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魔道？”引尊眼眸睁大，突然又咧嘴笑了起来，带着十足的嘲笑意味，他道：“灼光，为了得到婳儿你可是当真不惜一切手段，别人不知我护住了婳儿的一缕魂魄你会不知？”

要知道在多年前那场战役中，苏婳为了救引尊，真真是差一点便灰飞烟灭，是为了护住她的一缕魂魄，抱住她唯一一丝生的机会，当时已然是成为堕仙的他，才会失手被灼光囚禁在了这暗无天日的焚天炼狱之中。

上万年的孤寂与等候，全只因他知道婳儿还存活于这世间。

“若不是有你的好心‘帮衬’，婳儿又怎可能依附于凤天玖的身体重活于世？”引尊又道：“但是你为何要让她的魂魄寄附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你的目的不就是害怕我再找到她吗？”

面对引尊的低声咆哮，灼光对苏婳伸出的手竟然在她的注视下，一步步收了回去……

原本站在一旁当吃瓜群众的饕餮，脑海突然响起一番话：“你现在所看到的凤天玖，身体里其实住着一个名叫苏婳的女孩子。所以……我不记得你，亦不记得五百年前的事，不是凤天玖失去记忆，而是我根本就不是凤天玖。”

“女孩子？不是凤天玖？”饕餮突然喜出望外道：“原来凤天玖就是苏婳，苏婳就是凤天玖。”

饕餮总算搞清楚了，弄了半天原来这个女人就他的莫名失踪的阎王哥哥。

对于饕餮的后知后觉，钟馗不由得给了他一记白眼，不过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何清冷孤傲、超凡绝世的天界战神会爱上一个男人，甚至为了救凤天玖，不惜自损丹元堕入魔道……

原来早在万年前他便倾心于她，所以不管她是男是女，只要是她便好。

但是苏婳此刻的神情却是很不自然，她声音有些哽咽：“什么叫魂魄寄附于一个男人的身体？”

她的目光是盯着灼光的，似乎是在质问他，引尊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的真相？

如果是这样，那她……

这一次灼光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他却点头了。

或许别人并不知道他这一点头意味着什么，但是灼光自己却很清楚，他这一点头，就真真正正否定了那个只身来到这个世界的女孩。

包括她所付出的一切……

“婳儿，你……”引尊轻抚着她的脸，让她回头看自己，他隐隐有些紧张道：“想起什么了？”

是的，引尊在紧张在害怕，他怕苏婳想起了她是凤天玖时的记忆，因为那些记忆里从头到尾都没有他的存在。

苏婳抬眸，看着面前尽管戴着面具也遮盖不住慌张的脸，突然，她笑魇如花回道：“没有，我只是很好奇……我之前真的是一个男人？”

她的语气轻松至极，仿佛之前看着灼光时眸光所散发出的心痛感都只是错觉，但是听到她此刻说的这番话，他却更难受了。

因为……她是真的彻彻底底将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