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宗,后山。
山谷里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夜色逐渐退去,天空开始变亮,一缕缕阳光穿过云层,射向大地。在这个清新的时刻,整个山谷都沉浸在晨雾之中,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
山谷中的景色逐渐清晰起来,一片翠绿的树林在微风中摇曳着,它们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格外耀眼。一条清澈的小溪穿过山谷,水面上闪烁着阳光的点点碎影。
小溪岸边,放着一个硕大的药浴桶。
“只能说,不愧是战宗出品么?药效和贡献点的消耗,都是这样不凡。”
张云栖浸泡在药浴里,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看着溪水阳光照射的波纹,心里合计着这几天的开销。
就这三天养伤药材的消耗,就高达三百贡献点,外加上日常肉食消耗又是每天接近十点贡献值,也不知是否是醒魄八层的缘故,胃口不是一般的好,之前还打算买口感更好一些的食材,却也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张云栖懒懒散散地在药浴桶里换了个姿势,让整个肩膀都沉在水面之下。
之前在黑雷谷受到的洞穿伤口基本上愈合了,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已无大碍,不过内部雷霆伤过的经脉,还得养两天。
这三日配合着青玄液运转《万古青身诀》,收获倒是不小,三个窍穴都充盈着青苍气,至于玄魄,玄气倒是能够调动了,但是黑陨雷蛇本身还不怎么听使唤,像是陷入沉睡一般。
张云栖从药浴桶中站了起来。水滴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流淌,滴落在水地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白飒穷奇衣张云栖准备了两套,此时换上了一套,储物戒指里还有一套。
实在是上次在空中清凉的感觉太过深刻,以至于哪怕会浪费一百贡献点,张云栖也还是在戒指里准备了一套。
背后传来破空声!
张云栖侧身,听声辩位,左手下意识的虚握,于空中接下偷袭而来的石头。
“小子,精神状态不错。”
第五枂手里一晃一晃地甩着酒壶,慢悠悠地走过来。
“师傅!”
张云栖执弟子礼。
“你伤口还没有完全养好,再加上刚完成造魄,还需要再观察一下具体的情况,这两日先不忙练功,为师这里给你安排新的去处。”
“洗耳恭听。”
“你这小子。”
第五枂笑骂着,用酒壶碰了一下张云栖的肩膀,也不见怎么用力,却像是点在张云栖的痛点一般,一碰一点之间,张云栖差点没有站稳。
“嘶!”
张云栖倒吸一口冷气。
“一天之间,连升八层,不管是谁都受不了的。我知道你很着急,不过欲速则不达,功法需要先停几日。”
第五枂仰天畅饮了一口酒水。
“去试炼场修炼,如果只是空有力量而不知道怎么发挥,到头来只会被力量牵着走。你这几日休养生息,正好去试炼场。”
“好的,师傅。不过,试炼场光是听名字也是测试的地方,现在修炼都不方便,直接去试炼场,真的没什么问题么?”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是是是,这就去。”
张云栖上次在黑雷谷与第五枂交心过后,现在倒也敢和师傅贫嘴几句了。
“哼,臭小子。”
第五枂目送张云栖走下山,手上不住地把玩着酒壶。
“还什么自己的选择,人不大,心思还重,盲目沉溺于口头上的复仇,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决心,到底有多强。”
百汇峰,试炼场。
与其说是试炼场,不如说是试炼塔。
试炼塔高耸入云,犹如一支矗立在天地之间的巨大石碑,巍然屹立。相距很远,就也能隐隐看到上面有符文流动。
这人情,只有日后偿还了。
张云栖心里默默地想着。
方才来试炼场的路上,途经任务阁,与此处几乎没有人烟的试炼场不同,虽然只相隔数里地,但任务阁几乎人满为患,倒不是来做任务的,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白星痕在任务阁前,演武三天了,据说是什么顿悟状态,灵感爆发,实际上明眼人都明白,白星痕这是在替张云栖挡刀,不让三长老的门人领取任务。与白星痕站擂台的,是柳青,这两人相互折磨,颇有看谁更能坚持下去的趋势。
宗门高层也没有表态,没支持也没反对,仿佛乐得小辈的人有竞争一般。
“所以,不能在这个地方停止下来啊。”
张云栖摩拳擦掌,活动了一下筋骨。
试炼场实在是没什么人,一路上,只遇到一个魁梧的男子,不过这个男子,张云栖是认得的,那日白星痕救自己的时候,为首的就是这个男子。
魁梧男子向张云栖点了点头,权当是打过招呼,自顾自地走了,健步如飞,莫名让张云栖想起下山的老虎。
高大的巨木挺拔苍翠,枝叶繁茂,丛生的荆棘与野草,狂野的生长着,如同一片混乱的城墙,拱卫在试炼塔百米开外的地方。
走近了些,才能够感受到试炼塔的压迫性,塔身由巨大的岩石砌成,布满了青苔和藤蔓,看似饱经风霜,实则植株与塔身融为一体,自成一派。
张云栖复行数十步,穿过试炼塔的大门。
意外的是,试炼塔的内部颇为敞亮,阵法维持的光芒柔和地照射在黑色大理石做成的地板上面。
一名中年优雅女子坐在尽头的书桌后面。
女子身穿一袭深蓝色的长裙,宛如海洋中的珍宝,闪耀着神秘的光彩,长发轻轻地散落在肩上,显得温婉动人,她正全神贯注地阅读着手中的书籍,仿佛世界只剩下她和书中的故事。
“新人?”
那女子翻过一页,头也不抬。
“是的,前辈。晚辈张云栖,师从第五枂门下,前来参加试炼场的试炼。”
“原来是师叔门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开始收新弟子了啊。”
那女子抬起头,眼神深邃得仿佛汪洋大海,不过,再看去时,那抹神光也恢复到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