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轻和温少使站在一起,颇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温少使很美,叶轻轻甚至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得宠,她还有个很缠绵的名字:温寻双

慕文卿躺在下人房里,听说叶轻轻来了,挣扎着起身,整理衣冠,弓着身子来给温少使请安。

“三宝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叶轻轻赶紧扶起他,温少使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借口出去了。

她有个优点,就是不喜欢过问别人的事情。

叶轻轻更加喜欢温少使了,她和慕文卿两个人待在房里。

“大师兄,你病好些了吗?”

慕文卿咳嗽呢两声,复又点头:“你放心,我好多了。”

“还有,不必经常来看我。”

他被扔在冷宫,只有温少使肯派人给他送去棉被,经管一日三餐,送饭的小太监还不乐意。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他不应该心存幻想。

“是我给大师兄添麻烦了吗?”

叶轻轻苦着脸,慕文卿的目光内敛温柔:“怎么会,如果不是你叫来太医给我治病,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的目光扫过叶轻轻的手臂,她给自己倒水,露出一节炫目的白色,只是上面似乎有一些碍眼的痕迹。

“王爷对你可好?”

慕文卿不动声色的询问,就像一个单纯关心师妹的师兄。

“挺好的……”

慕文卿看着师妹脸上突生红晕,眼光躲闪,紧紧皱着的眉头突然放松下来。

“他对你好就行。”

慕文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正屋的,他回到下人房,从床板底下摸出一个香囊,上面歪歪斜斜的绣着一个“文”字。

这是叶轻轻第一次刺绣的作品,并且表示,文这个字最简单,虽然在试过这一次过后,就再也没有动过针线了。

这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慕文卿将香囊平平整整的放回原地,在房间里坐了一下午,叶轻轻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出来相送。

夜色擦黑的时候,他整理好衣襟,去找了温寻双。

“温少使,你想不想得宠?”

慕文卿的眼睛比屋子里的烛火还要亮,光芒在他漂亮的眼睛里跳跃,温寻双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点了点头。

“温少使的美丽,在我见过的人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三宝将温寻双拉到梳妆镜前坐下,对着她的相貌品头论足,没有一丁点的胆怯。

温寻双被他淡漠的双眼看着,竟然也不决定他犯上。

当然,这也和她的性格有关,她就是因为对慕文卿骨子里的高傲,才救下了他。

也许生性懦弱额的人,总会羡慕强势的人,至少温寻双自己,是这样想的。

慕文卿替她散掉发髻,卸了粉面。

“你不是这样的妆容。”

温寻双看着他替自己重新梳妆描眉,看着镜子里那个焕然一新的自己。

她的年龄小,长相娇憨清纯,可偏偏生了一双桃花眼,为她整体的气质增添了一分妩媚,这样的尤物,若不是她的性格太无趣了,也不至于被皇帝召幸两次后,就彻底忘在了关雎宫。

温少使想问他为何会这些,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巴。

叶轻轻不知道她的大师兄正在对温寻双进行“如何不准痕迹的勾引皇上”培训课程。

她回到府中,心里想着事情,竟然没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墨言澈,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周围的奴仆识趣的低下头,墨言澈看着怀里捂着头的叶轻轻。

“想什么呢?”

“没什么!”

叶轻轻没好气的看着他,怎么长得这样妖孽,真是看着不爽!

“你是不是睡完我就不认账了?”

墨言澈附在她耳边,声音不大,却让叶轻轻瞬间炸毛。“

你,死变态!”

她涨红着脸,也不知道香问几人有没有听到,提着裙子朝后院跑过去了。

墨言澈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衣裙翻飞的背影,眼神锁定了香问:

“今天王妃进宫,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王妃独自去了太后宫中,后来在关雎宫,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那就是在太后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墨言澈让她退下,带着手下出府去了。

叶轻轻伏在书案上,墨水在上好的宣纸上胡乱画着圈。

她真的能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墨言澈是王爷,难道自己能阻止他纳妾?

不对不对,自己为什么问这么多,我难道已经默认,要和墨言澈一起生活一辈子吗?

困在这后院,日后为了一个男人变得面目可憎?

不,她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叶轻轻拍案而起,吓得一旁添茶的香问差点手抖。

“王妃,您怎么了?”

叶轻轻被这样一问,突然生起的豪情壮志,就被熄灭了。

她能决定吗?她难道能让墨言澈休了自己?可如今她已经上了墨言澈的贼船,如果没有他的庇佑,恐怕沉香园即刻就要被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弄垮。

前些天就有几个混混闹事,还是城防军的人去解决的。

自那天过后,再也没有鬼鬼祟祟的人在沉香园附近打量了。

无精打采的坐下,叶轻轻目光一沉,重新铺纸磨墨,在纸上迅速的打好大纲。

她要写一出戏!

一出可能是史上最不卖座的戏!

只一个下午,她就把剧情的大致走向整理好了,迫不及待的想和人分享,一抬头,就看见墨言澈在盯着她……桌上的纸。

叶轻轻将胡乱堆放的纸拢在一起,白了他一眼:“干嘛,想抄袭呀你!”

她纯粹是有些不爽墨言澈,拿话怼他。

也不知道墨言澈有没有看见纸上写的什么,叶轻轻收拾好书桌,这才发现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吱一声,吓死人了。”

香巧已经摆好了一桌子菜,叶轻轻满手都是墨迹,洗了手之后才坐上桌子。

“皇后让你给我纳妾?”

叶轻轻刚刚拿起筷子,听见他这样问,并不觉得意外,皇宫里通常没有什么秘密。

“是呀。”

“你是怎么想的?”

墨言澈的眼眸深不见底,像是要把叶轻轻整个人都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