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邬剑波追问。

周植忙打开手机, 点到朋友圈,划拉半天,终于找到一条动态指给邬夏看

“这是剧组导演发的朋友圈, 你看看有多少人回复。”

陈导发的朋友圈是个视频, 点开播放, 里面是剪辑过后的二十多秒拍摄片花。

其中有十多秒都是园中的风景以及雪青驹和“丰泽”的各种特写。

而底下点赞的人高达上千,不少回复都在问陈导哪里可以租到如此神俊又通人性的马,还有问租借雪狼的联系电话。

“这些回复的人可都是影视基地里各大电视剧导演,你就等着档期从年头排到年尾吧!”周植嘚瑟无比,说着还点开了自己的朋友圈:“我还宣传了动物园里的其他动物,你看问的人也不少。”

周植朋友圈最近十几条全是动物园里的各类动物。

可爱Q萌的小矮马, 造型各异大小皆有的兔子猫咪, 甚至还有能载人载货的羊驼马队。

最后一条是他拍电视剧期间在动物园拍的豆豆和圆圆, 其中还有邬夏的背影。

两头老虎随着邬夏的手或坐或站, 还有张伸手给握的照片。

那天就是闲得无聊,所以试试看能不能训练老虎一些技能, 答案……显然是能的。

“这两头老虎看着有些眼熟啊!”柴静静指着豆豆疑惑道。

“这不是前段时间闹得天翻地覆的‘老虎洗澡水’事件主人公?”齐杰诧异。

两个年轻人手机不离身, 网络上发生了些什么八卦新闻他们最清楚, 两双眼睛再看向邬夏时又忽地多了几分崇拜。

能把老虎当成玩偶摆弄的, 不是强人又是什么!

“邬夏哥,我能试试给老虎洗澡吗?我胆子很大的。”齐杰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邬夏身后,伸着张大脸语带期盼地问。

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哪知听完的齐梦辉就跟想到了什么妙计一样双眼岑亮,大掌猛拍邬剑波的手背大笑:“哈哈——我怎么没想到呢!”

“……”

齐杰茫然地看向自家亢奋过头的老爹。

“既然那么喜欢, 等过完年你就跟邬夏一起去动物园上班。”齐梦辉眯着眼睛, 笑得一脸狡猾:“以后有工资能领, 那家里就不给你零花钱了。”

邬夏:“……”

齐杰:“……”

被莫名其妙塞了个人的邬夏眨巴眨巴眼睛, 张了张嘴想拒绝,谁知齐杰个不经世事的少年被老爸扔垃圾一样的态度给激怒了,怒气冲冲地大声回怼:“去就去,我不相信养活不了自己。”

邬夏:小兄弟,你确实养活不了自己。

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买你脚上那双鞋!

“有出息!”齐梦辉竖起大拇指,转头冲邬剑波挑了挑眉,几个当爹的瞬间心领神会。

上班是假,想让齐杰吃点苦头才是真。

“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动物保护站的领导,听他说最近站里救下一批非法走私的鸟,刚好你的动物园有资质,我跟他提提这事。”齐梦辉又说。

听到这里,邬夏心念一动。

鸟——他正需要呢!

原先动物园就有个鸟馆,本来图纸上是准备改造的,可邬夏觉得养了几十年的鸟林砍掉有些可惜,后来稍作修改后就保留了下来。

那么大片丛林,养些鸟正合适。

“那就谢谢齐叔叔了,我会照顾好齐杰的。”邬夏从善如流地致谢,既谢了齐梦辉的帮忙,顺便也算答应接下齐杰。

齐杰:……

“好好好!我这就打电话。”齐梦辉满意大笑,直接忽视齐杰幽怨的眼神,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周植凑到邬夏耳边贱兮兮地笑了两声,示意他去看齐杰。

像是只战败的鸟儿一样,眼神呆滞,神情萎靡,原本有型的头发瞧着都蔫吧了。

“这些我都不知道,要不亲自跟他说?”

电话接通,齐梦辉一提事,两人说了没几句话,手机就转到了邬夏手中。

“这是张叔叔,他有些问题要问你,什么执照之类的事我也不懂,你们直接聊。”

邬夏点着头接过手机,听筒对面传来到道低沉的男中音。

张恒友最近正为林站中海关送来的一批鸟头疼不已,站子里根本没条件养不说,其中好大半都蔫头巴脑的,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病。

兽医找不到原因,喂的食物鸟也不吃,他给不少动物园都去过电话,人一听鸟可能生病了,大部分都不愿意接手。

一听邬夏的动物园愿意,张恒友还生怕他溜了呢,电话里问了几个硬性条件满足后让他快点去办文件。

当然,鸟生病的事他也没瞒着,一五一十地都放在了前头。

怎么医治鸟邬夏也不懂,不过他身边有个鸟族神医孟鸟啊!

