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宏让人绑架姐弟俩并不是要置人于死地, 因为这件事闹大他害怕自己被牵连。
他的想法只是刺激元星晔,本就拥有绑架阴影的小孩,再经历一次恐怕内心会崩溃吧。
他已经想好把人关几天就放出去, 所以并没有通知元家的意思。
但是元家人却受到了未知号码, 对方变了声音, 用了干扰器无法追踪。
当时元家等人都坐在客厅里, 丁蓝他们知道姐弟俩出去玩了,所以并没有因为下午时间孩子没回来而担心。
结果这时候家里座机响了。
佣人疑惑接通,之后面色变得凝重,“夫人, 是…是绑匪!”
一句话让几人都愣住了。
丁蓝赶紧上前, “喂?”
“你们好,元星晔和元漓在我手上。”那边绑匪开门见山。
坐在沙发上的丁宏听到这话,脸色一白, 怎么回事?
他明明和那些人说了,先按兵不动,他们怎么能自作主张?
他此时紧张不已,就怕对方把他供出来。
“星晔和漓漓在你手上?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丁蓝急了, 她也想起孙子可受不了再次打击,如果再来一次…
想到这里,她眼前一黑,好在元时渊扶住了她。
“你是想要钱吗?只要不伤害两个孩子, 我都可以给你。”元时渊和对方谈条件。
“你们打算给多少钱?”那边询问。
丁宏只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这些人不是说好的不打电话吗?
“五百万。”元国耀接过电话,“不够可以加, 只要不伤害孩子。”
“呵呵,元家果然有钱。”那边说完却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了,不要报警哦,不然我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情,你们到时候一定会后悔。”
电话挂断,他们在拨回去已经显示空号。
因为威胁,他们真的不敢报警。
“怎么办?”丁蓝看着父子俩,心神不宁。
“最近你们得罪了谁?”元国耀第一反应是这个绑匪和当初那个是一样的,立马看着自己的妻子。
“我真的没有。”丁蓝摇头。
“我们先派人去找两个孩子,也许是恶作剧呢?”元时渊立马安排人,然而这句心里安慰他自己都不信。
温月疑惑不解,心里第一反应是自己妈妈出手了。
想着,她利用空挡打电话给母亲。
“什么意思?元星晔他们又被绑架了?”那边蒋梅惊愕不已。
听到这诧异的语气,温月知道母亲没有动手。
“不知道元家最近又得罪谁了。”温月道。
“我们只要看戏就行。”蒋梅吩咐。
温月点头。
丁宏心神不宁的,也在家里人都出去找孩子,偷偷躲进房间打电话给绑匪。
他也用了伪声,不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个孩子。
“喂,你们为什么要和元家打电话?不是说好的按兵不动吗?”
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什么?”那边很是茫然。
“你们还装什么,我不是说好了会给你们一笔钱吗?你们只要乖乖听我的,把两个孩子关一段时间就可以拿到十几万,你们为什么背叛我?”丁宏非常生气。
“我没有打电话啊。”那边绑匪很是委屈,“什么联系元家,我们根本没做?”
“所以,真的不是你们给元家打的电话?”丁宏觉得这件事有古怪,如果不是他们,那是谁呢?
那人怎么知道的有人绑架了元星晔两人?还是说只是恶作剧,然后误打误撞?
丁宏满脑子问号,“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绑人过去的路上有没有被什么人察觉?算了,你们快点转移阵地,那个地方说不定已经被人知道了。”
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必须万无一失。
丁宏以为所有人都出去了,于是没防备着人,当他打完电话回头看到丁蓝时,整个人都吓傻了。
“奶…奶奶…你你怎么…”他手忙脚乱抱着手机,小脸煞白。
“丁宏你刚刚打电话说的什么意思?你让人绑架星晔?!”丁蓝几步走到小孩面前,一脸阴沉,“丁宏你竟然打算谋害我的孙子?”
她拽着小孩的衣领,死死勒紧,“你竟然敢动我元家的宝贝!”
“奶奶,我也是你的孙子。”丁宏一边挣扎,一脸委屈给自己找理由,“我只是找人吓唬吓唬他,我是嫉妒你对他的爱。”
“你是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我渴望得到你的关注,但是您的眼里没有我。”
丁宏挤出几滴眼泪,“我住的房间只是客人住的地方,在你心里我不是你的亲人,而是随时可以搬走的外人,奶奶为什么?”
