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干掉一号机甲里面的男战士后,陈眠本打算连二号一起干掉,可他刚转身准备动手,远处天空的几道异常气流就阻止了他!

现在的陈眠早已今非昔比,那晚在河西基地吞食了矿工丧尸后,他沉睡的时间要比上次被“天京三圣”的偷袭更长,而得到的进化能力也更多。

矿工丧尸非常独特,对于陈眠和老大来说,就像一盘极品美味的主食,令他们垂涎欲滴。

陈眠记得当时,“天京三圣”的老大为了和自己争抢矿工丧尸的肉体,甚至不惜在自己强横脑电波的压制下咬碎舌头!

用身体最后的本能,来刺激出他的潜能恢复自由。

可到底,他还是没能成功进化,反而被更凶残、更聪明的陈眠后发制人

不仅吞掉了矿工丧尸,还将吃得昏昏沉沉的老大也吞食一净!

所以,陈眠才会沉睡了这么长时间。

他的进化不同于马德彪的昏迷不醒,恶梦缠身,而是充满着极为诱人的温暖和情绪!

温暖!

这个词对于陈眠来说太重要了。

曾几何时,他的意识中只有冰冷;他的眼前只有灰暗;他的本能只有嗜血。

而在这场沉睡中,他似乎体会到了“做人”和“做丧尸”的双重感觉!

随心所欲地转换身体机能,温暖?那都不是事!

如果有需要,他甚至可以将自己的体温降到冷血动物的标准,不被任何热能检测仪观察到。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被自己吞食的“老大”似乎和矿工丧尸一样,变成了某种强大的力量任他吞噬使用!

陈眠隐隐觉得,自己这次的进化昏迷很关键,很重要。

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只要完成这次进化,你才算真正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真正拥有指挥万千丧尸的能力!”

他不知道这个声音从何而来,也不想知道。

正如他对水灵和周梅说的那番话一样:

“我没有目的,我只是一枚棋子!我不想思考为什么会成为一枚棋子,只要玩得痛快玩得尽兴,杀光全人类和宰掉所有丧尸同类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是啊,生命的意义是意识与灵魂赋予的。

而在此之前,生存,生活似乎根本就没有意义。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消耗这颗蓝色星球资源几十年后,又化为一捧黄土,随风飘散,有个屁的意义!

领袖也好,棋子也罢,谁玩谁不是玩?被人玩也是一种玩!

思维认知的进化,让陈眠生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非常接近人类口中的“神经病患者”。

所以,他被水灵用自己的血和肉唤醒后,陈眠的愤怒就爆发了!

水灵虽然只是一个玩伴,一个忠心的手下,但通过食道进入陈眠身体的可不仅仅只是血与肉......

还有水灵的记忆和意识!!

憋气在浑浊的地底拯救自己,精心制作人血炖银耳这些“黑暗料理”,只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还有周梅的背叛与偷袭,熊熊大火中渐渐被烧融化的水灵的脸,只为了和自己去往那个山青水秀的地方隐居......

水灵的悲哀在于,她依旧保留了以前人类的某些情感和幻想。

她固执地以为,只要自己和她一起隐居山林,既不参与外面世界的喧嚣征战,也不伤害身边的人类,就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她不知道,人类早已将这颗能孕育生命的星球据为己有,自封为王!

人类或许有很多值得赞美、留恋的地方与特点,可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就像寄生在这颗星球上的吸血水蛭一样,不断消耗它的生命和养分。

他们无法接受任何新生生物的诞生,何况是洪水猛兽般的丧尸呢?

水灵太天真,太理想主义,也太心慈手软了。

......

看了看遍体鳞伤,连脸都失去的水灵,陈眠心中升起一股复仇的欲望!

这欲望随着水灵的记忆和意识不断放大,延伸,刺激得他愈加快意、疯狂!!

“呜呜呜!!”

远处天空的几团气流越来越强,已经近得能听到音爆了。

当陈眠傲然站在鲜血横流、尸横遍野的草地上时,人类战士已经撤了个精光,连负伤的二号机甲也仓惶逃离,四周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他连手都没挥,只是一个眼神,围在身边的爆肌怪物们便作鸟兽之散,向四周狂奔逃离。

而他自己却没逃!

他像一个充满孩子气的小孩儿一样,面对呼啸而来的空对地导弹,发出了最狂野的吼叫

“来吧,来吧!!!过了今天,我要杀光所有人类!没有投降就没有背叛,没有杀戮就没有新生......从今往后,我要这世界地覆天翻!!!”

下一刻,五枚巨大的导弹一头扎在了他脚下,瞬间就掀起一团无与伦比的绚烂光芒,直冲云霄!

......

学校厨房里,从头至尾目睹这诡异一幕的黄家父女,早已惊骇得缩成一团,在剧震和巨响中瑟瑟发抖。

良久

直到爆炸声渐消,一脸苍白的黄建民才缓缓松开怀中的黄秋丽。

他战战兢兢地摸到窗口,望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硝烟浓雾,喃声道:

“秋儿,你说水姑娘她们......都死了吗?”

黄秋丽抓着父亲的衣袖艰难站起,端着半碗早已冰冷的鸡汤,呆呆地看着远处。

“......不知道。爸水姑娘她们真是丧尸么?但她从来没伤害过村民啊?她保护我们种田种地,还给崔老伯弄脱粒机和收割机......为什么那些机器人和士兵要来杀她们?”

“......可能因为,她们是丧尸吧。”

“丧尸,丧尸,丧尸......爸你说丧尸到底是什么,一种病吗?难道它永远都治不好吗?难道它和我们人一样,也有好有坏吗?”

“爸爸也不知道,秋儿你就别问了,唉......水姑娘死了,王教授他们也走了......秋儿,你说我们还能留在这里种田种地吗?”

黄秋丽黯然地看了眼手中鸡汤,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是我们的家啊,离开这里我们又能去哪儿呢?”

黄建民叹了口气正想说“要不去外面找其他幸存者”,就见远处浓烟中慢慢走出来了一道人影!

他心中一惊,抓住女儿的手臂刚想躲起来,便见那道人影猛地一缩,继而跃上半空。

几个起落弹跳后,黄建民终于看清了

那道人影赫然是背着水姑娘的那个年轻人,他手中还拎着一把银色巨刀,向着西北方向疾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