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笼罩着未知的危险气息。
武飞带着身后的几个人,屏住呼吸,静静看着那两个守卫一步步靠近。
近了,大概在十米之外的位置,武飞已经手摸上了腰间的刀刃。
没想到,这两个人的警觉性并没有那么高,只是在五米左右的小草丛外停了脚步,就开始解裤带,看样子不过是憋坏了出来小解罢了。
武飞握住刀刃刃柄的手放松了些,摆手示意大家不必紧张。
寂静的夜晚,除了风声沙沙作响,也就只有不远处那两人的谈话声最大了。
两人偷得闲暇,不禁开始了话头,其中一人道:“诶,今天下午你该值守了吗?”
另一人看起来年纪小些:“不是我,怎么了?”
那人道:“我今天下午值班,副寨主带人下山去了,不仅赚够了弟兄们几个月的伙食,还带回来个压寨夫人呢!”
年纪小些的人道:“哟,压寨夫人哪!漂亮吗?”
那人兴奋道:“可漂亮着呢!那模样,水灵得!啧啧……我们这一帮大老爷们的,多久都没碰过女人了?一来就是这么个极品!那皮肤,就是摸上一摸,我这辈子不娶妻也都值了啊!”
年纪小些的人连连摆手,道:“那可不敢,副寨主那么厉害的人都得忌惮寨主几分,他都不敢吃独食,还得规规矩矩的把人带回来,我们这些人哪里敢想?”
那人长叹了一口气,手上提了裤子:“我这不也只是想想而已嘛。那娘们自从带回来后,就一直关在寨主的屋子里,守着那么多人,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哪……再说过不了两天就成亲了,成亲了之后就是寨主夫人了,我们这些小兵小卒的,就更开罪不起了……”
两人提好了裤子,又嘻嘻闹闹的说着,边走回去。
武飞望着那两人的背影,紧皱了眉头,这一番看似闲聊的话却让他无意间得到了不少讯息:一是可以确定孙氏被关的位置,在寨主的屋子里,外面还有众多的守卫;二是两天后举行大婚……
后天……武飞从半敞开的木栅门里,望着寨里深处那间最大的屋子,狠狠咬了牙,凝视了半分钟,带了这一小队的人回到刘有钱等人的聚集地。
刘有钱远远的看见他,立马迎上去:“老大!怎么样?”
武飞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没办法:“不行,守卫森严,人数多了我们两倍多。”
刘有钱沮丧道:“我们也就人数上差了点,不然凭老大你的身手,一个人挑死他们寨主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人数!武飞被刘有钱的话一提醒,恍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主意:“我想到了一个人!这样,你们先回牛家村修整,等我去找个人!”
刘有钱疑惑:“我们还有援手吗?”
武飞想起之前那个一直要缠着自己当师傅的那个人,口中说着自己是个什么官来着…哦,对!侍卫马军司都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个有兵权的官职!
想着,武飞毫不停留的下山找外援去了。
武飞急匆匆到了青河县,才突然想到,自己除了知道那人的姓名叫赵雄外,竟不知他的其他任何底细,就这样兴冲冲的来找人,自己真是关心则乱,太冒失了!
武飞也不气馁,想着既然来了就好好找吧,这县城也不算大,这么个官总不可能没人知道吧?随便找了身边的一个路人:“请问你知道赵雄家住哪里吗?”
不料,那人一听,眼里都放光,还煞有介事的打量了武飞两眼:“你是谁啊?找赵都头干嘛啊?”
武飞看这人的表情,有戏,耐心道:“我与他是旧识,有点急事找他,还请说与我。”
那人瘪了瘪嘴:“赵都头的名头,这青河县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看你的样子,是外地来投奔他的吧,他的府邸就在那边,一个街道过去就能看见了。”
虽然那人眼里带了些小看,口气还算客气,武飞也不和他一般计较,道了声谢,便急急忙忙的往他指路的方向找去。
果然,赵家府邸还是有几分气派,门匾两个金灿灿的大字“赵府”,加上门庭外的两座威武的大石狮,一看就不是寻常普通人家。
武飞心里安然了些,这样的人物竟让自己遇上了,应该能帮上大忙的。
想着,武飞上前握了门上的铜环,猛地扣了两下。
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哒哒的脚步声靠近,一声有些沙哑的喊声毫不客气:“谁啊!”
武飞稍稍退开,一个四十来岁的管家打扮的人开门。管家看见面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还有几处带了补丁,一身风尘满身狼狈,心想这是哪里来的乞丐,要饭都要到了赵府上来了!
嘴上毫不客气,甚至还带了嘲讽和鄙视的调:“你谁啊?干嘛的!去去去,这里不是要饭的地儿。”
武飞见这管家一出来,眼神就在自己身上打量,这些管家想必也是练就了些看人的本事,自己昨夜连夜上山下山,衣服也没来得及整理,一身狼狈,也怪不得惹得他这般审视了。
不过,武飞非常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下人,上次明明见那个赵雄为人还挺豪爽大气的,怎么家里的下人这副德行?
武飞脸上不动声色,但口气也不留情:“我找赵雄,他可是要认我当师傅的,你这种只会看人叫唤的狗,还不配跟我说话。”
管家登时怒了:“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家赵都头的大名也是你能直呼的!滚一边去,别让我再看见你!认你当师傅?我呸!我怕你是在睁眼说瞎话吧!再不滚,等会儿就别怪我叫人来打你出去!”
说着,管家斜着白眼,一抖锦纹长袖就要转身关门,这时候,不巧,身后一个略带了几分慵懒阳刚的声音传来:“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啊?”
管家背后的男人穿着一身家居的锦袍,收敛了沙场气,倒带了些书卷气,显出了不一样的一面。
武飞与那男人对上一眼,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