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被关上,席念烟便被盛时爵压在墙上,男人的唇随即霸道吻来。

席念烟眼眸轻颤,她向来讨厌被人控制,受人欺压,可现在被这样压着,她竟生不出反感。

盛时爵呼吸沉重,修长的手指缓缓穿过她的发丝,薄唇掠过她唇角,似是惩罚般轻咬了一口。

嘶—

席念烟轻皱眉头,下意识想推开男人。

不等她伸出手,盛时爵轻轻捏起她精致的下巴,视线顺着她姣好的面容缓缓下移,从锁骨,再到手腕,小臂。

目光顿在她小臂内侧的伤痕时,盛时爵眸色一沉。

“这是那天救火留下的?”他低沉责问。

席念烟这几天一直穿的是长袖,有意无意地遮住了原本的伤痕。

可刚才挣扎的时候,袖子往上撩起一角,刚好能看到小臂上的伤。

她不动声色地拉过袖子,不以为然道:“一点小伤而已。”

盛时爵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手腕,撩开衣袖,看到她白皙皮肤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薄唇紧抿,心中似是被针尖重重戳了一下。

“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算什么伤啊。”席念烟妩媚的眸子盯着盛时爵,忽而灿灿一笑,“二爷这是心疼了?”

盛时爵眼神认真又严肃,语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那天大火,为什么要冲进去救人?”

“那里面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席念烟好笑道,“更何况,如果小夏真的在盛家出了意外,你这位盛总不也得受到牵连吗?我救人,对你也有好处。”

盛时爵沉着脸批评:“这件事,你做得真鲁莽。”

“不是,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危急时刻啊,哪有时间管那么多?”席念烟被气笑了,她做事,何时轮到别人教训了。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盛时爵嗓音低沉沙哑,“如果,你不但没有把人救出来,自己还置身险地,你想过后果吗?”

“我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只知道凭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盛时爵松开手,迈着长腿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掐腰,看着窗外的景色沉叹了口气。

“二爷,你今天是怎么了?”席念烟跟着走了过去,一脸不解道。

沉吟许久,盛时爵忽然回头,盯着她的眼眸:“你做危险的事情,有没有想过那些在乎你的人?如果你出事,他们的心情会是怎样?”

席念烟当即嘲讽地扯了扯唇角。

她倚在书桌前,微抬着下巴看向窗外,漫不经心道:“在乎我的人,又有几个呢。我只有小朗一个亲人,可我缺席了他生命这么多年,对于他来说,我不会是他最重要的存在。至于别的朋友,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更无足轻重了。”

“那我呢?”

耳边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窗外染上夜幕时分的荒凉寂静,屋内更加安静,掉针可闻。

席念烟很清晰地听到了男人的问话,她稍愣了愣,笑道:“二爷,我只是你未婚妻,算不得什么。”

就像外界的人都知道一样,她不过是盛时爵的未婚妻,盛爷爷守孝期三年,三年之后是什么样,谁都意料不到。

盛时爵沉着脸走到她跟前,双手控制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那你听好了,我在乎你。以后置身险境的时候,惜命一些,别让我为你伤心。”

席念烟心头酸酸的,不是难受,也不是委屈。

就好像她一个人独自坐在黑暗里许久许久,终于走来一个人朝她伸出手愿意带她走,她埋怨地问一句你怎么才来啊。

窗外一轮弯月穿过黑暗的云层,高悬在夜空,月色透过缝隙照射在男人笔挺的西装上。

月色让他整个人度上一层清辉,他的眉,他的眼,在一片朦胧中,清晰又完整地映入席念烟眼底。

原来听到别人说在乎自己,竟是这样的感觉。

她忽然上前,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轻轻抱着。

盛时爵目光落在她光洁清透的脸颊上,声音温柔:“小狐狸,以后不许说没人在乎你。”

席念烟轻哼一声,傲娇道:“那要看你表现咯。”

——

网上的新闻发酵速度越来越快,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一连几日的热榜都是此事。

事情发展得越大,就有人深挖,这件事自然而然地挖到了盛时爵头上,接着一群别有用心的人就借机用这件事的热度对盛世集团发起攻击。

方骁一脸愁容:“盛总,我们已经尽力去压下消息了,可背后似双手暗中推波助澜,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声势还越来越大。”

“席氏集团什么情况?”盛时爵问。

方骁说:“自从盛氏中止合作后,也没人过来谈判,席诚那边没什么动静。”

“这就奇怪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席氏集团这几天本该处于水生火热中,席诚却丝毫不着急。盛总,你说这背后煽风点火的人会不会是席诚?”

盛时爵沉着脸若有所思。

网上那些负面言论对席氏集团并无半分好处,席诚已经让席念烟离开公司,再做这些完全没必要。

沉吟片刻,他突然道:“盯紧洛氏的人。”

这种时候,以洛少霆的性子,肯定会横插一脚。

方骁问道:“盛总,你是怀疑暗中扇火的人是洛少霆?”

盛时爵冷声道:“整个江城,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的势力?”

方骁带着任务离开,盛时爵眸色深了深,低头思索着。

洛少霆在背后扇风点火,到底是冲着盛氏集团,还是冲着席念烟?

如果是前者,问题会好办许多,但他若是冲着席念烟这么做,背后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席念烟偶尔打开手机,总会看到关于自己的帖子在网上疯传。

她倒是沉得住气,偶尔还能看上一两条。

夕阳却看得牙痒痒,气得一把摔过手机:“真他妈太过分了!这群记者写的什么狗屁东西,颠倒黑白能力倒是一流。”

咖啡厅内,席念烟内懒洋洋靠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过夕阳丢下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网友们的评论,嘲讽地勾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