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来的冰雹天
在气象站里基本上是常年有人驻守的, 这会儿在这里值班的是一名叫做丁晓静的女性。
罗杨跟这位女士出示了自己的相关证明，对方这才引着薛绾绾一行人来到了气象站内。
“最近这两天可不是什么好时候，有降雨云就要到了。”对于罗杨的询问, 丁晓静手上端着茶杯回答道：“我估计很快就要有冰雹了，快的话可能就是今天傍晚的事。”
这的确不是一个好消息。
罗杨和张钧豪两个登山员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冰雹这种天气对于登山来说是很危险的, 对于登山员来说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
丁晓静自然没法领会薛绾绾他们的感受，只是安慰道：“没事, 等冰雹天气过了再登山也是一样的嘛, 这里资源足够, 你们也不用再下山。”
薛绾绾心里苦笑, 问题就是没这么多时间啊。
“丁阿姨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薛绾绾搭话道, “我听说这里是圣湖，丁阿姨有遇见过什么吗？”
“这能遇见什么啊。”丁晓静道, “你要是对这个感兴趣, 就应该在一些节日的时候来。就像是雪顿节之类的，有时候就会有藏民在这种节日期间来这里。”
“他们来这里朝拜是文化习俗，你要说我在这里有没有见到什么神奇的事情，那是没有的, 异兽群算不算？”丁晓静笑道：“纳木错这里会有很多异兽来休整，异兽来得多的时候可壮观了。”
“那像是九头冰龙这样的异兽呢？”薛绾绾又问道：“丁阿姨你在这里看到过吗？”
“九头冰龙没见过, 三头蛟倒是看见过一次。”丁晓静道, “气象站这里工作还好, 对于这些异兽的情况最清楚的还得是观察所。他们在那一头，我们经常串门的, 我可以带着你们去打招呼。”
在出门之后, 沿路上丁晓静又给薛绾绾他们介绍了一下气象站的工作情况。
薛绾绾这才知道, 这里除了方才那一个站点之外, 其他的都已经换成自动气象站了，难怪对方说她的工作还不算困难。
纳木错附近有几条溪流汇集在此，观察所就建在这些水流附近，可能也是为了方便观测水文。
在薛绾绾还只是看见了建筑模样并未靠近的时候，就突然见到一只大约一米二三左右的家伙冲了过来。
一对长耳朵，脸也挺长，头上顶着一小撮团状的鬃毛，跑过来的样子哼哧哼哧的，透着那么一股子憨憨气息。
这是一只呆头驴。
薛绾绾看见它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想它的速度有多少，而是呆头驴身上那一身的泥点子。
呆头驴，别称臭臭驴。
就是因为其专好泥中打滚。
啊，好像都要能闻着味儿了。
“吼——”
云影豹吼了一声，将牙齿也露了出来，表示威胁。
薛绾绾就这么看着刚刚还傻呆呆的呆头驴好像突然长出了脑子似的，眼睛瞪大露出微微害怕的神色，速度也一下子降了下来。就是它这瞪大眼睛之后显得眼白部分更多了，因此眼神看着“智慧”不减。
“这是观察所里养的——”
呆头驴这个急刹车把自己给绊倒了。
还在地上滚了一圈。
薛绾绾原本口里的“吧”字一下子就给咽下去了，“——吗？”
这只呆头驴这么傻，观察所养着有用？
薛绾绾不得不心生怀疑了。
“哈哈。”丁晓静大笑，而后喊道：“老杜，来人了来人了！你还在这里面憋着干什么呢？”
两秒后门里才传来了隐约的声音。
“别喊了，听得见听得见。”
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他的身材并不高达，看着稍微有些胖，但眼神清亮看着很是精神。
“老杜啊，有新来的登山队。”丁晓静介绍道，“他们还有驭兽中心的证明，是不是要来和你了解一下工作啊。”
生态观察所会和驭兽中心隶属于国家同一个部门，也难怪丁晓静会这么说。
