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和洛小花路过二号厅、三号厅的时候，发现已经结束。
二号厅、三号厅和五号厅拍卖的东西比较少，结束的早很正常。
来到四号厅，季晟和洛小花两人索性没有进后台，而是小心翼翼地尽可能没发出什么动静，在拍卖厅最后边靠墙角的位置站着。
此时四号厅珠宝专场正在拍卖最后第二件标的，竞争十分激烈。
这是一只花开富贵手镯, 采用的和田籽玉，由姑苏民间玉雕艺人巧雕而成。
季晟记得这只手镯估价是八十万到一百二十万之间，起拍价定在了九十万。
但现在叫价已经来到了一百二十一万。
“一百二十一万五千。”
“一百二十二万！”
“一百二十二万五千！”
“哦，一百三十万，后排这位女士叫价。”
主持这场的白手套拍卖师前嘉德首席拍卖师张友正在卖力地活跃着气氛，虽然他嗓子都哑了, 但还是坚持着。
季晟不得不佩服这些拍卖师的敬业精神。
最终，这只花开富贵手镯被后排那位女士以一百三十万的价格拍下了。
拍卖进行到这个时候, 很多买家都犯困不已，在那边打哈欠。
可就在此时，张友微笑着宣布了今晚本场最后一件标的的拍卖，“相信拍卖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很累了，行了，我也废话不多说，直接宣布今晚本场最后一件拍卖品。”
这些买家们都有拍卖册看，当然知道最后一件拍卖的是玻璃种帝王绿手串，自然一个个精神振奋。
“今晚我们最后一件拍卖的是名为‘岚影浮春，云容阁雨’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绿天然翡翠珠精心制作而成的手链。”张友介绍着标的的信息，“这串天然翡翠珠链由十八颗直径十二毫米晶莹剔透的顶级帝王绿老坑种的珠子串联而成，每颗直径都一样大小，并且达到玻璃种级别，硕大饱满，品相完美和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透出清澈如水的绿色光辉，在芸芸顶级珠宝玉石, 唯有这样顶级的翡翠才能完美展现圆形的哲学和美学，体现出我们东方文化里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意蕴。”
洛小花压低声音道：“老板，这个拍卖师好牛逼，口才厉害极了。”
季晟微微一笑，同样很小声道：“人家可是嘉德前首席拍卖师，你说能不厉害吗？”
确实，看张友刚才展现的口才，一点都不比高明德差多少。
“老坑玻璃种帝王绿！”
“还十八颗珠子直径都一样。”
“哎哟，今晚可算是见到真正的宝贝了。”
现场六七百号买家同样都十分的激动。
玻璃种帝王绿，这种级别的翡翠，其实哪怕不用过多言语粉饰，一样可以让现场每个爱好珠宝收藏的藏家们疯狂起来！
张友很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拖时间，直截了当宣布道：“起拍价两千两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万，现在开始拍卖！”
话音刚落，坐在前排的宁姐就毫不犹豫举牌了。
“4002号起叫价两千两百万。”张友伸手道。
这边话音刚落，立刻连续又有好多人举牌。
“两千两百五十万！”
“两千三百万！”
“两千三百五十万！”
五个人竞价！
十个人举牌！
短短一小会儿时间就十三轮举牌过去了！
果不其然, 就像季晟猜想的那样, 这种级别的顶尖翡翠, 压根不用调节什么气氛，有的是买家愿意出价，这会价格已经来到了两千八百五十万！
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了季晟他们一开始估价的两千两百万到两千六百万之间了。
但是到两千八百五十万的时候，参与竞价的人越来越少了。
季晟看的却更加紧张了，因为这时候才是真正神豪才能参与的游戏，价格能不能破三千万，全靠剩下两三位神豪！
洛小花同样紧张的不行，她两只小手儿抓在一起！
“两千八百五十万。”张友微笑着询问道：“还有人加价吗？”
现场短暂地没人举牌。
张友静候了一小会儿，这才不慌不忙问道：“两千八百五十万，有没有人加价了？”
宁姐犹豫了一下。
同样坐在第一排的巨鼎会员二十三四岁赵小姐镇定自若，仿佛这串翡翠手链已是囊中物。
虽然到现在依旧没人继续叫价，但季晟对于这个价格很满意了，他的理念就是成交价能比估价更高就行。
张友眼看没人出价，只好道：“两千……八百……五十万，最……后一次。”
成交两个字还没说。
宁姐再次举牌，直接叫价到：“三千万。”
这个叫价一出，现场顿时间小声喧哗起来。
“三千万了！”
“我靠！”
“今晚第一个三千万吧？”
“我一直盯着电脑在看，其他厅到现在也没叫出三千万的标的，目前拍出最高价的是二号厅明朝永乐年间剔红缠枝石榴花盖盒，成交价两千一百万。”