“还有我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元星晔的旧衣服。”
“我并不在乎吃穿住上面似乎是最好的,但是我在乎你对他的爱。”
“明明我是丁家,是您唯一的亲人,您为什么不能多看看我?”
他说的情真意切,似乎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博取老人的爱,所以一时误入歧途。
然而丁蓝没任何的动容,她一脸冷漠,“呵呵,得到我的关注?”
“如果不是你叫奶奶时的样子有几分像星晔,你觉得我会认你回来?”
“奶奶?”丁宏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
“你就算是我亲外孙又如何?你真觉得我很在乎亲情?”丁蓝冷笑,“你知道当年你亲外婆为什么会和家里闹掰离家出走多年不回来吗?”
“一家人闹矛盾哪有隔夜仇?”
丁宏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他瞪大眼睛看着丁蓝,“奶奶…你…”
“是,是我在其中挑拨。”丁蓝露出神经质的笑容,“爸妈从小就喜欢她,把她宠的无忧无虑的,我是丁家大女儿所以我需要为家里做贡献,我身上有责任,我没有自由,我必须肩负起重任,而我那天真的妹妹呢?只要快快乐乐就好了。”
“真是偏心,真是不公平。”
“不过也多亏她被保护的好,所以我故意找了流氓去追她,让她和家里决裂。”
“她真是够傻的,一步步走向我安排的剧本。”
丁蓝伸手抚摸丁宏的脸,“你和你外婆真是像啊,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想法吗?”
丁宏僵硬的摇头,他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我后悔没在很小的时候就动手,嗯,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如果没有了你,父母的爱是不是只给我一个人呢?”
丁宏听到她的喃喃吓到腿软。
“奶奶,你不要说这些奇怪的话,我知道错了。”
“丁宏啊,如果你老实一点,我会把你当个玩意摆在身边,但是你偏偏不老实,这点倒是和你外婆不像。”
她拖拽着小孩,“放心,你是妹妹的后代,我不会怎么你,只是把你重新送回你该去的地方而已。”
“奶奶我不走。”丁宏摇头挣扎着,“奶奶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奶奶,我立马打电话把他们放回来好不好?你不要赶我走,求求你了,我只有你这个亲人啊。”
然而丁蓝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冷酷的拽着他,往楼下带。
“奶奶,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丁宏哭到嗓子哑。
“小宏做错事要受惩罚的,奶奶也一样,都好久不能和孙子说话,这种惩罚…”丁蓝面露痛苦,“所以,你有什么资格逃脱?”
她的表情瞬间凶狠。
“奶奶,对不起。”丁宏突然停止了挣扎,幽幽说了句对不起。
丁蓝一愣,紧接着小孩不在拽自己的手,反而是大力的用双手把人往下推。
哐——
咚咚咚——
丁宏反应及时抱住扶手,没因为惯性往下爬,他站稳之后,看着滚下楼梯的丁蓝,脸上没任何的惊慌。
此时别墅没其他人,没人知道两人发生了争吵,也没人知道是他推下去的。
想着,他赶紧回房间。
温月跟随其他人一起寻找两个孩子,她只是做做样子,很快觉得不耐烦先回来。
边走还在和佣人说话,她把包递给佣人,就要上楼休息,结果却看到了楼梯上昏迷的丁蓝。
温月吓到尖叫,佣人闻声赶来。
很快元家乱成一锅粥。
元星晔二人行踪不明,丁蓝意外跌落楼梯陷入昏迷,元家父子脸色漆黑。
医院。
丁宏跟着其他人一起坐在长椅上,他一脸担忧的祈祷。
当然和元家二人不同。他祈祷的是丁蓝醒不过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元国耀问温月。
“我回去就看到她倒在楼梯上。”温月被质问有些不高兴,“当时小云和我在一起,可以为我作证。”
元国耀又看向小云,后者赶紧点头。
“丁宏,你有没有看到妈是什么时候出事的?”元时渊询问一直在元家没出去过的丁蓝。
“我没有。”丁宏摇头,他不停的抽泣似乎很怕奶奶出事,“我一直在房间里。”
元时渊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事实上他也不过随口一问,毕竟丁宏和丁蓝关系还不错,而且他一个孩子怎么看都不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接到丁宏电话之后,绑匪们立马按照雇主要求转移地点。
然而这次的转移,直接被季宴辞的人包围。
那些人都戴了面具,手里拿着真家伙,几个绑匪都快被吓死了。
他们没想到自己当绑匪也有被绑的一天。
当然他们主要是为了几人手中的人质,抢走姐弟二人之后,绑匪们被打了一顿,值钱的东西被扫劫一空,之后他们被扔在路边,连车都没给他们留。
这些人手段果断干净,几个混混早就吓怂了。
在那些人离开,自己安全后,几人打算连夜跑路。
当然临走之前,他们打电话给丁宏说了事情来龙去脉。
听到人质被截胡,现在姐弟俩真正的下落不明,丁宏差点跳起来。
到底又是谁?
