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小公子看这样证明够不够用啊?"

墨言澈今日难得的有耐心,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抬眸看向黎飞阳。

京城之中,还有谁有这样俊美无双的面容,还有谁,有这样一双危险的蓝色眼瞳。

台上的聂绿春灵机一动,当即跪下来:“草民拜见六王爷!”

一时间观众们都回过神来,跪成了一片,“拜见六王爷”的声音回**在戏园子里,就只剩下黎飞阳还站着了。

就连他身后的士兵都跪了一地。

黎飞阳从小被宠着长大的,今日他听说戏园子里有人在蛊惑人心,污蔑他爹国公大人。

这还得了,飞扬跋扈的小少爷当即点齐人马,就朝着沉香园来了。

虽然有人劝他不要惹这沉香园,那可是后面有人撑腰的。可他是谁,可以说除了皇室的人,黎飞阳就是京城中第一富二代,还有谁的背景,比他还大啊?

黎飞阳此时还没觉得自己有错,不就是打扰了六王爷看戏嘛,这有什么的,改日自己送几个歌姬给六王爷赔罪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一拱手,对着墨言澈说道:“打搅了王爷的雅兴,改日我向您赔罪,只是这些人,大逆不道,公然污蔑官员,我一定要严惩,还不快把人抓起来!”

跪在地上的小兵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

叶轻轻一再摇头,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干人事儿呢?

真是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子了。

“还请王爷做主,我等并未提及什么官员,只是台上演戏而已,不知公子凭什么认定我们污蔑官员了,莫非,是我们所演的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聂绿春抓住了时机一顿说,让黎飞阳有些下不来台,他只听人说了个大概,黎飞阳的性格又火爆,便直接来了戏园子抓人,实则压根儿就不知道这沉香园是在演什么戏。

原本还只是看戏的观众,这下也全然不敢将这戏只当成戏了,若不是真的触及到这些当官的软肋了,又何必急匆匆的来抓人呢?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若是黎飞阳认个错走开也就罢了,可他好面子,总觉得人人都在嘲笑他,梗着脖子非要抓人。

“若是本王今日不让你抓人呢?”

墨言澈挡在他的身前,相当于护住了身后所有的人,台上跪着的战王据理力争,台下站着的北渊国六王爷极力维护,霎时间众人心中都冒出了个念头:

“这六王爷,真是心系百姓。”

想的更深的人,就联想到了,六王爷今日来这儿看戏的目的,莫非就是怕有人残害戏园子的人?

如此就更加证明《冤魂》这出戏的真实性了。

黎飞阳双眼通红,虽然只有墨言澈一人挡住他,可是他却指挥不动身后面的人,谁那么不开眼,敢和墨言澈动刀动枪的?不要命啦?”

“六王爷,包庇这些贱民,对您有什么好处?”

黎飞阳愤愤不平,但也只能打打嘴炮了,仍然不能前进一步。

“六哥可太帅了!”

墨寒珊看着楼下的动静,不愧是她六哥!当然了,聂绿春的表现也不错。墨寒珊的眼神悄悄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隔壁包厢的十三娘也发出了同样的感叹,在真正的战神面前,她觉得就连戏台上的战王都黯然失色了。

“小公子,本王看,你还是暂时归家吧,别在这儿,打扰本王的雅兴。”

墨言澈一句话说的黎飞阳面红耳赤,攥紧了双拳,咬紧了牙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酸痒声音。

还没等他发作,戏园子门口就“噔噔噔”的跑过来一个人,对着墨言澈拱手行礼:“不知六王爷在这儿,我家国公爷命小的来接公子回府。”

来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幸好黎飞阳身边的小厮机灵,见势头不对,赶紧跑回府上搬救兵。

黎飞阳扶了扶自己腰间的佩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戏园子里的人,他恨不得杀光他们!

杀光这些看见自己出丑的人!

可他到最后都没敢和墨言澈对视一眼。

看着灰溜溜离开的黎飞阳,不知是谁带头欢呼了一声,带动了所有的人大声欢呼。

墨言澈这会儿是不能再坐回原先隐蔽的角落了,叶班主见大家激动,原本还有一幕没有演的,他便做主谢幕了,观众们只好陆陆续续的离开。

而墨言澈,此时也已经坐在了叶轻轻的包厢里。

“你今日不是说不来?”

叶轻轻嘟着嘴,总觉得他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墨言澈没说什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墨寒珊和秦青颜,两人便识趣的出去了。

她还想偷听一下哥哥嫂嫂在房间里说些什么,硬是被秦青颜拉开了。

“你拉我干嘛啊?”

秦青颜白眼一翻,对九公主的性格越发了解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说着干脆拉着她下楼,正好碰见了要上楼的聂绿春,墨寒珊松开秦青颜的手臂,拦在聂绿春身前:

“不准上去!”

提着衣角的聂绿春不解,为什么不让他上去?师傅让他传话呢。

“总之就是不许去!”

墨寒珊想多跟他说几句话,聂绿春朝左走,她便挪到左边,聂绿春朝右走,她又挪到右边。

秦青颜看着聂绿春的脸色有些不耐烦了,拉了拉墨寒珊,给了她一个眼神,要知道适可而止啊。

墨寒珊这才收敛一些,嘟着嘴告诉他六哥六嫂正在楼上说话。

“你早说啊,浪费我时间。”

聂绿春,你就是个榆木脑袋!

墨寒珊气得不轻,又听见身后传来秦青颜的笑声,更加心烦意乱了。

“你还笑,还笑。”

墨寒珊和秦青颜打闹成一团,楼上的叶轻轻和墨言澈还在说话。

“你倒是还算机灵,知道不要牵扯到皇上。”

叶轻轻得意的仰头,这点敏感度她还是有的,虽然有些憋屈,但她戏里把皇上设置成了一个几乎透明的人,就是为了避免被人安上大不敬的罪名。

“我还没谢谢你呢。”

叶轻轻小声说了一句,墨言澈勾唇一笑,欺身上前,附在她的耳边悄悄说道:“你要拿什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