老杜和薛绾绾三人打了招呼，丁晓静随后就以自己还有工作为由回去了。
“嘿，你个呆头驴，还不快点回去？”
之前还摔了个狗吃屎的呆头驴看见熟人又来了精神，悄咪咪地凑过来却被老杜给毫不留情地推开了。
“不用管它，它的棚子在外头，我们进去说话就行。”
丁晓静说他们是来了解工作的，某种程度上也没说错。
亲眼看到雪山就能明白，这种空茫的环境对于人类的判断会造成多扎影响。厚厚的雪层不仅仅是掩盖了山峰，同时也掩盖了山上的一切特征物。
白雪又能有什么特殊之处呢？无论是哪里的雪，样子看上去都是一样的。
如果是抱着登顶雪山的目标，那至少还能有高低这种明显的划分。可如果失去了这一个目标，那在雪山中判明自己的方位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
对于这个问题，薛绾绾的答案是异兽，也只有异兽。
异兽是神奇的。
在印象里，哪里会有什么生物在海拔高达七千米的雪山之上生存？
但在这个世界，却还有雪绒绒、雪妖精这一类的冰属性异兽在。
雪山上虽不能说是生机勃勃吧，但也如同小荷尖角，不断有生机在雪山里显现。
对于念青唐古拉峰，还会有人比住在这之中的异兽更了解它吗？
更何况，方教授也在薛绾绾来之前和她说过，要找到咒月龙的线索以异兽为指标是最好的方法，其中最有希望的就在于九头冰龙。
如果神话里九头冰龙侍奉的“神”就是咒月龙那自然是最好，就算不是，九头冰龙这样长寿又强大的异兽也是最有可能知晓咒月龙消息的了。
薛绾绾在进入观察所之后就先扫视了一圈，可以见到观察所内除了观测仪器外还有不少高科技物品，足以表明观察所对于纳木错生态的重视。
而在左侧的一面墙上，则可以见到许多张被贴起来的异兽照片，照片上有一些还写着编号。
其中一个比较模糊的照片马上引起了薛绾绾的注意力，那好像是一只双头冰蜥。
薛绾绾忍不住快步上前，站在照片前方细细端详。
这张照片是以仰视的角度拍的，在这个角度下，背景上的冰川看着完全就是直角。而一只双头冰蜥正在冰川上往下爬，抬起的爪子带着试探的意味。
双头冰蜥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它们有两个蜥蜴状的头。
它们身上的鳞甲偏向于冰蓝色，只有腿部和腹部一些区域有着更深一点的颜色，颜色上接近山岩。而在背部与头部的中间则有着一些尖刺结构，这些刺就是雪白色的。
双头冰蜥的配色使得它外表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块被积雪覆盖住的山石，形成了很好的拟态效果。
从这张照片就可以看出来摄影师的照相技术不错，这张照片不仅很清晰，还将双头冰蜥那种小心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双头冰蜥会进化成三头蛟，之后再进化为九头冰龙。
网友们就曾经戏称，双头冰蜥的减肥之路就是它的进化之路。
双头冰蜥说实话有点方头方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头的关系，使得它头部的存在感很强，这就显得头有些大。
而在进化之后，三头蛟的身材一下子就变得纤细些了。薛绾绾个人认为，主要是脖子变长变细了，就显得它头没那么大了，九头冰龙也是同理。
这张照片上并没有写下编号，薛绾绾也就只有开口问了，“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最近也有双头冰蜥出没吗？”
“我看看——这张照片啊。”老杜走过来，“这张照片还是我两年前拍的。那时候我去外头测量粒雪线，没想到就碰上了这家伙，这才有的这张照片。”
“碰到了，然后呢？”薛绾绾感兴趣道。
“哈哈，那还有什么然后啊，我当时就紧赶慢赶回观察所了。”老杜道，“像是我们这样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看异兽的眼色比看机器重要。有时候机器是不灵的，但异兽基本上还没有判断错的例子。你还别说，我碰到它那天，当天晚上就有暴风雪了。”
