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章 以一敌二

苏颖面色不变:【难道说……?】

禄小娃嘟嘟嘴,小嘴儿红润润的,口水很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你想的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吗?】

【应该不是。】苏颖快速的否认着,让禄小娃感觉到很受伤,他不想卖关子了,直接说出他的答案:【我觉得可能会有老乡?】

【好吧,这一次咱们想到一起去了。这并不是我疑神疑鬼的,只是有前车之鉴,不过也很有可能只是个巧合。】苏颖不耐其烦的帮禄小娃擦了擦因为激动流出来的口水,禄小娃悲愤的屁股都红了。

【你就给你自己找借口吧,不过想想也是,老乡就应该一**的来,不可能只有前来人,没有后来者了。】禄小娃这样的说话可实在是让苏颖敬谢不敏。

【我可不想在有什么‘老乡’或是重生的人了,想想看如今光是一个陈宛秋就足够闹腾了,真不知道再来几个她这样的会是什么个样子。】

【不是,我想到一件事,想想看就没有一个男性变异者。不管是穿越的,还是重生的,咱们见到的都是女的。】

【你不就是个男的吗?还是说你是没性别的?】苏颖表示,能把禄小娃生出来,可真是‘三生有幸’!【还有,女的已经够缠人了,还要来男的,饶了我吧!】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是由游戏世界现实化了,所以还是玩宅斗和宫斗吧,女人才玩得来啊,当然也不排除当时游戏开放时。有人妖玩家的可能。再说了,不管是穿越或是重生的,或许是我们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他们还存在其他地方。毕竟我们只是在京城,从没有到过其他地方。想想若是按照我们知道的概率。算起来全国该有多少。】

禄小娃侃侃而谈,苏颖并没有打断他,也跟着思考起来。毕竟据他们所知道的,都是自己暴露的了,而且这些都还是在她周围的。

很有可能有其他聪明的穿越者或者重生的,很好的入乡随俗了。没有被别人发现异常。

禄小娃说的没错,说的苏颖心里一紧,她咬了咬嘴角:【我并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有那么几个特例就已经够了。】

禄小娃咂咂嘴:【我明白的,你想你自己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就是了。所以说。干掉陈宛秋,打倒封建主义,你的目标可是星辰与大海!】

苏颖嘴角快速的抽搐,这都什么跟什么,这所谓的目标比陈宛秋的那什么成为后.宫之主还坑爹。

【虽然你没有说话,但是我从你的表情上读出来,你绝对是在鄙视我。好吧,后面的先不说。那干掉陈宛秋这一点,总是可以考虑的吧?】禄小娃甩了甩萝卜腿,用轻松写意的态度说着。

【那可不是我的事。如果陈宛凝真的如咱们所想的话,那陈宛秋就快完蛋了,很显然干掉她的不是我,不然陈宛凝也就不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我跟前嚎啕大哭了。】

这可不能说苏颖冷血,实在是陈宛秋再三越过界,最让苏颖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想对福禄俩娃下手。这可不是陈宛秋一句“他们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吗”。就能一笑而过的。

禄小娃还在耍宝:【我知道的,这种血腥事儿哪里还用得着您亲自动手啊。自然就有那些拜倒在您石榴裙,不。藕荷色凤仙裙下的裙下之臣们趋之若鹜的,为您鞍前马后的。看这一次陈宛秋的事儿,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禄小娃圆嫩嫩的脸上露出他本意是猥琐的笑容,但由于脸嫩白胖,挤出来的笑容让人看起来还甜兮兮的。

苏颖捧起他的小胖脸揉揉捏捏,【说话的时候过脑子了吗?】

禄小娃跟着苏颖久了,脸皮还是有所见长的,听了这话儿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炸起毛来,而是用一副很认真严肃的语气说:【从生理上来讲,我现在的脑袋还在发育中,肯定没有像你那么好使啊。再说了,咱们俩现在是怎么交流的,你应该很清楚吧,还问我有没有用脑子,那不是明知故问吗。】

苏颖一时间竟然被噎住了,难得禄小娃理性的讲了那么多话,让她有点震惊到了。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有时候真的要认真分辨,我是在说字面意思,还是让你明白其引申义。你还只是个小贝比,你还有很长时间的需要学习。】

禄小娃恨恨的磨牙,他还是没有到能吃辅食的时候,现在只能靠着磨牙饼干望梅止渴,磨牙这个动作他可熟悉了,虽然他那两颗小玉米牙磨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响动,但禄小娃就乐意这样,以彰显他小牙的存在。

【咱能不说小贝比吗?我虽然看起来像个小贝比,但你见过我这样的小贝比吗?】

【确实没见过,生平仅见。】苏颖很爽快的承认了,这毕竟是事实,没什么好否认的。

她这么爽快,倒是把禄小娃给噎住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觉得我今天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困了,想睡了。】