“看来今晚的标王要出在我们珠宝专场了！”
其他买家们虽然没有跟着竞价，但是他们听到宁姐叫出三千万的价格，一个个都很激动。
三千万这样的价格可不是每场拍卖都能够达到的，只有精心准备的专场，才有可能拍出这么高天价！
就在众买家议论之时。
前排的赵小姐依旧一脸淡定举牌，叫价到：“三千三百万。”
价格一下子又拔高了三百万！
这个赵小姐豪气极了！
季晟听得一阵惊喜，这串玻璃种帝王绿手串可是他的标的，他当然希望叫价越高越好。
宁姐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举牌道：“三千五百万！”
两个女人较上劲了，连拍卖师张友都没有说话的空间了！
季晟听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一旁的洛小花听得险些晕过去，她虽然在古今艺术这样的收藏品公司里上班当前台，但这个公司在季晟接手以前营业额实在不咋滴，也没有太好的古董珍宝，她什么时候见过几千万价格的顶尖珠宝啊，当然吃惊的不行了！
张友一脸振奋道：“三千五百万，4002女士号出价！”
赵小姐瞥了一眼宁姐，再一次淡定地举牌，“三千六百万。”
宁姐咬咬牙，举牌叫价，“三千七百万！”
赵小姐依旧从容，开声道：“四千万。”
这个叫价一出来，宁姐笑着摇了摇头不跟了。
宁姐倒是一脸平静摇头，其他人可不平静，他们当然也知道叫价到四千万不可能有人继续跟了，但不妨碍这样的天价让大家津津乐道啊。
“厉害啊！”
“这位女士真豪啊！”
“是啊，真精彩。”
“四千万的价格买一串翡翠手链，真有钱！”
当然，这些都是惊叹声。
还有一些惋惜声。
“不过还是虎头蛇尾啊。”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虽然我盯着电脑看其他厅的拍卖，也出了几次价，总的来说，今晚百万、千万成交的标的数量还不错，但始终没有出一件过亿的标的，这对于这么大型的秋拍来说，实在太遗憾了点。”
“没办法啊。”
“别想了，之前我看他们预展的标的，只有成化斗彩鸡缸杯估价可能两三个亿，其他的估价肯定没破亿，哪怕那只元青花和宣德炉，凭我参加拍卖会多年的经验，估价最多三千万以上，不会超过五千万，这种估价想要拍出上亿价格太难了。”
“今晚已经好多件千万级别的拍品了，十分不错了，过亿成交的标的可遇不可求，要是古今艺术能有好几件过亿的标的，他们就是下一个保利、嘉德，咋还可能和人联合拍卖？”
“话是这么说，但这次古今艺术给我们带来了太多惊喜，让我期待感和心理预期也增加了啊，肯定想着今晚能出件破亿的标的。”
“得了吧，过亿的对于他们这个实力的拍卖公司来说，能有一件很不错了，古今艺术这次带来了成化斗彩鸡缸杯，绝对能拍出两三个亿，你们就别遗憾了。”
“这倒也是。”
“静候成化斗彩鸡缸杯上拍吧。”
“今晚的标王应该是这串玻璃种帝王绿手链了。”
“确实，竞争了二十来轮出价到四千万，精彩极了！”
“古今艺术有点东西。”
拍卖结束后，买家们一边离开一边啧啧称赞。
季晟把这些言论都停在了耳朵里，可他一点遗憾都没有，成交价破亿的标的哪有那么多。
四千万啊！
一串翡翠手链就拍出了四千万！
他终于知道翡翠行业有多大的利润了！
季晟想好了，等这次拍卖会结束，他一定要去缅甸公盘多弄点顶尖翡翠回来，八十年代时空的翡翠资源实在太丰富了啊，只要他有心去鼓捣的话，凭借他在八十年代时空的财力，想收集一大批顶尖翡翠根本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到时候把这些翡翠带回到现代社会，他再搞个独立拍卖会，比如明年的春拍，肯定能赚的盆满钵盈啊！
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季晟知道今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标的要拍卖，那就是元青花标准器，现在的他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期待的是元青花标准器估价三千万到五千万之间，拍出高价的可能性更高，但同样的，因为珠宝专场翡翠手链拍出了四千万的超高价格，要是元青花标准器最终成交价格达不到这么多，他可就真的要难受死了。
正在此时，洛小花一脸梦幻道：“老板，这串玻璃种帝王绿手链都拍出了四千万的价格，明清瓷器专场压轴的元青花标准器，应该能更高吧？”
季晟心说你这小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哥们儿正担心呢，你就在这边提。
他当然也想那只元青花标准器拍出比四千万更高的价格，但问题不是他想就可以，还要看买家们竞争激烈不激烈，肯不肯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