元家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而且那人怎么知道人质在他安排的绑匪手上。
如果这些都知道的话,会不会威胁到自己?
丁宏心神不宁。
元漓敏锐的感觉到这次的绑匪不是半吊子,她心里有些害怕,但依旧勇敢的保护住弟弟,冷静的和那些人谈条件。
元星晔慢慢回过神,可能因为姐姐在身边,也可能是因为不是独自一人被关在小黑屋里,所以元漓所想的最坏结果并没有出现。
小孩虽然被吓到了,但并没有崩溃。
“星晔别怕。”元漓不停安抚着弟弟,“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元漓他们会打我们吗?”元星晔不安的靠在姐姐身边。
“不会的。”元漓摇头,“他们是针对元家,那么就不会轻易对我们下手,我们很安全。”
事实如她想的那样,几个面具男并没有为难两个孩子,甚至在他们提议解开束缚吃饭,绑匪打量二人和成年人差距后,同意了这个商量。
他们吃完面包,元漓装作肚子疼,之后又给弟弟使眼色。
“叔叔我拉肚子了。”元星晔也赶紧配合的捂着肚子。
绑匪对视一眼,“起来。”
之后两个孩子被带到外面。
这似乎是个偏僻的村子,周围都是树和山,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家,他们住的地方也荒废很久临时收拾出来的破瓦房。
把他们带到空地,绑匪站在不远处守着。
“你们快点,不要耍什么花招!”
两人老实点头。
转身悄悄溜进了树林里。
姐弟俩牵着手不停的跑,他们不敢停,不停绕着路,就怕拐弯与绑匪撞到。
元星晔运动比元漓好多了,但此时也早就没了力气。
“元漓,我跑不动了。”元星晔喘着气,脚步虚浮。
“星晔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下,这里还不安全。”元漓二人已经转到了山上,四处都是高大树木,根本看不到一条路。
她已经没了方向感,更别说元星晔。
唯一有心里安慰的就是姐弟俩在一起是个伴,如果在荒郊野岭还落单,估计元星晔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
他们身上已经脏兮兮的,衣服被树枝刺穿,身上还带了轻微的伤,脚步逐渐沉重。
但是元漓不敢停。
路上看到有什么野果子,她摘了两个努力辨别是能吃的,擦了擦给了弟弟。
二人坐在树下,吃着酸涩难以下咽的果子。
元星晔小脸皱成一团,“一点都不好吃。”
“吃点保存体力。”元漓也蹙紧了眉头,但强行往下咽。
恢复一点体力后,两人继续赶路。
穿过林子,听到水声,元漓非常欣喜。
小溪很浅生水看着清澈,但是不干净。
然而现在不是条的时候,元漓洗干净两片叶子,之后折叠成小碗。
元星晔捧着树叶喝了几口。
“好像冒险啊。”
元漓点头。
因为不敢确定那些人会不会在山脚守株待兔,他们不敢下山,晚上找了个坑,周围搭满树叶做为掩护,二人缩在土坑里抱成一团。
今天晚上有星星。
他们抬头透过缝隙看着天空。
元星晔抱紧姐姐的胳膊,“元漓,还好你在。”
他是由衷的庆幸,如果是他一个人,元星晔会哭到崩溃。
“姐姐会一直在你身边。”元漓摸摸他的头。
丁蓝成了植物人。
丁宏听到这个噩耗时,心里深深松了口气。
温月心里偷偷高兴了一把,面上带着关切。
元家父子是真的担心,然而他们更关心元星晔的安危。
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安排人好好照顾丁蓝,接着又出去找人。
季宴辞从自己安排的人那里听到姐弟俩跑了,微微挑眉。
他让自己的人继续守着山附近,之后匿名把消息递给周仰。
至于元家的事情,丁蓝送医院那事没刻意隐瞒,而且他们刚刚大张旗鼓出去找人,所以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
不少人都说元家这些年做的事遭到了反噬,瞧瞧这才过了多久就接二连三的出事。
所有知道丁蓝从楼上摔下来的人,都觉得她是太关心孙子,心神不宁所以一脚踩空。
但是季宴辞却不这么认为。
丁蓝的心理素质没有这么差,毕竟当年十几岁姑娘的时候,就能安排人去算计自己的亲妹妹,她可不是一般人。
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凶手是谁一眼就能看出。
季宴辞嘴角勾起,趁着元漓不在,他帮忙把元家这水搅和的更混一些吧。
他先安排人混在丁蓝身边当护工,之后在丁宏在场时,不经意提起说起这位丁宏少爷,夫人的反应很大。
元家人都很是不解。
丁宏却吓的半死,百思不得其解植物人怎么又动了?
