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孤想听听老将军的建议,这是国师的提议,您觉得呢?”

“如此一来,不是坐实了少单于的怀疑吗?说大单于杀人灭口了!”

“这也正是孤的担心,以鹰儿的智慧,一眼便可看透其中的关键所在,孤变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本来是真实的父子关系,刘先生一死,反倒让鹰儿怀疑是假的。”

“没错,末将也是这么看的,所以刘温非但不能死,还得保护好!他一死,此事便说不清楚了,会加深少单于对大单于的怀疑。如此说来,国师的这个提议居心叵测啊!”

“哦?老将军,您认为国师有别的企图吗?”

“大单于,您可能不清楚,摩智禅师与少单于在瓮城有些小摩擦,且他失去了最厉害的十位徒弟,与萧逸不共戴天之仇,而少单于是个知恩图报的真君子,你让他这样一个人去杀了自己的养母,跟义父和昔日的兄弟生死相搏,他做不到的。”

“嗯!这也是孤允许他回避的原因,对待这样一个儿子,孤需要耐心!”

“大单于,您能这样想是对的,少单于是个君子,被冯若兰和萧逸教育的很优秀,我们能将他带回来,这是长生天的功劳,可不能再把少单于给弄丢了。”

“嗯!老将军,孤幸亏把您请来一叙,豁然开朗了!对了,国师提到,萧逸十分精明,假若他真的对刘温下手,打他的主意,刘温可是对合血认亲有掌控的能力。”

“大单于担心他被萧逸抓去造假?”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吧?还有,这次的合血认亲,真相如何,孤并没有去深究,就是内心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也坚信鹰儿必定就是孤的鹰儿!”

铁木尔听着忽必烈的这番话,却有种感觉,忽必烈内心也有些把不准。

但又不好去追问刘温,所以有些纠结。

“大单于,需要末将做什么,您尽管下令!”

忽必烈认真地说道:“老将军,孤需要刘温的誓言,需要真话!”

铁木尔问道:“大单于,真相不是已经当众揭晓了么?”

“可刘温是有能力掌控真假的,虽然孤十分认可这个结果,但还是需要他的誓言!”

“大单于,万万不可!此时再质疑他, 无异于逼他成为我们的敌人,末将一直派人严密监控他和侯平的一举一动,两人并无异样,若此时无事生非反而自乱阵脚,魔智禅师的话,可作为警示,不可盲从,还请大单于三思!”

细细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忽必烈犹豫了。

一旦再次去追问此事真相,刘温自然会失去最后的安全感,且会惊动侯平这个人精。

这两人当下对大匈奴都很重要,不能死,又不能放,关键时刻能影响大匈奴的根基。

忽必烈不得不慎重考虑!

此时的侯平,正在自己的营帐中陷入了深度思考中,他早已获悉冯天成在乌孙王城外与萧逸、冯若兰等见面的消息。

对冯天成的决定,他意料之中,也深感自己在这北匈奴并非高枕无忧!

被铁木尔严密监控就让他敏感地意识到了危机无处不在,另外,那天忽必烈带着他和奈温娜见冯天成时的一幕幕无时无刻不在脑海里萦绕。

当时,奈温娜指出他给冯天成下毒时,冯天成虽说那是两国交战时的无奈之举,不怪他,但侯平分明感觉到了冯天成表情的变化,那转瞬即逝的杀意,只有他感受到了。

侯平当时就预测了他留在北匈奴的后果,不是被大单于灭口就是被少单于复仇杀害,总之没好果子吃。

这一刻,他深刻感受到了那句害人终害己是至理名言,怎么办?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魔智禅师这次回来想干什么?

据说北匈奴武功最高的大和尚非但没帮得了冯天成,还搭进去十个弟子,他是来向大单于要救兵吗?

想到这,侯平感觉自己应该跟这位国师去聊聊,说不定能聊出点火花来!

于是,侯平走到大帐口,一瞥外面漆黑一片,他将油灯吹灭了。

观察了一下,悄然离开。

径直掠到了北匈奴驿馆,发现有个房间窗户开着,灯亮着,想看看啥情况。

他一跃上了附近一棵白杨树,只见一个大和尚盘腿坐在床榻上正闭目禅修。

而驿馆门口有士兵把守着,侯平想了想决定吸引大和尚出来找他,因为他不能对门口的士兵出手,容易暴露他自己。

所以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弹弓,掏出石子,瞄准大和尚就开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