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原年见不到陈宁到门口迎接自己。

心里说不失望自然是假的。

但他自然也不会说出来。

毕竟自己是堂堂的王爷,也不能站在大门口问王妃怎么不亲自来迎接自己。

这样就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他简单交代了下顾照,让他将那些人好生安排下去,自己可能要沐休一天。

顾照当下就领命而去。

对于王爷自己居然会说出要沐休一天,他感到震惊不已。

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王爷想要有休息的时候,就连当年他大婚,那也是政务军机照样理的。

到底是王爷没有看见自己想看的人,心里起了疙瘩,有点不甘心吧?

作为他的心腹,这点心思,他多少还是猜的出的。

龚凌兰自然也不甘心,听到他居然主动说要沐休一天,自然是搭了上去,主动提议道,“王爷休息就对了,整个人去了江南,你看看整个人都瘦了。让兰心来好好侍候你吧。让王爷好好放松放松。”

她这话自然是说的极其小声,差不多是贴着隋原年的心口说的。

没想到隋原年只是淡淡推开了她,有些生疏说道,“本王好几天没洗澡,身上脏,沐休只是个说辞,还是有很多事要处理,我还是先回书房先。明日有空,再去淑芳斋看你。可好?”

龚凌兰当下心冷了半截,他才刚回来啊,就这样拒绝他。

为了迎接他回来,她满心欢喜毫无怨言,从三天前就开始了筹划,就为了等他到来的这一刻,看到什么都是能让他感到满意。

为了能让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光光是站在这门口,她就已经站了一个时辰。

从他去江南的第一天起,她就总在日夜期盼他的回归。

结果,他回来见到她,竟然是这般的不冷不淡。

就连跟她一起回她的屋子,也拒绝了她!

而他,满脸的心不在焉和失望,难道真以为她是傻子看不出他在等什么?

他竟然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她不服气,陈宁那个贱人,除了那张狐媚脸,论学识论出身论品行,哪点能跟她比?

王爷这两个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居然还想见到她?

当真是令人心寒。

想到这里,龚凌兰冷冷一笑,“既让王爷想回书房,那妾身就不打扰。妾身这就会淑芳斋准备王爷到来。”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是咬着牙说的。

隋原年自然是听得除她的不高兴。但也没有去哄她的意思,只是淡淡点了个头。

看着她缓缓离开后。又对着下人道,语气是无比的阴冷,道,“回书房。”

隋原年原本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离开了两个月之余,就算没有思念成疾,她终究也是会想起他对她的好和包容的。

即便这些都想不起来,最起码出于她是正妃的身份,无论怎么说,丈夫外出这么久归来,她也应该像其他人一样,站在门口,等着他回来的。

他甚至都想好了在门口看到她的时候,他会跟她说的话。

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拥住她入自己怀里。

可她居然对自己已经冷淡到,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的地步。

连这样敷衍的行为都懒得表示出来了。

想到这里,隋原年心里隐隐作痛。

终究是,谁对谁在意多一点,谁就是输啊。

他现在完全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连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后,他居然还是满脑子都是她。

甚至于还是想叫个下人来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才不到门口接他?

想到这里,隋原年当即感到懊恼。

对了,她或许是身子不舒服才这么做呢?如果是的话,他得赶紧去看看。

当下立即唤来了管家。

管家匆匆赶来,正想跪下来表示一番自己对王爷的思念和忠诚。

就被隋原年生硬打断了,“别墨迹,我问你,王妃那边,可有什么情况?”

“情况?”管家斟酌了下王爷的字眼,一时不知道王爷想问的是什么情况,“王爷指的是.......”

“必如,她有无生病,或者说是哪里不舒服的?”他提醒道。

管家想了想,“王妃近来饮食都是她那边知春苑小厨房做的,倒无听说有什么情况发生,要不我叫那里头的丫头过来问问?大夫是没有叫的,因为府中最近并无外传大夫的记录。”

隋原年当即脸色冷了下来,大手一挥,示意管家下去。

管家眼睛眨巴两下,有些不明就里,不过王爷叫他走,他自然是立即就得走的。

就是有些搞不清王爷为何突然叫他来问王妃病没病是怎么回事?

当真是懵逼。

王妃病没病,王爷亲自派个人去问王妃的贴身丫鬟不是更直接吗?

想更直接,去王妃不就跟清楚吗?

王爷刚回府,是不是还没缓过来?

隋原年捻了捻眉心,自朝道,“你想太多了。终究是她没那份心思。”

想了想,干脆叫人准备浴桶,不管怎么说,自己身上已经有四五天没洗澡。

先好好泡个澡再说。

一身的疲惫经过沐浴之后,他倒是显得神清气爽了。

想到在议事殿上皇帝对自己的试探,自己都能从容不迫应对过去。

怎么区区一个自己的妻子,倒是让自己乱了阵脚。

白天在议事殿上,他哪会不知梁子上面藏着的那些带刀侍卫。

稍有一点差池,今日他都是无法竖着走出议事殿的。

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隋炎表对自己的心思,其实已经相当清楚了。

他们俩终究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