但是他心里有鬼。
于是,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结果,丁宏行凶时,没想到会看到元国耀来医院。
明明他们都回去了。
老爷子看到黑影站在病人身边,心脏病都差点吓出来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因为没开灯,所以他并不知道丁宏在干什么。
“我想奶奶。”丁宏说,“爷爷,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星晔他们为什么被绑架?”元国耀来医院的路上,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里面说是丁宏安排的人。
他觉得很是荒谬,心里根本没信。
但是此时遇到了这个孩子,所以元国耀打算问问。
丁宏听到询问,心里更是心虚,他摇头,“我不知道啊。”
“真的吗?你确定没有骗我?”元国耀虽然不觉得小孩能干这样的坏事,但是他的性格让他多问了两句。
“爷爷,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丁宏强壮镇定。
“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你奶奶也不希望你累到自己。”元国耀说。
听到他不追问,丁宏却没有松口气,他反而觉得那口气提在嗓子眼。
“你也早点休息,爷爷。”丁宏整理着奶奶的被子,趁着夜色淡定的把异样抚平。
元国耀也没多待的打算。
二人出了病房,元国耀去卫生间。
丁宏小跑到了车库,找到了元国耀的车,“爷爷让你过去。”
他和司机说。
司机没多想立马下车。
丁宏熟练的破坏刹车,上辈子他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元星晔记恨,所以这种事他做的非常熟练。
做完这些之后,他下车偷偷溜出去打车回去。
元国耀被司机找到,听到他说的话,也没多想,觉得孩子是担心自己。
“丁宏了。”他问。
“应该在车里。”司机说。
“嗯,回去吧。”元国耀点头。
两人回车库没看到孩子,元国耀骂了几句不省心,也就没去理会。
他现在事情一箩筐,心里烦得很,没心情关那小孩的死活。
夜已经很晚了,他坐在后排还不停打电话问有没有找到人。
结果这时候车出了问题。
司机想踩刹车却发现根本没用。
嘭——
车与拐弯的货车相撞,发出巨响,汽车被撞飞出去。
丁宏回到元家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本来他是个孩子就不会太引人注意,而且他还不是这家的主人。
元时渊也在拜托自己朋友帮忙调查,看到他回来没多问,只以为小孩跑出去玩了。
温月在他身边不停安慰。
“你去哪呢?”倒是她随口问了一句。
看到那打量的眼神,丁宏心里“咯噔”一下,他有种被看穿的既视感。
“我出去玩。”他干巴巴开口。
“是吗?”温月紧盯着他打量,总觉得这孩子不简单。
“我先上去休息了。”丁宏坐不住,赶紧起身。
他上楼拐角处,就听到温月在和元时渊说话。
“这个丁宏怪怪的,我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温月猜测。
“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元时渊觉得她无理取闹。
“妈出事可不是没人不在家,他不是在吗?怎么就没听到动静?而且他平时和他奶奶很亲吗?奶奶长奶奶短的叫,结果出事的时候偏偏不在?”温月分析。
“你怎么总跟孩子过不起?之前觉得漓漓针对你,现在又觉得人丁宏心里有鬼?”元时渊按压眉心,“你也说了他和我妈关系好,那么更不可能是他动手了,而且他这么做干什么?对他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孩子,哪有这么多阴谋诡计还推人,你不要总是阴谋论,有这功夫去医院好好敬敬孝心。”元时渊反驳。
温月哑言。
然而这番话落在丁宏耳中,又让他如临大敌。
元国耀那边出的车祸,但因为路段原因一时间没被人发现。
元时渊接了个电话人立马出去了。
家里剩下温月和丁宏。
温月吃完饭回房间休息,丁宏趁机进了丁蓝的房间,之后他开始寻找值钱的东西。
下半夜的时候,别墅接到电话说元国耀出车祸了。
温月肯定要去一趟。
丁宏趁这个时间,把自己偷的东西放进她的首饰盒,之后下楼装出一副紧张模样。
他们到的时候,元时渊已经到了。
他脸上是慌张和害怕,一直等急救室门打开,医生摇头出来,元时渊崩溃的抱头大哭。
不过短短一天,他先后遭到了父母出事的打击,这让一直被家里护着的大少爷难以接受。
温月错愕惊诧,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元时渊,安慰着他。
丁宏在旁边抽泣,默默流泪,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大少爷!”这时候,丁蓝的护工急冲冲跑过来,“夫人…夫人没了呼吸。”
听到这话,元时渊直接混死过去。
温月吓了一跳,“快点来人!医生医生!”
