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箭自远方来!

破空凄厉的嘶鸣,仿佛是在预示着命运的降临。

一刹那,仿佛整个天地只剩下这支箭矢。

冰魄箭!

机会!

张云栖借着谢怜一箭的时机,奋力将手中的却邪扔向李政言。

“真是麻烦的女人。”

李政言再次炸成一团血迹与陈幽血魂的位置再次交换!

“嘭!”

明明虎罡拳都打不到的血魂却被冰魄箭一箭命中!

寒气在箭矢命中的瞬间迸发而出,凛冽的冰气在空中轰然炸裂,犹如无数刺骨的利刃深入陈幽血魂。

周围的环境仿佛也因此冻结了,寒气笼罩着大地,将一切都染上了冰冷的浅蓝色。

冰晶在空中飘舞,如同银白色的羽毛,轻盈而美丽。

“呵啊!”

趁着李政言仓促发动,立身还未稳的时机,楚魁强行将巨猿的实体化,汹涌的玄气涌向脚底!

战争践踏!

大地在颤动。

地面摇晃得如同一片海洋中的风暴。

沉闷的巨响回**在空气中,仿佛是天地间的巨兽发出的怒吼。

无形的气浪迅猛地向四方扩散,宛如席卷一切的怒涛。

周围的树木也无法幸免,东倒西歪,树叶飞溅。

中央的李政言也不可避免得受到了影响,稍稍恍惚了那么一瞬。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青苍之气在全身激**。

张云栖睁着眼睛,以双视野的姿态开启了玄印视角。

世界是一条流淌的河。

所有的人物与物品,都是带有玄气的颜色。

炽火·却邪是生机的青色带着热烈的红色隐隐还带有一层锐利的白色。

此时却邪在空中,距离陈幽血魂不过半米。

雷为异木。

张云栖的眼里开始有雷光闪烁,雷自晴明而来。

汹涌的雷霆在足太阳**经中流淌着。

晴明穴。

乘光穴。

风门穴。

一路向下。

至承山穴。

京骨穴。

至阴穴。

张云栖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雷霆。

少阳转太阳。

心念一动,一枚玄印停留于自己的脑海,一枚玄印在刚才脱手的时候,就已经附在却邪上了。

木火相生。

强烈的吸引力,就像是坐标一样。

四方来者,四方归。

雷霆且去,务须追……

此为,四方·雷影!

就像是一道雷霆闪过。

瞬息之间,张云栖就闪身到了却邪的位置。

右手持剑,冰凉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

剑身通红,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

却邪中间的阵法,都在共鸣。

无数的符文在空中出现又隐没。

剑名,炽火·却邪!

一剑斩下!

带着十岁锻体,却整整七年不曾醒魄的遗憾。

带着久负盛名,生生看着将军府灭门的痛惜。

带着一身劣名,却被师兄试炼塔认可的期许。

以及过往的荣耀,只剩残存的幽灵在试炼塔里徘徊不知多少年的那声叹息。

是了。

此意名为。

未照耀的荣光。

就像是温和的光一样,却邪汹涌而出的剑气将陈幽在内的四名血魂一并淹没。

只此一剑,张云栖就感觉自己完全脱力,将长剑伫立脚下,才稍稍稳住了身形。

力气尽失,心神俱疲。

试图稳住身形,却仍感到脚下的土地在晃动。

风吹过,带来了一丝的凉意。

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森林都变得苍白而遥远。

倚靠着长剑,稍稍缓和了片刻,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背后咀嚼的声音,一股清明的感觉涌上脑海,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清晰了。

在张云栖还未感知的脑海之内,第三枚玄印,静静地躺在那里。

“真是,令人感到愉悦!”

李政言这才从战争践踏的恍惚中,恢复过来,感知到四只血魂都被张云栖斩杀,脸上居然浮现露出狰狞的笑意,就像是看到美好的事物,而且自己能够亲手破坏一样。

“不过,这场戏,的确应该进入间章的环节了,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李政言全身化为一道血光,这次是真正的血遁,楚魁想要留下他都来不及动作。

“嗖嗖嗖——”

一连串的冰脉箭飞射而出,不过,怎么都比不上那道血光遁去的速度了。

“七只邪魂的仇,等着吧,我会回来的。”

宛如将死的鸭子的声音在空气中渐渐回**着,慢慢变得遥远。

“扑通。”

张云栖看到李政言逃跑,再也忍不住,身体不由自主一下就跪在地上,双眼一黑,就扑倒在地。

“云栖!”

谢怜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谢怜提着冰弓,紧赶慢赶地跑过来,稍稍查看了一下张云栖的伤势,发现只是脱力晕过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又回头看到柳青就像是破碎的玩偶一样,躺在地上,又赶紧跑到柳青的附近。

嗯,还好,死不了。

谢怜用力地把柳青的嘴掰开,把一些乱七八糟的药丸就像是倒垃圾一样地倒在柳青的嘴里,拿出张云栖给自己的青灵液倒了几滴在柳青嘴里,又感觉可能太少了,又很是肉疼地倒了几滴。

拿出水来,这个反正不值钱,就当是喂狗了,咕嘟咕嘟地给柳青灌了一个水饱。

柳青痛苦地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咳嗽了好几声,整个脸都涨得通红,就像是做了溺水的噩梦。

身上的伤挺重,谢怜叹息一声,倒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这些物资了,先是用药酒像是涂鸦一样,在伤口上面涂抹了一下,甚至都不想用手去接触那些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大捆的绷带,像是绑粽子或者说是绑贼一样,给柳青上下绑了个遍,血倒是都止住了,不过可能行动上面,就没这么方便了。

柳青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终于享受了一次白星痕的同等待遇,当然,可能在细节上面,稍稍有一些不同。

谢怜这才走到楚魁的身边,看着楚魁坚实的胸膛上布满了伤痕,一双坚实有力的双手,上面早已经血迹斑斑。

谢怜递给楚魁清灵液,楚魁也没有客气,直接收下了,仰头就是一顿牛饮。

“呵。”

长松了口气,的确感觉自身轻松了不少。

“这次的任务,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复杂,不过还好,至少大家都还活着。”

楚魁意有所指地说出这句话。

“嗯,至少都还活着。”

谢怜点点头,明白楚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