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娇得到武飞的答复之后,心满意足的拉着武飞一路跑出了凤凰苑的后院,就要从前苑里出去。
老鸨一见她的身影,连忙叫道:“我个姑奶奶诶!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徐天娇轻笑一声,头也不回的拉着武飞往外走:“好姑姑,我和公子出去玩玩,您就放我一天假呗……”
老鸨在后面追着喊道:“我的小祖宗诶,你可注意安全着点诶!”
“知道了!”徐天娇欢快的牵着武飞就往外走。
武飞诧异的看看守在门口往外望的老鸨,再看看一脸轻松的徐天娇,疑惑的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这就出来了?没关系吗?”在武飞的印象里,这种在青楼一般的风尘女子,终身都是被拘束着的,除非有人愿意帮她赎身,才会出嫁或者有自由之身,哪里有徐天娇这样想走就走的道理。
纵然是徐天娇这才貌双全的花魁,也免不了被拘束在那样的金丝笼一般的生活里。
徐天娇被武飞的问话弄得莫名其妙,与武飞对视了几秒,才看懂了他疑惑不解的眼神,恍然大悟道:“哦,你说这个啊……姑姑她是不限制我的自由的。”
不限制徐天娇的自由,那就是说其他人还是会被限制的。
武飞依旧不解:“为何?”
徐天娇把他牵出来,才慢慢的放开了手,与武飞并肩走着。
“姑姑她不限制我,是知道我不会离开的。”
武飞更加疑惑了:“为什么不会离开?你不愿意离开这里吗?”
徐天娇摇了摇头,眼神里带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跟平时神采奕奕的她,状态不太一样:“我跟凤凰苑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她们很多是因为家里穷或者被奸人所害,被迫卖到这里的,都不是自愿在这里待着的,她们做梦都想离开。但我不是,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姑姑救了我,并且收留了我,把我当成闺女一般养大,姑姑一直对我很好,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武飞明白了,不由得对这个身世凄惨的女人更多了些怜惜之情。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武飞看着徐天娇脸上的笑意淡了,眼神里都带了些悲伤,知道这样的刨根问底,一不小心戳到别人家的伤心处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知道一个劲的道歉。
徐天娇再抬头看武飞时,她的眼眶有些红红的,一幅垂泪欲泣模样,看得武飞心存不忍和怜惜。
徐天娇眨巴眨巴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叹了一口气,舒展开了一抹温柔的笑意:“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所以,是有了姑姑,我才会活到今日,我是不会离开凤凰苑的……”
听到她这样说,武飞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落寞和不舍,这样一个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美貌倾国倾城的女人,一辈子都要在这深楼里度过,着实有些可惜了。
如果可以,武飞想要带走她,带她离开这里,不论到哪里,他都陪。
算是打探到了一点消息,知道了徐天娇的身世,武飞也不算白来一趟。不过,对于那个神仙老人在梦里的所说,武飞还是不太懂,所以说天机不可泄露,他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徐天娇收了伤心,换上淡淡的微笑,在前面领着路。像一只机灵的兔子一般,徐天娇窜进了一家胭脂铺里,里面迎面就传来了各种混杂浓郁的香味,武飞不太适应的捂了捂鼻子。并不是香不好闻,主要是香的种类太多太杂,混在一起浓郁得让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的人,有些难受,憋得慌。
身边有人就递一块丝绢给他,武飞抬头望了一眼,一个姑娘微笑着对他道:“客官,第一次来吧?用这个捂上,要舒服一点。”
另一边,徐天娇看着武飞的窘样,偷笑了一声,对着店家姑娘道:“掌柜的,我要最好的香,带我们去‘秘室’吧。”
那姑娘得应了一声,笑着迎上去:“徐姑娘大驾光临,荣幸荣幸,平日里都是你的随身侍女来的,今儿怎么亲自过来了?”
徐天娇看样子跟这店家是老熟人了,笑着指了指武飞:“我带这个呆子来涨涨见识,随便淘些好货回去。”
姑娘一双大眼睛,盯着武飞上下打量了一遍,捂着嘴笑道:“不愧是徐姑娘,看这公子生得俊俏,这气质和样貌,不知是哪位大人物家的公子?徐姑娘是天生丽质,有福气的,这些胭脂俗粉的也配不上你,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秘室’。小东,帮我照看着店里的,我带客人去后面了。”
那打着算盘的小伙答应了一声,就又低下头了。
武飞不知道这‘秘室’是个什么地方,只不过搞得这般神神秘秘的,肯定不简单,紧跟着那位姑娘和徐天娇的后面,从店面前走到店面后,再穿过了个院子和一条小道,来到了一片树林后面的一口井处。
那姑娘拉了井口上面的绳索,拉上来一个竹编的小框:“来,从这里下去,这井口不深,下面就是我储存的香了,这下面全都是好货,跟我来吧。”
说着,那姑娘就拉着绳子坐在竹编的小框里,就下去了。
武飞打量着这再简单不过的工具,问了一句:“我们都下去了,等会儿怎么上来啊?”
姑娘在下面回应道:“我一个人都有办法上来的,别说我们三个了,来吧。徐姑娘跟我是老相识了,公子莫不是还怕我害你不成?”
这回音很浅,虽然光线不太好,武飞看着那姑娘的头,想着也不深,见徐天娇也点了点头,武飞想着就一个小姑娘就算有武功也不怕打不过,就算是遇上了像上次朱雀那样的,武飞随身还有火铳枪呢。
想好了,武飞扶着徐天娇先下去了,再自己拉着绳索下去。
武飞默算了一下时间,大概十几米,踩着底了之后,再抬头望了望井口上面,确实不算深,离上面也只是几步轻功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