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

内宗,议事阁,长老会议。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进行讨论。”

云霄的声音颇为沉稳,抑扬顿挫之间,把之前血宗的所作所为描述得一清二楚。

“欺人太甚!”

三长老怒火中烧,满脸的横肉都在颤抖着,宛如一只愤怒的熊罴,“啪!”得一下拍案而起,震耳欲聋的巨响让整个议事厅都为之一振。

“血宗这是想要死战啊,他想战,那便战,全面开战!把逍遥门一起带上,全部给他们灭了!欺人太甚!算什么东西,几百年了还是一个德行!”

三长老凶横的目光扫视过全场,像是要吞噬一切敢于反对他的存在。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窗外的晨曦逐渐染红了天空,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房间,将整个议事阁映照得明亮堂皇,光线穿过窗户,洒在桌子上,镶嵌的符文随之闪烁起来,宛如星光在室内跳跃。

“三长老,话不是这么说,现在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弄清楚,贸然开战只会陷入敌人的陷阱里面,开战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中规中矩的劝导,二长老还在回味刚才云霄说的话,有些事情还没有理得清楚,二长老还在思考该怎么发言。

三长老结果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一下就爆炸了,把桌子的拍得连连作响,这还不算,直接指着二长老的鼻子就开始大声呵斥。

“风楚清!别以为我昨天找你看柳青的伤,你今天就可以跳出来跟我指手画脚,你一辈子就是这个怂样!连你女儿都看不惯你的这个做法,你还不醒悟么?我战宗从来都是打出来的威名,畏手畏脚,瞻前顾后,那做什么事!”

“孟凌德!你是分不清这是什么场合么?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解清楚就开始在这里大放厥词,我不想在这个地方跟你吵架,这里是长老会议!”

二长老明显是被说到了什么痛处,也直接称呼三长老的名字。

“二长老,三长老,克制一下,一味地争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个人是支持与血宗开战的,但是怎么开战,如何开战,什么样的时机,怎样的方式,这些都是需要仔细斟酌的,我们先把之前的一些疑点提出来,一一讨论一下。”

当云霄开始说话的时候,虽然二长老与三长老还是弩拔弓张地对峙着,但是明显都克制着情绪,听着云霄的发言。

“首先,就是血宗的这次的破坏行为,出现的时机太奇怪了,二十几年前的战斗大家都是亲历者,按照血宗的风格,虽然说这次的破坏性并不小,直接摧毁了一个小镇,但是太过于小家子气,感觉就像是迫于形势,紧急出手的一样。”

云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不然,凭借逍遥镇的那个位置,真的多经营一段时间,说不定可以直接成为进攻我们战宗的桥头堡也说不定,但是仅仅是作为诱饵埋伏,试探我有没有受伤?他们想要干什么?向青神玄府申请死战?”

“当时我和云霄一起去的逍遥谷,血宗宗主蛇阴雨已经在那里埋伏了,蛇阴雨已经是灵台三层,如果不是云栖这次任务的特殊性,阴差阳错之下,我和云霄一同跟着去,他们这次就真很有可能俘虏一个长老,宗主受伤的情况,也可能被他们落实。”

听到二长老的补充发言,很多长老都不禁心有余悸,相互之间看了一下,眼里都有一丝凝重,灵台三层,这对上天魂无疑是秒杀级的差距,如果不是云栖,这次长老会议,说不定就要少人了。

“不对,血宗怎么会知道宗主受伤的事情?”

三长老开始大声嚷嚷,但是云霄还有周围的长老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三长老。

“三长老,上次宗主救下白家的那两个小家伙,敌对的那方,很明显有天阴神国的影子。”

一旁的长老小声给三长老提示。

“这也是第二个疑点,我受伤的这个情报,是封锁过的,只有天阴神国以及战宗内宗的各位知道,血宗得知这个情况只有这两个渠道,不过从内宗长老这边了解这个情报的概率太低,我们暂时假设,血宗是从天阴神国那边得到的这个消息,那么就引出了第三个疑点。”

云霄眼里露出一丝玩味来。

“我受伤的事情,已经持续了八年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天阴神国会把这个消息传递给血宗,而不是更早的时候?如果是早些时候,我灵台甚至开不出领域,血宗进攻我们不是更轻松?”

“假设刚才的云霄的推测成立,天阴神国之前一直都没有把宗主受伤的情报告诉血宗,反而是现在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血宗,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的诉求又是什么?”

二长老眼睛眯成一条线,眼睛看向三长老。

三长老只是性子易怒,但并不是愚蠢,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根据上次的长老会议的情报,其实很多事情已经很清晰了。

“你的意思是,天阳神国?天阳神国邀请三宗四门,参加拍卖会,这里面有什么动作?然后天阴神国为了把水搅浑了,就把宗主受伤的情报告诉了血宗,血宗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趁这个机会想要攻打战宗,不管天阳神国是什么打算,都可以从根源上进行破坏,嘶,好手段。”

三长老此时也冷静下来,坐回位置上,跟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梳理着。

“只是告诉了一个情报,就把整个局面都搅浑了,甚至不需要亲自下场,原来如此,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了,为啥血宗会舍得把逍遥谷拿出来设这样的一个局,时间过了八年,他们也并不清楚宗主的伤是否恢复了,如果得知了宗主的具体情况,直接王对王,上层实力的碾压之下,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