孟鸟的灵力对鸟类堪称是灵丹妙药,一滴血更是能起死回生,不管是本国鸟还是外国鸟儿,应该……都有效果吧。

邬夏当即答应明天就去林站办理手续,随后就跟张恒友交换了号码。

齐梦辉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吃晚饭时邬剑波可没少感谢好友,席间几人推杯换盏,就差没当场让邬夏给齐杰一份动物园的终身合同。

邬夏默默吃菜,意识里赶忙联系孟鸟,让他带着动物园的所有资料赶到海城。

孟鸟对动物园里马上能有一批自己的同族表现得很兴奋。

不过他彩色脑袋里已经打起了秘境鸟妖的主意邬夏就不知道了……

***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邬夏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毛绒绒而又冰凉的触感使得他下意识往右边皱眉翻身。

咚一声闷响,邬夏四仰八叉地摔到了地毯上。

宝蕊连忙飞来查看,生怕他单薄的凡人身躯受伤,前回被孟鸟翅膀煽晕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邬夏摆摆手表示没事,赤脚从床边站起一看,有些无语。

一张床,丰泽占据了大半,碧目盘在床头上,而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孟鸟横睡在枕头上,邬夏就占了左下角一个小角落。

邬夏抬脚轻踹孟鸟青色的腹部,坚硬无比的羽毛像是摸到了块钢丝刷。

“你到了怎么不出声?”

“还有你们明明是灵兽,学我睡什么觉!房间那么大的地方偏要来挤床。”

几只一动不动继续装死。

“还继续装睡,都给我起来。”邬夏先拿孟鸟开刀,上前用双手使劲揉乱它在乎的发型。

别看孟鸟身上的羽毛坚硬,可脑袋就跟橡皮泥一样能搓圆捏方,完全没有羽毛的触感。

“飞累了,让本神歇歇。”孟鸟闭着眼睛不肯动。

“今日不是要去寻你同类?再不起本座就冰封了你。”丰泽冷冷地插话,自己仍旧保持着优雅的斜躺姿势。

鸵鸟大小的身躯一个激灵,孟鸟无比灵敏地弹了起来,拍拍翅膀从**飞下。

邬夏跟着下床拉开窗帘,嘱咐道:“你隐身吧,被我爸看见家里凭空多出头鸵鸟,我怕他心脏受不了。”

孟鸟点头。

丰泽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就在**直接伸了个懒腰。

“……”

吃完早饭,邬夏下楼开车准备去林站。

穿过前花园走向车库时,无意间竟听到蔷薇墙背后两个保姆好像在说着八卦。

他本无意偷听,只不过两人聊得太过兴奋,高亢的音调径直传入了耳朵。

“最近那个继子怎么没见来了?”

“还有脸来?前次带了个预谋家产的女朋友回家丢人现眼,邬先生发那么大的火,他哪还敢来!”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拿钱打发了呗,听说……”

这件事的后续邬夏不知道,没想到竟然是在保姆们八卦中听到了结果。

吴轩紫一家被保镖请出别墅后,邬剑波与刘涵逸在茶室中打了个赌。

就赌吴轩紫愿不愿意拿钱走人,过程怎么样家里没人知道,不过保姆听司机说那个吴轩紫拿了钱当场就表明根本没怀孩子。

第47节

一个拿钱干脆离开,一个受到打击消沉不已。

迅速认清自己能力的吴轩紫干脆地让刘涵逸措手不及。

邬夏听完唏嘘不已,对此也没放在心上,步子未停地继续往车库走。

谁能知道……这个名字后来竟然还会出现在他生命中,因此又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

海市林场下属的救助站地处西郊一片山腰。

林场被茂密的树林所掩映,山下是成片的农家乐,环境好,但极其嘈杂。

到了山脚提前跟张恒友联系,他早早就等在了林场大门口。

“张叔叔,你好!”

“小伙子长得挺帅气……这么年轻就开了家动物园,前途无量啊。”

寒暄的声音在看到丰泽时略一停顿,而后又很不走心地赞叹了两句。

说完就没耽搁,迫不及待地领着他往救助站里走。

“这两年附近新开了个景区,救助站原本租的不少场地都被农民们收回去改开了农家乐,所以站子越来越小,根本容纳不下多少动物。”张恒友皱眉。

一路走过去,邬夏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张恒友如此焦急的原因。

救助站比安夏动物园的前身还要老旧。

生锈铁丝网隔成一间一间的铁房子,里面关着些灰扑扑的动物,或蜷缩成一团趴在地上,或毫无生气地蹲在角落。

水泥地面上污水横流,各种排泄物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很是难闻。

邬夏看到只原本应该是酱红色的红猩猩,黑得跟炭一样,身下垫着的破烂毛巾,就是它笼子里唯一的东西。

还有个还没到他膝盖高的笼子里关着只体型和笼子差不多大的象龟。

如果就这样被关在里面,象龟连转身都不行。

邬夏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象龟,龟壳表皮干裂了好几条细纹,前脚掌上还有些不小的伤口。

如果能开口,它肯定在呼痛。

“这只象龟是在走私集装箱里发现的,站里的兽医为了好给它上药,所以暂时先这么关着。”

张恒友有些汗颜,连忙解释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