薛绾绾点了点头，又问道：“像是双头冰蜥这样的异兽，观察所都是怎么观测的？它看着也没其他照片了啊。”
“像是这一类的危险异兽，一般的观测准则都是不靠近的。”老杜介绍道，“当然这里面也得分不同的情况。像是非洲草原那一片地区，虽然危险等级差不多，但是地形却差太多了。”
“在那里视野开阔，配上足够的光学仪器就可以用肉眼来进行观察了。这法子在雪山这里就完全不管用，我们对九头冰龙族群的观测基本上都是先收集它们的活动踪迹，再通过计算机科学估测它们的族群数量。”
“九头冰龙是雪山里体型最大的异兽，生态位很高，是我们观测的主要目标。根据研究九头冰龙族群的数量变化，就可以为雪山生态的研究提供很多数据。”
“那在念青唐古拉峰这里，九头冰龙基本分布在那片区域呢？”薛绾绾再次问道。
“我带你看看地图。”
老杜说着，带着薛绾绾来到了一张木桌前。
“看，这就是唐古拉山脉。”
这是一张等高线地图，老杜先点出了纳木错的位置，再移向山脉。
“这一片山区的山峰基本都是五六千米以上，念青唐古拉峰在这里，四座山峰，纳木错就在主峰这。”
“看这个等高线就知道了，念青唐古拉峰有很多峭壁。而沿着等高线画线的话，就能看到明显的三条山脊，那就是西面东面和南面。”
“这四座山峰都受到强烈的第四纪冰川作用，西北方向这里是最陡峭的，等高线很密。这里只有像是雪绒绒或是雪兔子草这一类的异兽存在，就是登崖羊这一类攀登能力非常强的异兽也不会轻易去那里。”
“南北侧的峡谷里是冰川，又有冰墙又有裂缝，险恶万分。”
“而北坡这里也是冰川，但基本是横向的。”
“九头冰龙族群也并不是只在主峰这里活动。根据我们的观察，它们的行迹会流动在山脉之中，形成一片领地区域。雪山上资源没有陆地上丰富，这也使得九头冰龙的领地范围很广。”
“而根据我最近的观测情况，只在刚才说到的冰川附近发现过它们族群的踪迹。”
这番话的意思无疑就是告诉薛绾绾等人，如果真要去找九头冰龙，就得亲身去冰川带附近冒险了。
薛绾绾一时沉默不语。
罗杨和张钧豪两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只默默地看向薛绾绾，像是只等着她拿主意。
毕竟，这一次的行动是以薛绾绾为主的。
是专业登山员也不意味着他们就对雪山毫无畏惧。
没有登山队会毫无准备地攀登一座高峰，只是很少有人会知道他们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而已。
到了这时候，薛绾绾只愈加清晰地感觉到，登山员现在对自己只存在一个辅助作用了。
他们两者之间的宗旨本来就是相悖的。
登山员的经验更多的是在求生，但薛绾绾现在却不能只把安全放在第一要素上了。
“我去会更安全一些。”薛绾绾开口道，“我还有焚烬龙来做保险，实在撑不下去了也能让它至二级带我飞下来。”
罗杨顿时大惊，“这怎么行？就是这保险也不能说是百分百起效的啊。雪山里真要碰上什么了，要搜救是很困难的。之前的事故里哪一次没有空中搜救，事实就是证明在这种地方要找到人就是说不准的事情。”
“焚烬龙是我的伙伴，我和它是有默契的。”薛绾绾道。
“你这还是在赌啊。”罗杨的神色满是不赞同。
一边的老杜只听懂了一半，他猜测道：“你们是准备要对九头冰龙族群进行接触吗？就是真要这样，那也不用现在这么着急啊。可以先去谷地那边探探，弄个营地出来蹲守起来也方便。”
“谢谢您的好意。”薛绾绾道，“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太够了。”
“时间不够也不能胡来啊。”罗杨沉着脸道，“没听气象站的人说嘛，这两天就要有冰雹了，就真差这么一两天？”
“不仅如此，”薛绾绾摇了摇头，“冰雹听上去是阻碍，但我总觉得，这说不定会是我的机会。”
最终罗杨张钧豪两人还是松了口。
