居然敢伤害我的未婚妻,一定要抓到他,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席念烟脸上一片假笑:“谢二爷的关心,不过不用,我已经让他吃到苦头了。”

二人对视一眼,空气隐隐变得凝固。

盛时爵忽然冷笑一声:“这刀伤很严重啊,不如把你的那位神医叫来,让他开点药?”

席念烟心里突了一下。

突然提起神医,难道这个男人把夕阳的身份也猜了出来?他还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她再次娇笑着回绝:“二爷,神医可是很忙的,上次要不是看着您的面子,神医才不会答应我。”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的面子,就是你的面子。”

“……”

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难缠!

席念烟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仍然不肯松口。

一时之间,房间里没有了任何声音,只剩下无声对峙的两人,气氛也越来越紧绷,仿佛一触即发。

席念烟手指轻轻摸过银针,眼底厉色闪过。

实在不行,她就直接扎了这男人,再用催眠术抹除他的记忆!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盛时爵终于收回目光,转身去开门。

盛朗探头进来:“二哥,爷爷让你和席小姐下楼吃饭。”

说罢稍稍一顿,压低了声音:“盛屹然也来了,说是商量过几天家宴的事。”

说完,盛朗的余光忍不住地往房间内瞄。

刚才二哥突然叫了医生过来,说是席小姐晕倒了,现在看来没什么事了,他微微松下一口气。

只是,他怎么感觉这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奇怪?

盛时爵淡淡道:“知道了。”

盛朗便转身离开,在门外等着二人。

他的声音虽然压的很低,可席念烟还是听到了。

在来盛家之前,她便找人调查了盛家的资料,自然知道这个盛屹然的来历。

盛屹然,盛家的私生子,是盛时爵的小叔,并未住在盛家,性格未知。

只不过,倒是听说盛时爵和他有些不对盘。

正思索之间,一道凛冽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盛时爵冷淡地开口:“怎么,我的未婚妻,需要我抱你下来吗?”

“多谢二爷,不用。”

席念烟轻轻一笑,自己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