苏颖不置可否,但禄小娃又命令她说:【哄我睡,抱着我。】

【哟,你不是只是看起来像个小贝比吗?】苏颖一边嘲弄他,但还是把他抱在怀里,熟练的哄着他睡,看着他打了个可爱的哈欠。

【只是看起来像,但也是啊。】禄小娃据理力争,苏颖把他哄睡了,睡着的哥俩可真是可爱至极。

苏颖轻手轻脚的离开,回到内室,坐到软榻上,芦荟过来给她按摩着胳膊,边汇报着苏颖不在时府中的变动。“上房的有个丫头被领到了外院去了,嬷嬷说她手脚不干净。”

苏颖吊吊眉梢,问道:“哪个嬷嬷?”

芦荟说了个名字,“她外头的是府里二管家。”

苏颖点点头。这就对了,侯府后宅是归苏颖管辖不假,可苏颖才嫁过来几年,根基浅,外院的几个管家基本上都是家生子。不归苏颖管辖。便是府里头的家生子,苏颖平日里能驱动他们,可若论起来他们心中的主子是谁,头一个认准的还是傅奕阳。

傅母落败时,苏颖曾经就为了清理一些钉子,细细的捋过侯府的下人。还曾经为了此事烦心过好一阵子。

一来傅母自到侯府已将近三十年,从最初的新妇到后来的掌家太太,再到后来侯府里的人人敬着的老封君,她那边的人盘根错节远非是苏颖能轻易撼动的。如果不是傅母自掘坟墓,她那边的高楼也就不会倒塌的那么快。

二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苏颖还是懂的,更何况若是在修剪枝叶的时候,动了在侯府伺候几辈子的老人,未免叫人寒心。苏颖觉得没那个必要,但也不愿意为此叫人诟病。

不过,为此苏颖对侯府的盘根错节虽说不能完全了解清楚,但七七八八还是有的,芦荟那么一说。苏颖也就明白了。

这么说来,傅煦阳藏的那一千两银票,来路还真的不正。不过。在硬件条件不行的情况下,傅煦阳还能勾动小丫头,不得不说着也是一种本事呢。

不过,这件事傅奕阳提都没提过。

苏颖皱了下眉头,很快就松开来,她伸开另一只胳膊。芦荟转过来给她按摩这边。

掀开这个话题不说,苏颖问芦荟:“薄荷家里如何了?这两日少了她在跟前。都觉得没那么热闹了。”

芦荟笑道:“先前我还和紫苏说这个呢,奴婢叫奴婢哥哥下了值过去跑一趟问问情况如何。”

“也好。瞧见了她家里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回来回我。”别看薄荷平时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可也是个执拗性子,先前苏颖说要赏给她十两银子她都执意不要,最后还是苏颖说从往后的月钱里扣她才勉强答应下来。

芦荟欣然应了下来。

傅奕阳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的酒气,苏颖从榻上下去,过去搀扶了他一把,又叫紫苏煮了解酒汤来。

傅奕阳站稳了,示意他没多大事儿,又要照旧去看福禄俩娃,苏颖赶紧拉住他,嗔怪道:“你好歹去去你一身的酒气,也不怕熏着他们俩。”

傅奕阳抬起胳膊闻闻,“哪里有酒气,我没闻到。你闻见了?”说着就把胳膊往苏颖跟前举,苏颖歪歪头,这可不像是没醉的样子。

苏颖嫌弃的打开他的胳膊,芦荟端了浓茶来,傅奕阳微微撇撇嘴,一把搂过苏颖来捏她的脸颊,闹了苏颖一个大红脸,毕竟丫环们还在屋里头。

丫环们个个都很有眼色,挪出去也不再屋里头扮演背景板。

苏颖连忙把他推开,他顺势倒在榻上,皱一皱眉头,然后话就多起来,开始交代他是怎么喝醉的,尽管他觉得他还是清醒的。

“遇着了忠睿王爷和平阳侯,可不知他们怎么走到一块儿去的,邀我去喝酒,上好的竹叶青。我听着好似是平阳侯有意要跟咱们家结亲,可我唯一的女儿才四岁,这结哪门子亲。”

苏颖愕然,这摆明是说好的,他们夫妻俩还真是齐心协力。苏颖又想到了平阳侯夫人说的,平阳侯喜欢上了昆曲,她就跟着喜欢的事儿,在心里叹口气。但是让苏颖很不解的是,这其中关忠睿王爷什么事?

