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诶”了一声,在疑惑之间,柳玉京也放下了她手中的往生瓶,随后靠上来瞅了我一眼,她见我愣着,就问我:“怎么了?”

我的云螭眼什么都没感应到,我便转过头去,目光留意在柳玉京抓瓶子那只手。她的手白皙着,干净到没有任何浅茧,在上头我也没看到刚才的那抹诡异的墨绿色水渍。

“没啥,我们去准备一下吧!”我说着,后而见到张婷把这些往生瓶放回了鞋盒里,她的手也没有半点反应。

既然两人都没事,我就当是刚刚自己看走了眼,一定是头次这么近接触了这等活人殉葬的事,变得尤为紧张了。

但心里确实留下了一块疙瘩,有一种莫名的小恐惧,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来。

现在的局势就是,我们只明白了这个棺里掘出来的瓶子叫往生瓶,是大贵族用来做永生祭祀的,实际上就是套着仪式皮的活人殉葬,其他的地方剩下还未知,等待着我去找。

我先是跟柳玉京回到了之前休息的地方,柳玉京还挺兴奋的,她没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问我去原始森林要带些什么。

我就跟她解释着:“当然不需要带什么东西!”我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的眼前,使得她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我说道:“像这种原始森林,周围都有相关的政府工作人员,会阻止我们进去!我们顶天了也就在边缘绕绕。”

“那怎么搞?强闯?”柳玉京接着问。

我看她反应迟钝,就学着祖父呵斥我时候的样子,我说了她一句:“笨诶,当然是找一个动物当替身混过去!”可惜我抽不上烟斗,不然我真觉得刚刚说话的样子有七八分像祖父。

我把话给如此点明,柳玉京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毕竟觅寻阴阳的方面是柳玉京的盲区,大展身手的本事还的看我。

在世间万物中,有些生灵是人的故友,有些生灵是人的天敌,这些生灵无论为阳而生,还是为阴而存,都是你我不分的平衡关系,如此而来,凑成了活山活水的自然界。

这自然界中,肯定有比人对阴阳更为敏感的动物,就像是公鸡,老鼠,或者猫狗之类的动物。

由于在原始森林中,这些动物将完全融入到一个陌生环境,就连生存都成问题。在我不断地筛选之下,我最终选的方向放在了鸟类身上。

鸟类在原始森林中是最有优势的,不遇上天敌基本上不容易出事。

柳玉京听完我的计划后,也觉得是个好方法,就是他娘的有点扯。

鬼知道这鸟怎么飞的,先不说飞出去会不会给其他动物吃了,你又怎么让这只鸟给你做替身?

听了她的问题,我不禁摇摇头,心想这丫头就是刘海长见识短,等下就让你见识一下没见过的,看看为什么我唐家的龙灵道是阴阳界佼佼者。

我身手差到连鸡都抓不到,就只能按步骤分工协作,让柳玉京去打只鸟来,我自己去准备一些白酒跟一些香白米。

柳玉京身手敏捷,出去五分钟就打了三只鸟,她抓住这些鸟的腿部,将鸟倒悬过来,问我要哪只比较好。

我见那三只鸟,全都是体型偏小的,两只是文鸟,一只麻雀。麻雀是四害之一,就是个晦气物,被阴阳所排斥,所以就马上被我排除了。

剩下的两只文鸟,个头都有手掌般大小,我仔细地挑选了一番之后,让柳玉京放走了偏小的一只。我把最后留下来的鸟接到自己手里,我揭开了它的口,喂了它一点白酒。

柳玉京给看傻了眼,不明所以地说道:“你干啥呢,把鸟灌醉?”

鸟是极为厌恶酒的,更何况是浓烈的白酒。

但我还是做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我用自己的手指去触摸文鸟身上的毛,有时候是快速扫略,有时候一直纠缠上某根毛发,并不时地将其触碰它的嘴,拉扯它的爪子。

开始的时候,文鸟还会咬我,我倒是很有耐心,并没有停止举动,反而在不时之间更加放肆。它若极力反抗,我便喂它酒,它若十分乖巧,我便食把米给它吃。

我在文鸟身上的动作毫无规律可言,逐渐地过了半个多小时,文鸟就开始变得傻愣了,它的小脑壳一翘一缩的,反抗举动也少了。

柳玉京在我一旁看得是一脸懵逼,显然她并不懂我在搞什么。

其实,我所做的意图很简单,这是很多驯服动物的人都清楚的,这就是让鸟快速地认识我而已,比如古代训练飞鸽传书时,也有一部分所用此方法。

我要让这只文鸟感觉到我并没有所谓的恶意。我触摸过了文鸟身上的任意一个部分,再毫无规律地重复了几次,每次触摸的感觉都一样,它就对我熟悉了许多。

熟悉了之后,一般要想控制一只鸟,普通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催眠,显然这种办法就如柳玉京所说的是个胡扯,而且控制的时间也特别的短暂,是我不考虑的。

因为我有一只云螭眼,这眼睛分辨阴阳只是基本操作,等到我年长了不少后,云螭眼甚至能直接在小动物身上调控阴阳变化,将其暂为我所用。

这丫头是小瞧了我,光耍嘴皮子,没点真本事我会开阴阳店?

“好了!”我极力地睁开自己的云螭眼,那一瞬间一股辣气冲击在了我的眼皮上,莫名地有些生疼。

文鸟身上的阴阳变化已经被我所记录,我将文鸟放飞到天上,它从枝头飞跃着,不一会儿就蹿进了原始森林之中。

说的好听一点,这文鸟代替我进了原始森林,说的差一点,这文鸟可能会成我的替死鬼。希望这次不会跟黄华龙那的纸人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在干嘛啊?”柳玉京见我把那只文鸟调戏到没了尊严,之后又把这文鸟放走,一开始的疑惑也消散了,换成了一种好奇感。

“没干嘛,就是做了点手脚。这只文鸟在天上飞着,它一遇到异变,我的云螭眼能准确地感触到它所在的位置!”我为柳玉京解释着。

云螭毕竟是龙的一种,传说里这云螭龙是我一代唐祖师供奉的灵神,它的眼睛甚至能洞察天地万物,能力破阴碎阳,世代保佑着唐家灵道不衰。

故而我唐家传下的龙灵道,每一个后人身上都会有云螭龙的某个特征,比如我的就是这定断阴阳的云螭眼。

“卧槽,你这眼睛这么厉害,”柳玉京双眼冒着星星,嘴巴馋得都快溢出了口水,她说道:“这就是个别类的上帝视角啊!”她的目光都快贴我脸上了,我只得把她推开。

柳玉京跟我小眼瞪大眼,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诶,我跟你说个事。”我突然对柳玉京说道。

“干嘛?”

“我感觉你好像啥也没做……”

“所以?”

“结束后费用改成我七你三!”

“草!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