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谷沉浸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只有微弱的月光从云层间透射下来,犹如一抹幽幽的银辉洒在大地上。
刚进逍遥谷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正常的。
山谷两旁高耸的山峰像是守护者般屹立不倒,与夜色融为一体。山峰的轮廓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雄伟壮观。
那些峭壁上的小草,因为夜色的笼罩,显得更加神秘而妖娆,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尘晶叶草。
逍遥谷的主要产出药材。
再往山谷走一段路程,山谷中的小草不再如往常那般婆娑起舞,而是瑟瑟发抖,仿佛受到了某种诡异的侵扰,渐渐蜷缩起来,变得扭曲而病态。原本翠绿欲滴的叶片如今变得漆黑无光,仿佛吞噬了光明的黑暗怪物。
“煞气的浓度增加了,源头的确是在逍遥谷内。”
楚魁摘下一株小草,尘晶叶草的颜色开始褪去,仅剩的绿意迅速暗淡,生机一点点消散,叶片开始变得干燥,如同被火焰吞噬的焦土,原本柔软的叶脉在瞬间变得枯槁,变成一根干枯的残茎,毫无生气,最后化为一阵烟雾消散。
“谢怜,快看快看。”
董剑心轻轻地捅了一下谢怜的肩膀,示意她往旁边看。
谢怜转过头,山谷深处隐约看到一连串的石碑,细腻的雕刻上刻满了人伦大道的图案。
第一块石碑上,一对男女手牵着手,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漫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们的相遇而变得美好。
第二块石碑上,父亲挥舞着锄头,汗水浸湿了他坚毅的面庞,他专注而勤奋地劳作着,母亲抱着一个婴儿,温柔地哼着摇篮曲,为孩子诉说着爱和温暖。
第三块石碑上,孩子们在田野中奔跑着,他们的欢笑声在空气中飞舞,充满了无尽的快乐和活力,田野里的庄稼高高耸立,金黄的麦浪随风摇曳,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农民们欢呼着,手持镰刀,纷纷投入到收获的喜悦中。
……
在每块石碑的旁边,还有各种双修之道的阐述,以及生灵繁衍生息的仪式。
“这是?逍遥谷的理念?与我想象中的差别有点大啊。”
谢怜抱胸而立,若有所思。
“逍遥谷据说是逍遥门的一个分支,他的这个流派是以人为本的流派,这也是为何战宗没有双修之术,但还是收留了他们的缘故。”
楚魁拨开草丛,观察了一下石碑,石碑居然都有很多的缺口,神色一凌,按道理来说,逍遥谷的人应该会日常维护这些石碑才是,果然是出了什么变故。
“情况有变,我们……”
楚魁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片刻又重新沉声说道。
“我战宗众人远道而来,逍遥谷如此做事,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张云栖闻言,眼神一凛,取出却邪,将长剑握于手中,剑身如血一般鲜红,闪耀着寒光,散发着一种冷酷的气息。
谢怜眼神微眯,冰弓握于手中,手指轻轻敲打在弓箭上面,就像是在弹琴一样。
董剑心和董剑铭分列队伍的两侧,淡黄色的服饰上面,细密的符文似乎有了生命,微弱的光芒在上面闪烁着,彼此共鸣。
董剑心手持一柄修长的剑,剑刃的光泽隐隐泛着红光。
而董剑铭则手持一把锋利的刀,刀锋上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只有白星痕一身白衣如雪,一人静静地待在队伍的最后,就像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他的波澜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
猖狂又扭曲的笑声响起。
就像是在屠宰场里,待宰的鸭子被捏住了脖子的声音。
山谷里,到处都是人影!
张云栖等人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哪些人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就像是等候多时一般。
夜晚本就昏暗,此时天空阴沉,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山谷中。
那些神秘的人影,身姿高大挺拔,宛如凶猛的野兽隐藏在黑暗中,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将张云栖等人彻底吞噬。
山谷的静寂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群打破,凝固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黑暗中,无数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繁星点缀其中。
张云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仿佛有无形的鬼魅从他的脊椎上爬行而过。
这些人影,衣衫褴褛,满脸沧桑,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他们的眼神空洞而凶狠,仿佛饥饿的野兽,渴望着张云栖等人的血肉。
山谷的回音中传来一阵微弱的低语声,不知是哪一位人影发出的,那声音凄厉而阴冷,如同幽冥地府中的咒语,让人毛骨悚然。
“客人?客人!嗨呀,来客人啊,来的都是客人啊!还等什么!小的们,大摆宴席啊!”
人群当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一个人,嚣张的不可一世,鼻子都要朝天了,就怕谁不知道他是是逍遥谷主似的。
只见他的衣袍缀满金线宝石,华贵而耀眼,仿佛是行走的财富一般,眼睛是诡异的红色,像是赌徒赌红了眼一般。
红光在他的瞳孔中燃烧,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流转着一种不可控制的狂热和疯狂。
楚魁控制着魂卡发出求援的信息,一边与逍遥谷主委以虚蛇。
“谷主,我们战宗失踪了四十二名弟子,有确切的消息可以表面,他们都是在逍遥谷附近失踪的,希望你能和我们去战宗一趟,逍遥谷本质上来说也是我战宗的势力范围,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
楚魁用魂卡给其余众人传音。
“这逍遥谷主已经入魔了,估计是引动煞气入体修炼,产生了暴动,一会谢怜你负责策应,我去牵制谷主,星痕,你们先把附近的敌人处理了,我们再合围。”
“客人,你能来,谷主很高兴,但是你说话的方式,谷主不喜欢,小的们,请客人上座!”
逍遥谷主脑袋横着扭曲了九十度,仿佛能听见骨头不堪重负的咔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