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顾照心里就有了答案。
自然是不能更王妃正面交锋的,万一真的被发现了身份。王爷那边终究是交代不过去的。
所以,尽管自己也是懵逼连连,他站了起来,一个闪身,什么也没说,就飞上屋檐,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宁看着他逃走的方向,也不敢喊出来。
她本来就是静悄悄来的一个人,岂能惹得人尽皆知?
“阿宁,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作什么?”秦时柔和的问她。
陈宁感到一阵脸红。随即转了话题,说道,“你受伤了,我看看。”
“不打紧。”
陈宁却拉过他的手,拉起衣袖,看到一道颇深的伤口,“很长的伤口,幸好不及危险。我给你上药。”
“不及危险,就暂时不理吧。我有话要问你。”秦时淡淡说道。
“能不能上完药再问?我什么都跟你说行了吧。”她有些生气,道,“药在哪?”
秦时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一时有点被唬住了,手指指着柜台的方向,道,“在那。有点高,要不要我帮忙拿?”
“不用。”陈宁依言踮起了脚尖,最终在一个跪子了翻出些止血的膏药和绑带。
边上药边道,“你伤刚好,又另添新伤,不知道的,也不知那刺客还会不会来?”
秦时见她关心自己,专心敷药的既笨拙又认真,心口感到暖暖地。
他甚至想,他还得敢些这两个刺客呢。若不是他们,他和陈宁的关系,也不会有这样的进展。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如果没有此次的劫难,陈宁很难会愿意去正视自己的真心。
因祸得福,秦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笑的出来?”
秦时道,“那刺客不会再来了,你放心。”
“你为何如此确定,他并没有得偿呢?”
“因为我大概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哦?是谁?”陈宁睁大了眼睛。他居然这么快知道刺客身份。
秦时深深地看了一样,并没有说破,只是淡淡说道,“一个政堂上不合的老朋友,看来,他终究是坐不住了。”
陈宁问道,“你确定?如果只是正堂上的,为何屡次三番都要这样做?完全可以在政坛上跟皇上禀告你的不是,直接策划这样的刺杀,一旦失败,被抓到身份,他也会遭殃的。”
秦时笑了笑,“他比较特殊。好了,我会去处理的。现在知道了刺客身份,就好说很多了。倒是你,这么晚跑来我这里,是要什么事?”
陈宁轻轻地在他手上绑了个蝴蝶结,问道,“会不会太紧。”
“不会。”秦时露出一抹笑,只是很紧而已,赶紧手里的血脉都快要蹦出血了。
“那就好。”陈宁露出欣慰笑容。接着道,“我选择这样的时候来,自然是不想被人发现我的身份,白天送信,我终究是不放心的。”
秦时见势轻轻拉着她靠向自己,即使陈宁百般不愿意,但她怕弄痛他的伤口,也不敢太大力。
所以,终究是敌不过秦时,就这么被他拥入了怀里。
“啊宁,”他深吸了口气,“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秦时.......”
“阿宁,”秦时打断了她,“别在这样的时刻,浪费时间去说那些凡尘杂事好吗?我们错过的,还不够多吗?”
陈宁叹了口气,任由他拥着,道,“我来是想告诉你,隋原年来信说他要回来了。”
秦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想来就是因为他要回来了,所以提前派了身边的人,先来试探他。
如果能得手,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那也等于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这真是一箭双雕。这样的事情,也就他那样的人才做的出来了。
所以说,他一点也不怕秦时发现刺客的秘密。
相当于是他在江南送他的一个警告。
只不过隋原年千算万算,是绝对算不到今晚陈宁会到他这里来的。
无形中搅乱了他布下的局。
那名刺客明显一看到陈宁后,整个人就蔫下去。
这恰恰说明,他是认识陈宁的,而且很怕陈宁示出他的身份。
将陈宁细细揽在了怀里,他一刻也不想再要她离开,也不想再去讨论这些烦恼。他只想要现在难得她没有拒绝他的一刻。
低下了头,他捏住她细腻的下巴,手指是上面细细摩挲着,哑着嗓子道,“啊宁,我可以吗?”
陈宁自然是不愿意的,她半夜三更跑过来,可不是要来自动献身的。
无奈刚想拒绝,秦时平日里那谦和的笑意却完全收了起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从未有过的霸道模样,像个等着要糖的小孩。
还来不及拒绝,就被他温软的唇找到了方向。一再地索取。
任由她怎么拒绝,终究也是无用的。
陈宁感到自己的心口剧烈地跳动着。她也能感觉到秦时的胸口在剧烈地跳动着。
尚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真真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明明来告诉他的是,隋原年马上就要回来了,她不会再与他见面了。
否则以隋原年那样善妒的性子,对他和她都是无益的。
但秦时像是吃不够糖似的小孩,一再地探索,使得她不禁哆嗦了起来。
全身都感到没有了力气。
她想,她终究是对秦时无法狠心起来的。
想到自己父兄的仇没有报,却又注定得辜负这样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她的心猛地感到一阵抽搐,难过得想要掉眼泪。
秦时感受她的变化。
终于放开了他。意识到自己的过火。他有些僵硬地挠着头,道,“对不起,阿宁,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陈宁没有说话。
这就让他更加着急道,将她整个都拢进了他的怀抱,道,“阿宁,别不说话,我知道今晚是我不好。我也知道在你还没有离开隋原年之前我不该碰你。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你不必难过自责。你是来提醒我隋原年要回京都了是吗?”
陈宁点点头。
秦时却道,“他回来了也好。我跟他之间,是该有个了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