首先，这个任务的确不是硬性给他们的，他们的工作只是帮忙做个副手。再者，薛绾绾的态度之坚定让这两人知道是很难改变的。
要登念青唐古拉峰，首先就是要尽量避开其险要的西北侧，至少不能一开始就把体力放在这边。
科学的规划路线，应该是由南转北。
纳木错位于念青唐古拉峰的西北山麓，从这里走的话就得稍微迂回一会儿。
自远处看唐古拉山脉，只觉得绵延不绝，山峰错落就如同一道道屏障。而等来到了距离雪山更近的地方，方才感受到雪峰雄奇之处。
念青唐古拉峰与纳木错两两相对，在藏民心中是神山圣湖。
而此刻再看念青唐古拉峰，就能看到其峰顶并不是笔直向天的，反而是微微完全形同鹰嘴。
薛绾绾一行人在纳木错整顿之后，来到这里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在平缓一些的区域建起营帐，就算是之后遇到了冰雹，也能以在营帐里避过去。
纳木错周围一圈都没有雪，而到了薛绾绾现在所在的高度，视野范围里却已经全是雪了。
被雪层覆盖的地方与未被覆盖之地泾渭分明，看着就像是被人为画出来的一样，这种界限感也会令人惊叹。
薛绾绾一抬起头就能够看到近处的云雾，这里的浮云实在是太近了，近得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而这也意味着，他们现今所处的海拔已经越来越高了。
“注意呼吸，保持好节奏。”罗杨在旁边道，“要用腿的力量，不要用胳膊，保持放松。”
薛绾绾只点头，说不出话来。
在这里说话可太冷了，光是一张嘴，整个口腔的温度就会快速下降。
她现在两手握着登山镐，镐子上有腕带固定在手腕上，要向上攀爬的时候，就要将登山镐拔出来钉到上方去，再以此为支点向前。
让骸骨巨蛇来登雪山就是为难它了，所以薛绾绾只能先把它留在纳木错。
火耳鼠在薛绾绾衣服里缩着就行，云影豹的攀登能力本身就值得信赖，而奥贝女皇的荆棘更是能当绳子来用。
“前面有个比较和缓的平台，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张钧豪在前方，过一边说着还一边打手势。
罗杨冲着他点头，一行人便稍稍改变了一下方向。
这的确是一块比较和缓的地区。
两个专业登山员站了上去，薛绾绾也被拉了上来。
罗杨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而张钧豪也白着脸“啊”地叫了一声。
面前是一条巨大壮丽的冰川。
在薛绾绾眼里，这不像是冰川，更像是一条冰河。
李白诗中说“飞流直下三千尺”，可那说的是流动的河水。
冰川冰川，主体当然是冰块。冰块这样的固体，就让人很难将它与流动这样的词语联系起来。
而如今薛绾绾亲眼看到，却是真切地感觉到，冰川也是有纹路的。
眼前的这条冰川直泻而下，山峰的这一面全是冰蓝之色，就好像这一面山已经变成了一堵冰墙。
薛绾绾看着它，恍惚中就觉得，这是有一条冰河从山顶上呼啸而下，它洗刷了路径上的一切，留下来的区域从而变得明亮如镜。
“这是大陆性冰川。”张钧豪开口道，“真是壮观啊。看到这样的冰川，就能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念青唐古拉峰的西面了。”
“唐古拉山脉这里，东西是两个气候区。西面是大陆性冰川，东面就是海洋性冰川了，从冰川类型就很容易可以分辨出来方向。”
“看那边，那就是西北侧了。”
张钧豪说着，指向了一个方向。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可以看到一条明显的山脊线。但这条线太陡太峭，看着几乎就是直线。
“是不是很恐怖？”张钧豪道，“山顶有七千七，也就是说海拔高度差有三千多米，但如果画直线的话，从这条线走就只有十多千米。什么叫做一步登天，这就是一步登天啊。”
“西边的质地大多是花岗岩，所以冰川形成了很多。”罗杨也开口道，“我们到了这里，也要好好想一想才行，不能没头没脑地在这冰川带上逛。”
