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血脉强大的玄兽这个问题,自然是为了渺渺问的。

从情谊上来说,渺渺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本身就与自己有着无法分割的缘分了,在黑暗森林还帮忙一起对敌,前两日使用《四方阵·涌泉》的时候,还帮自己稳定止戈符文,为此,渺渺本身居然还被反噬吐了好一摊血,当时就有些心痛不已,想着要怎么哄哄渺渺才是。

从道义上来说,山君将她的女儿也托付给了自己,还为此不惜使用杀伐之意与自己共鸣,虽然不知道山君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不过根据山君后面将渺渺交给自己就消失沉眠的情况来看,消耗肯定不会小。

张云栖想要购买一些血脉强大的玄兽来给渺渺恢复她的圣兽血脉,之前和落落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就发现黑城周边并没有这样的高级的材料。

“血脉强大的玄兽……肉么?”

沈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云栖的影子,思索了片刻。

“有,不过价格可能在承受范围之外了,映月老弟,实不相瞒,血脉强大的玄兽一般来说也是极好的药引,也是画符制器的好材料,就算是五阶的血脉强大的玄兽,就算是死物大概成交价也在五万玄晶上下,如果是活物的话,可能价格还要上涨一些,说起来,映月老弟,你手上是不是还有一些缴获的净暗符?如果暂时没有外出的打算的话,可以把那些净暗符处理了,这种符文是有时间限制的,一般只有两周的有效时间。”

“五万玄晶啊……”

张云栖忍不住地咂舌。

五万玄晶什么概念,这直接就是五百万玄石了,宗主给自己的面具,按照他的说法,也不过是三百万的积分,也就是三百万玄石的价格,这个等级的玄兽肉,光是一头就可以让自己在九转雷府差不多能够生活两个月的时间……

念及此处张云栖倒是有些理解了,为什么九转雷府会是九万积分这个价格,对于天魂境级别的存在,大概这个的确就是日常的必要开销吧?

张云栖的影子里伸出一只黑漆漆的爪子来,渺渺听到血脉强大的玄兽肉,从影子里爬出来,眼睛就像是在发光一般,瞪大了盯着张云栖看,两只前爪抱住张云栖的脚踝,就像是在等待张云栖给自己买好吃的一样。

张云栖蹲下来,抚摸着渺渺的老虎头,手指在渺渺额头上淡淡的“王”字上面用力按了几下,指尖发力,给渺渺按摩着。

意外的是,渺渺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偏着脑袋就像是在配合张云栖的动作一样,银白色的竖瞳都开始微眯了起来,两只前爪也没有再抱着张云栖的脚踝了,就这样蜷缩在身前,嘴巴无意识地咂了几下。

有些头疼,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五万玄晶,上次鼠三的储物戒里的东西,倒是还有一些,玄晶匀了一些给沈城,现在还剩不多两万的样子,如果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再处理一下,可能能凑到三万到四万玄晶的样子,这样算起来可能还有个一万玄晶的缺口。

大概是看出了张云栖的窘迫,沈城犹豫再三,下定决心般,咬着牙说道。

“映月老弟,没事的,玄晶的事情,沈某再想想办法,如果说实在没有办法,那么……”

张云栖有些意外地看着沈城,不知道为何沈城会说这个话,沈城也不像是能拿出这么玄晶的样子,如果说沈城之前还有这么多资金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去闯黑暗森林?

“没,沈大哥我不是这一个意思,拍卖会是在两个月之后么……”

……

回到房间的张云栖下定决心,要加快进程了。

虽然一时半会没有资金的来源,不过张云栖也有选定的目标。

那就是灵符,在黑域制作灵符,不仅可以锻炼自身的玄印的控制力,而且灵符在制作的过程中,持续性地消耗灵魂力量,刺激灵魂的增长。

这也是正统的玄阵师训练的方式,像自己那样,通过黑陨雷蛇吞噬血魂获得玄印的方式,反而才是旁门左道。

只要能够持续不断地制作灵符,再把灵符贩卖出去,修炼,赚钱,两个目的,都可以同时完成了。

张云栖坐在崭新的桌子前,桌面上摆放着一张颇为粗糙的符纸。

这个符纸只是练手用的东西,是上次在黑城里面随意买的一些低级货,符汁与符笔都是买符纸配套送的,一共都没有花多少玄石。

张云栖手上拿着笔,琢磨着该怎么下笔,心里默念着《基础符文详解》中看到的内容,把大概的内容快速过了一遍。

提笔蘸墨,将笔尖浸入墨汁中,准备开始书写。

轻轻挪动着笔尖,缓慢发力,玄印附着在笔尖,无属性的玄气沿着笔尖移动的方向,在符纸上留下痕迹。

这种最基础的符墨只有最基本的维持玄气的功能,并不能作为灵符的能量供应点,因此,在刻画的时候需要格外的小心,需要将自身的玄气残留在符纸之上,这样才能够长期保存,方便之后使用。

画符最为麻烦的,就是要在符纸上面刻画上一圈细密的符文,这些在脑海中清晰可见的符文一旦开始书写,就会有很大程度的失真,就像是落笔于纸上,就会失去符文本身的含义一般。

就像是人的感情一样,有些时候明明是想表达爱意,但是话从嘴里说出来,反而成了一种伤害,明明是想证明自己有多爱对方,到最后却成了压倒对方的最后一棵稻草。

语言这种东西,是多么的匮乏,当文字落笔之后,当语言出口之时,或许,就已经脱离了原本想要表达的含义。

符文也是如此,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错误,就会引起连锁反应的崩溃。

张云栖安静地书写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紧皱着眉头,抿紧了唇。

就像一位画家般,轻轻地在纸上落笔,手指仿佛是在跳跃般,灵巧地穿梭在纸上,每一次提笔都是如此的小心谨慎。

笔尖在纸上舞动,如同一支轻盈的舞者,留下一道道细腻的痕迹,仿佛是在为每一个笔画找寻最合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