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晓婷最近经常发呆,一呆就是几分钟乃至十几分钟。
她并不是为天泉山的生计发愁,也不是担心山上的和谐问题,而是研究丧尸。
乍一听还是有些好笑的,她既不是科学教授,也不是生化专家,连写个都不怎么出名,俗称“扑街”。
可这并不妨碍她放飞思想的翅膀,追着马德彪的足迹探讨丧尸、生命和宇宙。
......
自从解决黄杏儿的问题后,天泉山上的一切都进入了快速发展的阶段。大家或忙着建设生产,或忙着训练巡逻,只有佘晓婷却是越来越闲。
生产队的覃站长、陈老和姜老等人再度扩建了菜地,最早一批的蔬菜昨天已经端上了桌,令众人吃得回味无穷。
除了菜地,生产队已经开始实验在山顶种植水稻旱稻了,陈老姜老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不是测量土壤厚度蓄水试种育苗,就是烧荒收集草木灰增加土壤养分。
而武装部的人也在周大海的带领下,先是整修了山顶的小道,然后增加定点岗哨,完成日常训练和防具升级。
他们在吊砖机的帮助下挖了很多花岗岩,然后用姜老的切割机和石料打磨机把花岗岩切块打磨,最终做成一块块形状不一的薄石板。
每天早晨,周大海便会和黄杏儿一起,从实验室取道一号居住区叫醒赵青山他们,扛着薄石板喊着响亮的号子,一边锻炼一边整修山顶小道。
有一次,佘晓婷闲来无事路过,见状便关心地叮嘱周大海:
“大海啊,杏儿妹妹刚上山身子又弱,你可得悠着点儿别把她累坏了!还有武装部的小伙子们,锻炼是好事也要有度啊,你看看小黄小张他们,都累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周大海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误会了佘晓婷的意思,以为是叮嘱他们两个热恋中的家伙注意节制......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周大海和黄杏儿私下里研究过几次。
丧尸的身体没有温度常年冷冰冰的,虽然周大海表示不在意,可黄杏儿总是觉得别扭,于是一直就没让他碰。
后来周大海实在情热,两人便悄悄研究出了几个解决策略......
至于另外一个问题
周大海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小黄小张一个翻身爬起来,露出身下的洞口笑道:“佘组长我们不累,你看我们这是在挖洞找野兔和蛇呢!”
佘晓婷捂着嘴乐了:“这还用得着趴在地上用手抓?找根绳子绑些白菜、肉什么的,扔进去就行了呗,小心别咬着手了......”
队员们恍然大悟,纷纷夸赞“一号夫人”聪明,用感慨的目光送走了闲逛的佘晓婷。
......
闲极无聊,渐渐退居厨房二线的佘晓婷没事可干,最近只好跟着马德彪开始解剖丧尸,后来又引发了她的思考。
马德彪当然不会什么解剖了,想当初他在丈母娘家杀只鸡都要犹豫半天,若不是身逢末世,他才不会跟臭气哄哄的腐烂丧尸打交道。
可自己拉出去的屎,就得自己擦。
马德彪既然当众表示了要解剖丧尸,找到它们和人类之间的区别,至少也要弄清除了脑袋还有哪里才能干掉它们吧!
独自站在凉嗖嗖的实验室,直面那几具散发着恶臭味的腐肉,马德彪给自己强行戴上了只摩托头盔,才堪堪站稳脚跟。
穿好塑胶手了只盆子放在丧尸脚下接碎肉,马德彪就开劈了。
他的解剖很随性,有些像以前菜市场卖肉的肉贩子:将丧尸用绳子拴住脖子吊在房梁上,然后用斧子从它胸骨开始劈,直到丧尸像猪肉一样被开膛破肚。
开始时,马德彪砍得很慢,每劈一斧子都要瞄上半天,生怕劈歪了。
可到了后来他就开窍了:这又不是真当屠户卖肉,还讲究个什么卖相!一顿乱劈吧!
佘晓婷和周大海捂住口鼻,在门外看着马德彪挥汗如雨地劈砍,,嫌弃恶心的表情极为夸张。
“德彪怎么不把它放在地上解剖,还先开肚子......不是要先看看脑袋里面吗?”佘晓婷大声提醒道。
马德彪愣愣神,随即恍然道:“哦!我给忘了......算了,杀猪捅屁股,各有各的杀法儿!”
“......”
堪堪砍了近二十分钟,马德彪才“哐当”一声扔掉斧子,喊道:“大海换班儿!”
周大海愣住了,心道怎么还有我的事儿?换班......这又不是当保安卖小菜,还轮流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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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受不了了!”马德彪冲出实验室,嚷嚷道。“大骨头我都劈开了,你用砍刀把内脏什么的切下来就行!帮帮忙呕......”
还没说完,他扔掉头盔闷头朝悬崖处冲去。
没办法,周大海苦着脸看了眼佘晓婷,只得捡起头盔戴上,穿好手套进了实验室。
......
半小时后,丧尸终于被清了膛。
它胸腔和腹腔里全是干枯的黑色血迹,骨头附近的腐肉乌中带黑,即使隔着头盔都能闻到一股死耗子的臭味,令周大海也想喊一声“换班儿”。
缓过劲儿来的马德彪用毛巾捂住口鼻走进来,开始装模作样的观察起来。
周大海将手中砍刀朝他手中一递,就想抽身跑出去,不妨马德彪忽然奇道:
“大海你看它身体里面,居然没生蛆!”
周大海一愣,定晴细看盆中的腐肉器官,果然没发现蠕动的蛆虫。
“奇怪,难道连蛆都嫌弃它们?”马德彪皱眉念叨着。“你说说,如果蛆虫啃了丧尸的血肉,那它们会不会也变成丧尸那样以血肉为食?”
周大海蹲在盆子旁边用刀尖挑着腐肉回道:“有可能,上次你不是跟我提过丧尸牛吗?连食草动物都开始袭击人类,何况本来就吃腐肉的蛆呢......咦你看,这是什么?”
马德彪赶紧凑过去,只见周大海用刀尖挑起了一块类似肝脏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小白点。
“蛆有这么小的么?”两人都迟疑了。
这时,佘晓婷终于忍住恶心走了实验室,她扫了眼那块肉忽然插嘴道:“可能不是蛆,像是某种微生物!”
马德彪笑了:“晓婷你是开玩笑吧!我虽然没上过大学,可高中上生物课时老师就说过,微生物根本不可能被肉眼看见,人家可是微米、纳米级的生物!”
周大海也赞同地点点头。
而佘晓婷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片刻沉默后突然喜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它们体内为什么没有长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