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所有人厌恶他、嫌弃他、都想置他于死地……
纵使千般不公，他都可以不计较，可是凤天玖的这句话却是使他的心，坠入深潭，寒直冰窟，痛得几乎快忘却如何呼吸。
“既然这世间容不下我，死在你手里也无妨。”他就这样看着她，喃喃自语。
凤天玖在灵力的催动下，恢复的真身，墨发红衣，一如五百年前他初见她时那般惊艳。
饕餮一动不动，似乎等着她将降魔杵刺穿他的心脏。
就连灼光和范仲淹也没有料到，饕餮竟然会不躲开……
“嗯……”
饕餮闷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低头看着胸口处，降魔杵顺流而下的血液，深紫色眼眸瞬间变大。
“控制我。”凤天玖无声的吐出几个字，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让饕餮脱生的办法，让她做人质。
因为凤天玖背对着灼光与范仲淹，在他二人的角度看不到饕餮的伤口。
倏然，饕餮一把扯住凤天玖紧握降魔杵的手腕，另一手将她反身扣紧脖颈，将她钳制住。
“想杀我？”饕餮说这话时，脑袋搁在凤天玖的耳畔，目光是落在灼光身上的，他道：“既然如此，阎王哥哥，你陪我一起如何？”
“住手。”
之前一直淡然处之的灼光，现下无法冷静了，立马上前欲解救凤天玖。
“别过来。”饕餮扣紧凤天玖的手指用力，凤天玖呼吸变得困难，脸色苍白得如白纸。
饕餮声音变得嘶哑，额头开始出汗，眼底的痛彻心扉倾泻而出，但他还是克制自己，说道：“灼光，若是你真想救他，就乖乖听我的话。”
凤天玖一惊，桃花眼一紧，满心疑惑：饕餮不走想干嘛？
范仲淹见此，想冲上去救凤天玖，却灼光伸手挡住了，因为他知道饕餮什么都做得出来，他沉声道：“放了他。”
“你确定？”饕餮眼神突然变得阴鸷，原本控制凤天玖手腕的手突然上扬，降魔杵只冲凤天玖的心脏而去……
“你说。”灼光毫不犹豫出声阻止。
虽然降魔杵是妖兽的致命法器，但是凤天玖只是地仙，被降魔杵所伤亦会痛不欲生。
饕餮的手邹然停止，降魔杵也停在距离凤天玖两公分处。他鬼魅一笑，道：“很好，一命换一命，你自毁修行吧。”
自毁修行？
范仲淹一惊，这凶兽果然狡诈，竟以陛下要挟天尊。
“饕餮，你别太过分。”凤天玖怒道，要知道神仙若是自毁修行等同于自杀无疑。
“呵？阎王哥哥，你知道吗？我可是凶兽，是畜牲，所以向来没有人性可言。”饕餮并没有被凤天玖的怒气吓到，阴郁道：“今日若不是他死，他日必是我忘。既然如此，我为何不杀了他，给自己留个清净？”
范仲淹和凤天玖都急不可耐，而当事人却只是低头，一身清冷出尘，仙姿秀逸，似乎被要求自毁修行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
“灼光，你不敢？”见灼光一直不说话，饕餮讽刺问道：“那日在沐云镇，我还以为你心里有我阎王哥哥，现在看来……呵……”
听到饕餮的话，虽知他是挑拨，但凤天玖也想知晓，灼光究竟会如何做抉择。
感受到了凤天玖的目光，灼光缓缓抬头，薄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