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去火车站接人,白淑华和沈铎都是熟练工了。

两人带着白爹熟门熟路进了内站台,看到白母和白小弟大包小包的赶紧迎了上去。

家人见面自然是高兴、激动的,可惜地方不对。

白爹给双方做了介绍,赶紧拎着行李往外走。

沈铎这时候又成了拿行李工具人。

白淑华知道他在表现,也没和他抢。

拿了个轻便的小包袱,拉着白小弟往外走。“坐了这么长火车难受不?”

白小弟摇头,“不难受啊,我和娘买的卧铺,可以躺着。”

白淑华就道,“躺着也不得劲啊,好几天呢。”

白小弟嘟囔,“我可没你娇气。姐,他好不好?”

往前抬了抬下巴,指向沈铎。

白淑华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白小弟又打量几眼,“个头还行,长的…也行吧。”

白淑华嘴角抽抽,这个勉强劲。

虽然沈铎有点baby脸,但长年练武,气质很不错。

自有一股子帅气在身上的。

要是丑的她也看不上,她就是这么肤浅。

“要是对你好,那还行。”白小弟最后总结发言道。

白淑华忍不住露出白牙,“自然是对我好,要不我也不能答应。你就别操心了,咱爹已经帮我掌过眼了。”

白小弟有点急,“那你也别着急,也得让娘好好看看。我…我也得再看看。”

白淑华很是大方,“看呗,随便看。”

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这个时候她可不会站沈铎,一副恨嫁的模样。

前边的白爹娘也在小声唠嗑,话题中心自然也是沈铎。

白母看他轻轻松松拿了四个大包还健步如飞的。

这几个包可是她亲手打包的,里面有啥,有多沉,她心里有数,之前上火车要不是乘务员帮忙,她差点没上来。

评价道,“身板是真不错!”

白爹有些酸,“我也有劲啊。”

白母斜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别瞎说,咱俩谁不知道谁啊。”

白爹有点羞恼,“他是练家子,我和你说过。”

白母更高兴了,“对,说过,这样能保护好咱大闺女。”

白爹心里酸,忍不住拆台,“你不怕他打闺女?”

白母眉毛直接竖了起来,“他敢!我拿刀剁了他。”

沈铎敏锐感觉有杀气,忍不住四处打量。

白爹赶紧拉媳妇,“你小点声,他不敢,肯定不敢。你不知道他被大闺女吃的死死的,咱闺女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要不我咋能同意呢。”

白母差点笑出声来,“咱大闺女太要强,不会软乎,就得找这样的才能过好日子,他还没爹没娘的…”

白爹赶紧示意她小声,虽然但是,有些话在心里寻思寻思就得了,可不能往外说。

白母立马正了正颜色,开始别的话题,“你在电话里说咱家可大了?”

白爹立马点头,“不算厢房、门房就有八间房呢,咱们一家人一人两间房,要是愿意住厢房,自己可以住一排。”

白母已经在想象了,“你说咱家大闺女咋这么能耐呢,别人出来读书,家里还得掏钱,咱大闺女不要家里钱,还能自己挣钱买房。”

白爹挑眉自豪道,“也不看谁大闺女,随我呗。”

白母痴笑,“我还说随我呢。对了,那个照相馆挣钱不?咱们在电话里也不好说这个。”

白爹更得意了,“挣钱啊,现在有闺女帮我,一天纯挣小一百块钱。”

白母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挣钱?!”

白爹重重的点头,“有时候人太多根本照不过来,要不咋让你快点来呢。”

白母眼珠转了转,“那咱们的工作?”

白爹为了稳妥,将两人的工作都办成停职了,想回去还能回去,这也算一条后路。

可在北京待了这大半年,他完全没有回去的想法了。

这里能挣钱,还离大闺女近。

对于铁饭碗他没那么执着。

“咱们就在北京扎根了,等年底咱们回去一趟将工作卖了。”白爹如是说道。

白母没有反对,“就是白瞎咱家房子了。”

那房子是厂里分给她家的。

之前白爹停职,就有人说闲话。

因为双职工房子才分的大,可白爹停职,就她自己了,就有人说她该搬家,去小房子。

都是放屁,说白了就是看上她家房子了。

她就当没听着,硬拖了大半年。

她这回再走,房子自然是要被厂里收回的。

她也没招了。

留不住。

再心疼也得给。

白爹很是无所谓,“等你见着咱家房子,你就看不上小房子了。”

白母又说道,“我来之前不是将家里用不着的都送人了么,二哥他们要了不少,老家也知道我也要来北京,娘还来找我了。”

白爹没让她说就猜出来了,“是不是要钱?”

白母回道,“要家里的家具、锅碗瓢盆,她啥都要,也要钱说咱们得给养老钱。我就说家具啥的已经送人了,碗筷啥的她愿意要拿走,老太太拿了也没耽误她骂人。”

白爹抿嘴,“她就那样了,一辈子改不了,以后咱们也见不着几次,你要心不顺回家骂我。”

白母白了他一眼,“就会溜嘴皮子。”

白爹叹气,“我不在那,想管也管不了啊。她要啥养老钱啊,咱们可是写了合同的。”

白母呵呵笑了两声,“你娘啥德行你不知道。她说咱家发达了,不给养老钱她不认了,还说你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必须给她养老,让你每个月给她邮钱呢。”

白爹却来了兴趣,“你咋回她的?”

白母从来不吃亏,“我能咋回,当时左邻右舍都跑来看热闹了,我就说我会和你儿子说的,他愿意给就给呗。”

白爹磨牙,“这是让我背锅啊。”

白母很是理所当然,“你亲娘,你不背谁背。”

白爹考虑了下,“虽然咱们现在能挣钱了,让我月月给他们邮钱也不可能。不过以后过年回不去了,咱们作为小辈也得有点表示。”

白母扭头看了他一眼,那意思让他继续说。

“给两老一人做身衣服,再一人给十块钱,你觉得咋样?”白爹没有自己做主,跟媳妇商量,“爹娘是由大哥、二哥一起养的,就是大哥不想养,二哥那也不会出了岔子,再说爹娘有不少田呢,他们干不动租出去,粮食也够老两口吃了,给衣服他们就能暖乎冻不着了,再有二十块钱零用,有个头疼脑热也不怕,真要生了大病…我会和二哥保持联系的,到时候咱们再出钱。”

白母点点头,“也行。也别年年做衣服,做套被褥,买双鞋啥的也行,在农村也不用年年穿新衣服。”

白爹笑呵呵的,“听媳妇的。哎…我爹娘要是和别人家爹娘一样,说不定也能来北京享福呢。”

现在的爹娘就算了,他敢将爹娘接来,媳妇、闺女都得和他干仗。

白母撇嘴,“你信不信,让爹娘来,他们能把老大一家都带来,要不也得将大孙子一家带来。”

白爹点头,“我信。要不我咋愿意费劲买衣服也不愿意多给钱呢,钱多了也花不到老两口身上,都被大军嘎摸走了。”

白母很是认同,“可不是咋滴。大军那孩子算是废了,太懒了,干啥啥不行,还贼拉能吹牛逼,你老娘还就乐意听她大孙子吹牛,她还跟着往外说,也不知道…寒碜。”

白爹摇摇头,“好了,咱们以后就在北京生活了,离他们远远的,影响不到咱们,咱也不用管。”

白爹还不知道,这人不是他不想管就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