罗杨的口气里忧虑中带着一些不安。
说实话，他是不清楚任务的具体情况的，上面让他配合，他就来了。至于到底在这干什么，罗杨说不准。
现在罗杨的心里不安感越来越大，无论哪一个领域，越是专业人员就会越清楚工作的困难。登山员也是如此，越是专业就越明白雪山的残酷。而现在他们在雪山里干什么，定居吗？
罗杨搞不懂，所以他的心里充满着忧虑。
别说他了，就是薛绾绾看着眼前这样的奇景，都不自主地在想，九头冰龙真的会出现在这样的不毛之地吗？谁又能说得准她这一次是满载而归还是徒劳无功呢？
三个人在这里快速地搭起了帐篷，不知不觉中，此地也开始有了一些风。
帐篷搭好了，张钧豪则有些忧虑地看向了天空，“天色看起来不大好，也不知道说的冰雹天气会在什么时候到。”
“我们物资是全的，气象站的人也说了，这一次的积雨云会很快过去，不会有太长时间的。”罗杨说着又转头跟薛绾绾道：“你已经有一定的高原反应了，现在先吸会氧吧。”
薛绾绾点了点头。
她到了帐篷里，翻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氧气瓶。也就是这一会儿的工夫，让薛绾绾看见了在背包里隐隐的光亮。
是不融冰！
不融冰被薛绾绾放在包的夹层里，这一点她记得很清楚，而这光亮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薛绾绾赶紧将夹层翻开，果然看见那块不融冰透着隐隐的光亮。
这光芒微乎其微，也就是在不见天日的背包里才叫人看见。
薛绾绾看见它的那一刻就屏住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它光芒渐渐熄灭而后再次亮起，就像是呼吸，哪怕这呼吸看起来极其微弱。
“真的在这里！”薛绾绾激动地将不融冰拿了出来。
她背着背包走出了帐篷，神色中满是兴奋，“我找到线索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
一团像是飘絮团一样的东西啪地黏在了薛绾绾脸上。
薛绾绾将它抓下来，才发现是一只大约自己巴掌大的雪绒绒。
“有雪绒绒飘过来了，是被风吹的。”罗杨语气担忧道：“天气就要变差了，冰雹可能来得很早。”
薛绾绾现在却有些听不进去这话了，她心里甚至隐约有一种猜想，不融冰的反应甚至就和这天气相关。
“我得去其他地方看看。”薛绾绾道，这一会儿她的头脑似乎前所未有过的清醒，“有些异兽是只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出现的不是吗？”
“你疯了？”罗杨大吃一惊，“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得冒冒险。”薛绾绾开口道，“放心，我也带着帐篷的。你们是专业登山员，可我也是专业驭兽师啊。我会给你们留记号的，不用太担心我，冰雹之后我们再汇合。”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图鉴是雪兔子草。
雪兔子草:
雪兔子草，冰系木系双属性，中型植物型异兽。雪兔子草高30-40cm，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型的毛球，其表面布满了稠密的棉毛。而雪兔子草的真正身体则隐藏在其下，外表部分实际上是它的叶和花，如果将其掀开就可以看到雪兔子草的主体。
数据：
体质：b
力量：d
敏捷：d
精神：a
韧性：c
体型：3
原型：水母雪兔子
水母雪兔子，菊科风毛菊属雪兔子亚属。其植株为莲座状，身上有稠密的棉毛。这个亚属里各个名字本来就很可爱，什么冰川雪兔子、红叶雪兔子、小果雪兔子等等。在雪兔子草的构思中呢，就是把它的茎干作为异兽的主体，就跟顶一个帽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