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阳公主将萧逸等人迎入了公主府大厅,并没有让萧逸受到帝王的待遇,而是在萧逸面前摆起了长辈的架势,她自己坐在主人位置。
以这个朝代的规矩或者礼仪,皇帝到任何地方,都应该是坐在主座位置,其他任何人靠边,天子是独一无二的。
但今日,常阳公主没给萧逸面子,也失了君臣之礼。
她儿子赵岩还很得瑟,作死两个字写满了他的臭脸。
萧逸自然不痛快,冯若兰也觉得很气愤,感觉这位先帝的妹妹很过分!
你欺负我一个外人就罢了,还敢欺负当今皇上?
封勇却替这位常阳公主捏把汗,只有他最清楚萧逸的个性。
牙呲必报!不服就干!
敢这样对皇上,吃亏的一定是你赵家。
杨璇都看出气氛很诡异,她觉察到自己贼男人被这位姑母欺负了。
心想,连我爷爷老令公都要给贼男人下跪,你这个姑母就了不起?你算什么东东?
贼男人除了我能欺负,谁欺负我的贼男人,姑奶奶跟谁急!
所以她首先发飙了。
“贼男人,你不是当今皇上吗?为什么皇姑母不给你让座?她坐在那个位置不应该是属于你坐的吗?难道她一个公主都不懂规矩?这大萧国到底谁是皇上啊?”
谁都没想到,小魔女将窗户纸捅破了,直接向常阳公主开炮!
现场的气氛尬到死!紧张而压抑!
常阳公主惊愕地审视着杨璇,一脸怒容,而萧逸则满脸微笑地望着他这位皇姑母。
大长腿小媳妇终究没让朕失望!带她过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大长腿小媳妇谁都敢惹,可以替朕说出朕不方便说的话!
赵岩马上不服地起身解释道:“杨姑娘,这是在公主府,家母自然是主人,主人坐在主人的位置,有何不妥?”
小魔女睚眦必报,犀利开怼。
“赵岩,你啥也不懂!一看就没家教,姑奶奶我就知道,皇上去我家,连我爷爷老令公八十岁了都要给皇上下跪让座,难道皇姑母的辈分和年龄比我爷爷还高?”
“何况,皇上无论到了哪里,只有君臣,没有长幼!这是爷爷教我们杨家子嗣的规矩,看来,皇姑母并没有将大萧国的优良传统教给后辈子孙。”
这番话怼得赵岩母子俩脸似猪肝,萧逸心里这个爽,好想抱着小魔头啃两口过把瘾。
“璇儿,千万别这样说,皇姑母可能是久居乡野,一时忘了君臣之礼也能理解!”
常阳公主见萧逸给她一个台阶下了,连忙欠身离座。
对萧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但仍旧没下跪。
“谢谢皇上的体谅,姑母的确一时忘记了君臣礼节,请见谅!皇上请上座!”
常阳公主本以为萧逸会客气一下,谦让谦让,没想到萧逸直接就走过去了。
一屁股坐在了主座上,没把常阳公主给气死,她只好坐在了萧逸刚才的位置上。
杨璇见自己给贼男人赢回了面子,很得意,还冲常阳公主得瑟一笑。
冯若兰这个时候才明白皇上带杨璇来的用意,有她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还有强大后台的小姑娘配合,的确让常阳公主无可奈何。
萧逸不方便说的话,杨璇可以大胆说,反正她年纪小,说错了也无所谓。
所以,这一局,算常阳公主输了。
她带着满腹的怨气,强忍问道。
“皇上,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驾临我们这乡野之地,所谓何故?”
“皇姑母,朕今日叨扰皇姑母,一来,自登基之后,从未探望过皇姑母!”
常阳公主冷笑道:“皇上,并非登基之后,皇上还是逸王殿下之时,便从未探望过我这个皇姑母,所以皇上今日亲自驾临寒舍,皇姑母着实深感意外和惶恐!”
闻言,萧逸的表情瞬间凝固,站了起来,审视着常阳公主。
“皇姑母!朕又不是个暴君,惶恐何来?如三弟泰王,即便率领三十万大军反了朕,朕也将其擒获,亦并未砍了他,还帮他从楼兰城解救出了他的女人和孩子。可是,朕这位三弟,死不悔改,在楼兰被围时,居然勾结匈奴,最终把自己害死了!”
“而他的死,亦不是朕所为,而是被匈奴人杀的。”
“除了他,朕的所有兄弟,包括废太子,他们哪个没有参与密谋造反,但朕杀了他们任何一个吗?没有,朕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朕绝不杀自己的骨肉同胞。除非他们自己找死,那便怪不得朕!”
“皇姑母,你我皆是聪明人,朕之来意,你心知肚明,朕只想告诉皇姑母一件事,如今天下大定,外患暂时解除,摆在朕面前的,最重要的是让大萧国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是,朝廷国库空虚…,”
针对萧逸这番长篇大论,常阳公主很不以为然,一声冷笑。
“皇上说了这么多,与姑母又有何干?姑母只是一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