元时渊很快也到了急救室。
元家两位老人前后出事,元时渊这个主心骨也倒下了,所以剩下的事情他们都询问温月的意见。
“妈怎么就停止了呼吸?”温月问护工。
“这个需要进一步调查,我已经报警了。”护工说。
温月点点头。
车祸那边警方也很快过来询问问题。
除了死去的司机和元国耀,根本没人知道丁宏也上过那辆车,所以调查也只是走流程,这件事很快判定为意外。
温月也没有多想,于是同意了。
至于丁蓝那件事,她隐约觉得有蹊跷,想着温月看着一旁六神无主的丁宏,“丁宏,你今天来医院了吗?”
“我今天在这里呆了很久,因为担心奶奶,很晚才走的。”丁宏说。
“这个我知道。”护工点头。
“哦。”温月虽然怀疑他,但并没有肯定他杀人的想法。
倒是丁宏却觉得她心里怀疑自己。
元时渊醒来,再三确定他一夜失去父母这件事。
他抹了把脸,强行镇定起来处理后事。
车祸真查不出端倪,所以他也没追着不放,而丁蓝的事情,元时渊努力问护工问护士,然而依旧没看到什么可疑人员。
他只能先回去,结果回房间意外发现了温月首饰盒里他母亲的镯子。
这是传给未来儿媳妇的,然而丁蓝对前后两个儿媳妇都不认可,所以都没给。
然而现在镯子却出现在这里,元时渊心里一冷。
温月这是想干什么?
他把东西收拾好,不动神色的观察妻子。
然而越看越觉得可疑。
温月并没有多少伤心难过,她悲伤的也很表面,甚至眉眼带着笑。
自己死了父母,她很高兴。
那么是不是…
当天他没有睡在卧室,而是在客房休息。
第二天看到精心打扮的妻子,元时渊如鲠在喉。
他今天并没有上班,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吃完早饭后,他回书房找人去调查妻子。
从书房出来,他就看到丁宏一脸犹犹豫豫,“怎么了?”
“我…我有话想说。”丁宏似乎很纠结,但最后还是开口,“我昨天听到她去了爷爷奶奶的房间,而且还和不知道谁打了电话,说什么计划…什么元家都是我的…”
“你确定你听到了?”元时渊质问。
“我只是路过听了两句,可能听错了。”丁宏表示不确定。
然而他的不肯定却让元时渊多信了几分。
季宴辞一直关注元家,他只是想让元家乱,鸡犬不宁,没想到丁宏这么狠。
他都惊讶了这人的行动力。
得知元时渊在调查妻子,季宴辞把王帆和她的关系还有之前他策划的那件绑架案资料全部递出去。
接下来,他就可以躺平看戏了。
元时渊拿到这些证据,脸色格外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狠心的绑架自己的儿子,那么这次是不是也不是她?
