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仰望天空,仿佛那边的世界才是真实世界,而这里看似是朝夕相处的木叶村,但却并不是那个印象中的世界。

为了证实现在自己是不是处于梦境之中,或者是中了什么人的幻术,天天又给了自己一嘴巴,以及尝试了普通的幻术解法。

但挨嘴巴脸就会感到疼痛,说明不是做梦。

使用幻术解法周围的环境也没有改变,说明不是幻术,但更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幻术等级太高,以自己的能力无法解开。

“我不能被困在这个地方,我必须去...”

天天仰望着那个也许是真实世界的天空世界,口中的话语却噎住了。

天天又想到了拉莱耶的战场上,克苏鲁与祂的星之眷族。

那根本不是人类能战胜的存在,自己回到那个濒临崩坏的人类世界又能如何?

自己不是强大的忍者,既不能拯救同伴,更不能拯救世界。

不如沉溺在这个和睦融洽的虚假世界中,忘却所有的恐怖,像往常一样和木叶村的伙伴永远生活下去。

就算这只是一个美梦,也比回去面对恐怖的真实世界要好吧...

想到这里,天天那双做出幻术解印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

恐怖的真实...

还是虚假的美好?

到底选择什么?

未来究竟何去何从,深深困扰了这位十八岁少女的心。

算了,一切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

回到家中,天天逃也似地迅速洗漱一遍,换好睡衣,跳到**。

本来以为会陷入长久的思考中翻来覆去睡不着,但是刚刚接触到床铺,天天就仿佛累了好长时间一样,沾床就睡。

在昏睡之中,天天梦到了一些深不见底的阶梯。

黑暗的阶梯向下绵延不知道多少级,因为周围只有这一个可以通行的路,所以天天只能是仿佛被命运征召一般,走下这些阶梯。

而就在梦中的天天重复着在阶梯上行进之时,**的天天竟然缓缓升起!

如中了催眠术一样,天天的身体挺得溜直,身上的薄毯无风自动,缓缓升上天花板。

在碰到天花板的一瞬间,天天的身体直接如虚无的存在一样穿过了天花板,只有那薄毯仿佛被过滤了一样,被天花板隔离出来,重新落回**。

天天的身体穿过层层天花板,飞到建筑之外,在高空中持续向上攀升,向着倒悬在木叶村上空的世界飞去。

随着天天的身体在空中越来越渺小,被那个世界的庞大投影所吞噬,木叶村的一切瞬间定格、褪色、崩坏,直至化为虚无。

做梦之人既已梦行离去,那梦中世界又何故存在?

...

好像有些冷...

天气转凉了吗?

床板好像有些硬啊。

天天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眼皮微微颤动,想要伸手拉过来张毯子盖在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上。

但是天天连连摸索了几下,周围却并不是柔软的床铺,而是冰冷、坑洼的石头地面。

天天被这不可思议的触感突然惊醒,猛地挺直身体坐了起来。

但是在天天的视野之中,这里不是熟悉的家,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里貌似是某条街道巷子的最深处,周围几乎是一片漆黑,只有前方的巷子口有昏暗的光芒。

天天连忙起身,查看自己浑身上下有没有少什么零部件。

还好胳膊腿一个没少,只是身上还穿着睡衣,并且还是光着脚的。

我是被打劫了吗?

可是我记得我是在木叶村的家中睡觉啊,怎么可能会被打劫?

天天心中无比疑惑,只能先从巷子走出去,弄清楚自己在哪里。

从街道的巷子走出去,天天立刻惊呆了。

因为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片大海。

此时是天黑,所以再蔚蓝的大海现在也只能是眼前的漆黑一片,但微涛的海声以及咸湿的海风还是让天天明白了那是一片海。

在靠近港口的海面上,昏黄的古朴路灯照亮数艘停靠在海岸边的黑色三层多桨大帆船。

这些事物虽然在忍界中并非没有,但却十分少见。

尤其是这海港,就算整个火之国都没有如此宏大的海港,恐怕只有南方的水之国才有如此巨大的海港设施。

难道我在水之国?

可是为什么?

天天记得自己在现实中作战的地方倒确实是水之国,但现在整个水之国都已经全面戒严,并且禁商旅,怎么可能港口上还有停靠的船只。

抱着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的目的,天天一跃跳到旁边房屋的屋顶上,搜寻可靠的情报。

在深夜的城市街道中起起落落,天天感觉脚底板有些冰凉,但好在还是有些收获的。

首先,这里是一个规模巨大的海港城市,城市中耸立着数座由玄武岩搭建起来的高耸黑塔。

在黑塔上方俯瞰整个城市,可以看到布置于黑塔间的街道阴暗又无趣,毫无魅力和活力可言。

而在城市的街道之中,天天发现最多的设施就是酒吧。

这是类似于木叶村居酒屋一样的设施,即便是在深夜也不停止营业,并且酒吧里时不时走出皮肤颜色各异、身材壮硕的人类。

并且更加可疑的是,天天看到这些酒吧牌匾上的文字竟然能瞬间读懂其中的含义,并且能听懂酒吧里的人所说的话。

明明这里使用的完全不是忍者世界的语言!

而在港口边竖立的巨大牌子上,天天找到了这个城市的名字。

这个城市叫做“狄拉斯-琳”。

很奇特的城市名,至少天天从来没听说过。

突然,港口边挤满的酒吧中的其中一间打开门,从里面走出了几个类人身形,向着码头这边走来。

天天十分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迅速趁着夜色穿过道路中央,躲藏进旁边街道的巷子口。

天天一边保持着身形隐蔽,一边伸出脑袋看向那伙人。

他们穿着大致统一的制服,好像是岸边某艘船上的水手。

等到这些人走近一些,天天终于能看清这些人的样貌。

他们的嘴宽得出奇,足以装下一个小酒瓶,并且他们头上缠绕的头巾也很奇怪,会在他们的前额处奇怪地隆起两个小包。

而这些人脚上的鞋子也小得出奇,又短又窄的长筒靴和裤管无缝连接,完全遮挡住里面的东西。

突然,其中一个人似乎是喝醉了,双脚一时间没踩稳当,脚上的靴子不小心脱落下来。

在那包裹长筒靴的裤管内,伸出了一个即便是在噩梦中也不敢轻易想象的东西。

那是一只触手!

灰溜溜、黏糊糊的触手从白色的裤管中甩出来,弯曲着支撑在地面上。

看到这一画面,天天惊得就要张开嘴呼出生来。

但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的黑暗中捂住了天天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