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晃动,房间内气氛压抑。
沐箬惜习惯地把呼吸放轻。
她抬眸看向隐在阴影处的男子。
他随性的披散着长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修长如玉的指尖散漫地搭在膝盖。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漆黑的眸睨了她一眼。
她脸色潮红,不安的挪动着手臂,想要撑着手肘坐起身。随着她的动作,衣襟松开露出莹白的肌肤,就像是故意邀宠的。
这样的窘境让她不安,沐箬惜明知道是“情人泪”的催情作用。可她无力摆脱,只想尽快逃离他的身边!
要不然,只会重蹈覆辙。
沐箬惜也已经厌倦了。
她缓了缓,语气带着轻嘲:“世子爷,奴婢满身酒气,恐怕会熏着您了。”
贺烬的神色隐晦莫测,眸色漆黑似渊。
她的话音并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沐箬惜攥紧指尖,勉强压下去的眼泪又涌上,她只能垂眸避开他视线。
昏黄的光线下,贺烬眉梢不耐烦地蹙起,忽而动作格外凶悍地将她圈在怀里。那双隐忍着冷戾的眸子,盯着她泪眼婆娑的脸。
“哭什么?”
熟悉的药香猝不及防地袭来,让沐箬惜心神不宁。
不能再接近了!
沐箬惜撑着身体想后退,可动作并不坚定。
很明显,她的身体正在渴求着他。
贺烬意味深长地看着沐箬惜,蓦然倾身向前凑得更近,嗤笑道:“看来你的身体比较诚实,迫切要男人的疼爱。”
“刚才贺良没有满足你?”
盯着沐箬惜的眸色如同阴郁的浓雾,一丝丝地缠在她。
沐箬惜嘴唇动了动,欲言而止道:“您想奴婢说有,还是没有?”
听着乖巧,也似挑衅。
贺烬漆眸**起深深的寒意,压抑着眉梢处的怒意愈盛。指尖从她的腰肢滑入,掠过平坦滑腻的肚皮,在上面如毒蛇游走。
他扬起嘲讽的唇角,嗓音带着几分冷,“他碰你了?碰哪了?”
身体贴近的时候。
两种毒药相互牵引的作用更强烈!
窒息感让她顷刻间就软了身子,微微轻颤着。
“不能……”
听到她的抗拒,贺烬眸子阴郁得令人发冷,“原来之前并不是欲拒还迎,而是不想给我?在我身下时,才会露出痛苦的表情?”
沐箬惜胸腔压着疼痛,避开他的视线。
“奴婢没有。”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目光淡漠地看着她头发凌乱,身子因惧怕而瑟瑟发抖着,他眉宇间的郁色也越来越深。
沐箬惜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肆意流下,抬眸看他,“对,除了你都可以!”
“是吗?”
贺烬嘴角勾起阴沉的笑,将她抵在床褥上,“很好。”
话音刚落,他的指尖开始往上移。抚上她单薄的锁骨后,毫不犹豫把两侧的衣襟扯开,露出她莹白的柔软。
在察觉到她的身体颤抖更激烈时,贺烬忽而停下,在她的耳边嗤笑道:“你是在痛苦还是求欢?”
沐箬惜心脏紧缩,可是她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她被他的话音讽刺后,只躲闪道:“不可以……”
贺烬扯开她的衣裙系带,漫不经心地点燃着敏感处。
“嘶——”他舔舐着唇角。
沐箬惜惊吓地紧闭着双眼,意识朦胧间,唇舌尝到股腥甜的味道——是血!
是她咬破他的舌尖?
但,痛得撕心裂肺的毒发,竟然再次奇迹地缓解了。
组织曾有人对她说过:“‘情人泪’让你不能背叛,你的身体将不受控制,活下去才是你该想的。千万别动情,如果对任务目标动真感情,就发现死得更惨的——只会是傻乎乎的你。”
“你的身体对他来说是剧毒!”
“当他发现真相的那刻……”
记忆中的警告掠过,沐箬惜一惊,倏地用力地推开他的肩膀。
不仅是唇舌见血,连他的肩背都留下血痕,可是他完全无动于衷。
安静的房间隐隐听见她的哽咽声,"求您了!停、停下来!”
贺烬动作顿住,透过烛光看她脸上哀求的神色,无比明确地表明着她的抗拒。
他冷薄的唇紧抿,漆眸晦暗,重新抬起她一侧的脚。
“贺烬!”
她微仰着头看着他,眼眶泛红,“你不怕孟小姐吃醋?她怀有身孕,不能受刺激的!”
提到“孟芸熙”的时候,贺烬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主母怀有身孕,正是通房丫鬟伺候之时。”
“你还没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贺烬语调平静地开口,他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眸子微动睨向沐箬惜,“当初可是你主动爬的床。”
沐箬惜心情复杂,僵硬地移开视线。
当时她为了活下去,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对他是剧毒,还是不择手段地勾引他,让他沉沦**中日渐衰竭。想来他还不知道,他身中异毒才会被她吸引,那毒便是——“断情”。
名为断情。
是她引他动情。
她是来诱杀他的。
“那是因为我想要荣华富贵!”
沐箬惜衣襟敞开,露出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身子带着甜香。
这时的她,对他有着诡异的**。
贺烬居高临下地凝着她,用力掐着她的下颌,强行抬起她的视线,语调冷沉:“贺良许你富贵,所以你才不让我碰?”
“是!二少爷早就许诺奴婢。他对奴婢用情颇深,奴婢自然要为他守住清白身子!”
“清白?”贺烬讥讽。
“您不会懂得,没有感情的欢爱,奴婢自然会觉得痛苦不堪!”
沐箬惜不顾心口的钝痛,一字一顿的说道。
贺烬的瞳孔微缩,蓦然发狠般,俯身封住她张合的嘴。他的手掌箍着她的腰肢,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手上的动作重了几分,漆黑阴郁的眸子盯着她:“你想死?”
她低低的回答:“奴婢迟早是二少爷的人,死、便是他的尸……”
他的血稍微压制着毒性。
沐箬惜恢复力气挪动身体。
而贺烬脸色愈发幽黯,掐着她的下颌,“看来你是真的想找死?”
“二少爷不但许我富贵,待侯爷百年后,你们分府别过时,还许我在后宅当家做主。倘若病恹恹的世子爷活不到袭爵,他连侯夫人都会为我争取的!”
说着,她唇角勾起妖媚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