当下午温月回来,就看到一桌子证据。
看到这些她人都傻了。
本以为以后元家她可以当家做主,结果…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元时渊质问,“温月我只以为你有点愚蠢,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看到那证据,温月摇头,“我不知道,王帆怎么可能是我哥,不…这不是…”
然而说到这里,她声音逐渐变小,因为她想起了之前打电话时母亲的异样。
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帮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亲戚,因为他是蒋梅的亲儿子,所以母亲不会不管他。
“我们离婚吧!”看她对于绑架案提都不提,显然是坐实了,元时渊心里一寒,下了最后通牒,“还有,我会报警。”
温月坐在地上,她人还没缓过神。
她所追求的荣华富贵,到头来都成了空。
丁宏坐在一旁,心里偷笑。
元时渊办事非常果断,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家丑,报警离婚一气呵成。
蒋梅三人买凶绑架虽然未遂但是有证据,而且元时渊觉得他妈妈出事也和温月有关,所以铁了心让母子三人进去。
温家和元家相比根本不够看。
所以不过一天时间,之前被人羡慕的温月成了阶下囚。
解决完温家之后,元时渊报警说了元星晔两人被绑架的事情。
丁宏看着空****的元家,觉得胜利在向自己招手。
然而他被警察和医生带走了。
“这么小的年龄,竟然会想到那么恶毒的杀人办法,这是天生的恶魔啊。”
佣人听到警察带走他的原因后,都在唏嘘。
元漓二人被周仰带人找到了,他们像是逃难一样受了一些苦头,到了警局正好和丁宏元时渊遇上。
元时渊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忍不住又红了眼睛,他如今只剩下两个亲人了。
想着,他看着丁宏,真是想不到这个小孩才七八岁竟然为了所谓奶奶的关心,又是买凶又是推人。
丁宏年龄不够接受法律责任,但是他被判定天生反社会人格,而且他所作所为也证明了这点,所以他被关在特别环境接受整改。
元漓牵着弟弟做完笔录出来,听到元时渊所说的那些话,整个人震惊。
她和星晔才被绑架多久,元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元漓拍拍元时渊的胳膊陷入了沉默,元星晔得知爷爷奶奶去世,也没之前的愤恨,反而是不知所措。
接下来一段时间,元家就在处理丧事。
然而元家真正的主心骨元国耀倒了,元家也开始正式迈入滑坡。
元时渊根本不是管理公司的料,以前都是靠着元国耀。
而这位商人的作风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现在他尸骨未寒,元家集团各大股东就开始了各种动作。
元时渊被赶鸭子上架,然而他根本不能掌控大局。
最后他被迫交出主权。
元氏集团从此易主,元家只是股东之一,每年拿固定分红,再也没之前一言堂的威风。
这时候元漓的股份就起了很大作用,因为是定死的十八岁才能转交给别人,即使是股东方也没办法,所以她反而成了众股东中剩下的大股东。
元时渊再也没了从前的潇洒,他开始学着管理公司肩负起维持元家辉煌的重担。
然而这对游戏人间的公子哥来说太难了,所以他做了一件非常没责任心的事。
他从元氏辞职,带了一笔钱离开了京都离开这个国家,逃避责任逃避元家逃避失败的自己。
元漓知道这件事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文助理来家里说了这事她才知道。
对于父亲的逃避,她无话可说。
“文助理我要聘请你。”他在这种情况下,能认真把事情说给自己听,说明这个人很不错,所以元漓毫不吝啬。
她不管是年龄还是未来学习,都和公司挨不到边,所以元漓需要一个可靠的人。
“元小姐,那我们谈谈。”
之后两人在书房谈了一上午,文助理对于这位新老板很是满意。
她虽然年龄小,但相比较逃避的元时渊,已经很有担当了。
元氏那边有人代理管理,元漓稍微松了口气。
之后就是别墅的休整。
如今剩下姐弟两个人,那么别墅的佣人并不需要这么多,还有一些装修方式,元漓都打算整改一下。
元星晔自从和元漓一起被绑架后,他对于这个姐姐可以说言听计从,所以对于整改装修没任何的意见。
“星晔,以后的元家由我们两个人撑起。”元漓看着焕然一新的别墅,对弟弟说。
“姐,我会快点长大保护你。”元星晔也比之前成熟了许多,小脸认真的保证,没之前的贫嘴。
元漓欣慰的摸摸他的头,“星晔长大了。”
元星晔得意的扬起下巴,“那是。”
“快点写作业去吧。”元漓拍他脑袋。
“啊。”元星晔立马变得生无可恋。
他一边哀嚎一边去补作业,心里嘀咕着,作业为什么总写不完,要不要养只狗把作业撕了。
刚刚有这个想法,元星晔就吃了姐姐的板栗,之后都老老实实不敢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