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公司根本就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席诚摆摆手,态度坚决,“你占着这位置也没用,还不如趁早离开。”
“我知道大伯是为我好,怕我累着。”席念烟笑了笑,一脸理解,“不过,这公司是我父母留下的,将来我继承遗产,公司的股权也在我名下,我不能辜负父母的遗愿啊。”
席老夫人呸了一声,抬起拐杖便指着席念烟骂道:“你还有脸提你爸妈,生了你这么个祸害来败坏我们席家,你把你爸妈害死还不够,又把你妹妹害到监狱去,难不成还要把他们留下的公司也毁了?”
席念烟卷翘的睫毛垂下,眼底散发丝丝寒意,这些话无异于锐利的刀锋,狠狠刺入心尖。
片刻后,她调整好情绪,冷淡地勾起唇:“席娇娇有今天的结果,全是她自作自受,如果您再这样的话,说不定也要遭报应。”
“你!你竟然敢咒我!”席老夫人激动地瞬间站起身,“我告诉你,这个公司现在还没你一分一毫的位置,你现在就给我滚!”
“滚出去!”
席念烟攥紧双拳站在原地,嘲讽地看着席老夫人那怒骂的嘴脸,心里已经麻木了。
忘记是多少次了,被她的亲奶奶这么恶毒地咒骂。
席诚起身扶着席老夫人坐下,而后看向席念烟:“奶奶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要是执意跟她作对的话,说不定就要重蹈你爸妈的后路了。”
“离开公司后,我会给你一笔钱,够你生活半辈子了,你就找个男人嫁了,何必那么累。”
“没有我的允许,谁敢赶她走!”
身后忽的传来一道冷沉威严的声音。
席念烟僵硬地转回身,看到盛时爵逆光而来,一身强大的气场压住场面。
席诚嘴角一抽:“盛……盛总,你怎么来了?”
“我若再不来,我的人岂不是要被你支走了?”盛时爵薄唇微张,冷声逼问,气势格外渗人。
“你在盛家都自身难保,席念烟凭什么嫁给你?”席老夫人冷哼一声。
“是吗?”盛时爵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不妨看看席氏的股票现在跌了几个点。”
席诚眉头一皱,心中顿觉不好,赶紧打开电脑。
片刻后,他脸色惨白地起身:“盛总,你……我们两家早就达成了合作关系,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盛家的确遭遇变故,即便如此,我想动你们席氏也是易如反掌。”盛时爵的视线落到席念烟身上,沉声警告:“从今往后,谁要再敢欺负她,我会解除跟席氏的合作。”
席诚跟席老夫人面面相觑,各自都憋了一口气,好不难受。
“盛总这是说的什么话,念烟可是我的侄女,我怎么可能欺负她?”席诚讪讪赔笑,又不得不放下架子来,“既然她想留在公司,那就留下好了。”
盛时爵不悦道:“这公司本就是她的,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是是。”席诚强忍着,又问道,“盛总,那席氏的股票——”
盛时爵冷笑一声:“不急。”
席诚急得冷汗都直掉,这股票每下降一个点,他心就刺痛一下。
“那要怎么做,您才能高抬贵手?”
盛时爵看向席念烟,淡淡道:“她高兴了,兴许我会放过你一马。”
“念烟啊,快跟盛总解释一下,这都是误会。”席诚暗示地看着席念烟,焦急道。
席念烟轻嗤了声。
这老东西的变脸速度倒是快。
她懒得搭理他,转身推着盛时爵的轮椅,跟他一起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锁上门,拉上窗帘,坐在盛时爵对面直视着他:“二爷怎么来了?”
“我家小狐狸最近有些炸毛。”盛时爵的回视着她,眸中的情绪柔软许多。
他顿了顿,严肃下来:“盛氏内部一片纷乱,我担心你会受到我的影响。”
“那二爷今天早上出现在酒店,又是担心什么?”席念烟探了探身,美眸微抬,似是无意却有意地问道。
“你说呢?”盛时爵压低嗓音,这声音似是从喉咙深处冒出来的,“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又何必对你真诚?”席念烟讽刺开口,意有所指。
“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盛时爵缓缓吸了口气,声音极低,“没有及时向你坦白,对不起。”
“你……说什么?”席念烟本想好好为难他一番,这会竟然听到他跟自己道歉,简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盛时爵语气又低了一个度:“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席念烟反应过来后,坦然接受,顺势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
盛时爵没吭声,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
直到席念烟被他那幽怨的视线给看得不好意思,他才缓缓开口——
“别闹了,跟我回家。”
席念烟早就不生气了,却也不想这么快被哄好,偏过头冷淡道:“二爷自己先回吧,我还有很多工作。”
“那我陪你。”盛时爵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坐在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
席念烟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他跟前:“二爷难道忘了自己对外装病的人设?先是贸然去酒店拦我,又是出现在席氏,你当真觉得盛家的人那么好骗?”
盛时爵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稍稍用力,便见将人拉到自己怀中,鼻尖触到她发丝,贪恋地嗅了嗅:“我是因为找你才暴露,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席念烟轻哼一声,抬手圈住男人脖子,桃花眼微微挑起:“就不。”
盛时爵眸色一沉,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仿佛要把积压已久的情绪都宣泄在这个吻上,席念烟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呼吸不了,她实在忍无可忍,攥紧拳头打在男人背上。
盛时爵意犹未尽地松开怀中的人,语气温和:“跟我回家,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席念烟故意卖着关子,“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盛时爵轻扯了下唇角,积压许久的憋屈情绪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