“哪里是和咱们家,”苏颖叹口气,坐到榻边,明知道傅侯爷很可能是喝醉了而不自知,却还是很认真的在和他对话,“今儿平阳侯夫人不是请我过去听戏么,也暗示我了,替她家的嫡次子看中了我娘家的侄女。我可就奇怪了,怎么这样的事儿,他们夫妻俩都齐齐找上了咱们这做姑姑和姑父的了,还牵连上了忠睿王爷,我可真是觉得摸不着头绪。”

“牵扯上忠睿王爷倒也可以理解,太后娘娘和平阳侯的母亲是堂姐妹。”傅奕阳皱着眉头说,苏颖还真不知道,摇摇头叹口气道:“既然有这层关系在,那就更不必这么麻烦了。到时候请太后娘娘指婚便是了。”

“哪能随随便便指婚。”傅奕阳抬手捏她的脸颊,还摇着头,似乎在笑话苏颖的天真,苏颖见状差点翻白眼,旋即还是明白了傅奕阳的言外之意。

往大了说。尽管平阳侯府这边和皇太后娘娘有亲,但这可算不上什么皇亲国戚。往小了说,若是担保了媒结亲不成反而结仇,就是太后娘娘也不能免俗。总之,媒人不好当啊。

紫苏端了醒酒汤过来,苏颖接过来。又说:“准备热水。”

紫苏应了:“灶上的火一直没撤,这会子便是该好了。”

傅奕阳直接把盖碗从苏颖手里接过来,喝了一口后,又直接把剩下的很快饮完了。苏颖也顾不得和紫苏说什么了,左右底下人机灵。有些事也用不着她一一吩咐。

苏颖也不纠结他到底有没有醉,扯了毯子给他盖住肚子,一面把炕上的书收起来放到一边儿,一面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可是看不明白了,怎么就想着和我娘家结亲了?京城里适龄的女孩儿哪里只会有我娘家一家。原本我还以为只是平阳侯夫人心里有意,可忠睿王爷和平阳侯这样一来,可显得太郑重其事了。这哪里像是商议了,怎么看都有像是赶鸭子上架了。”

“你说哪个是鸭子?”傅奕阳吭哧了这么一句来。苏颖听了忍不住抽了抽额角,无奈的说:“我不和你说了,谁知道等明儿你会不会都给忘了。”

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拆头发。把蝴蝶式样镶蓝宝石花钿簪拔下来,放到首饰盒里。

偏这时候傅侯爷又开始正经回答她的问题了,他难得是叹口气:“我还没琢磨清楚。”

苏颖“扑哧”笑出来,“你若是早说这句话,我刚才就不会拉拉杂杂的和你说那么多了。算了,等你琢磨清楚了再来和我说清楚吧。”

苏颖扭过去。对着镜子钗环卸干净,在心里叹口气。芦荟说的看黄历,其实并没有那么准。瞧瞧这一次出门也没什么例外,自己没做什么呢,麻烦就跳进来了。

这一次苏颖真觉得挺诡异的,尤其是忠睿王爷掺合进来,他不去和陈宛秋相杀相杀,过来当什么媒人,闲得慌吧!

“也好。”傅奕阳很认真的回答她,苏颖一下子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扔出去,忍不住走过来,坐到榻上戳了傅奕阳肩膀一下,笑着说:“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傅奕阳侧着身子撑起来搂住她半躺在软榻上,用带着得意的语调说:“我以一敌二,能撑住不醉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话儿,苏颖很确定他清醒的时候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她觉得格外可爱,平时那张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虽然瞧起来挺冷峻英俊的,但看多了还是会产生审美疲劳。

侯爷几次醉酒,都会注入新的活力,不但变得话唠,而且变得比较好摆布。

苏颖心动不如行动的伸手拍拍他的脸,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推了他一把:“既然没醉,就快起来,我叫人送热水进来,去洗漱。”

傅奕阳皱了下眉:“我还没去看傅昀和傅晨。”

苏颖挣扎开来,像是哄小孩一样哄他:“这会子他们俩也该睡了,等明天起来再去看也是一样的。”

傅奕阳当即点头:“也罢,他们俩睡得早醒得也早,不会吵到他们。”

苏颖真的觉得他这样真的很可爱,还鬼使神差的像哄福禄俩兄弟俩时,在他脸上啵了一口,顺带捏了他脸一把:“别磨蹭了。”

傅奕阳很听话的起来,苏颖看他那认真的去洗漱的样子,乐不可支。

要是下回再落下风的时候,一定要拿侯爷醉酒后的事来扳回一城。

傅侯爷醉酒不撒酒疯,可不代表他没有醉酒后遗症,第二天撑着额头,头痛的反而是闷声不吭。

苏颖微微叹口气,起床来给他倒了杯温水,带着笑意问他:“还记得昨儿你做过的事吗?”

傅奕阳枕在苏颖的腿上,闭着眼睛闷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妻子的话。

苏颖看他这样难得显现脆弱的一面,却是没了再打趣他的心思了,专心致志的给他揉头。

“我昨日实在是喝多了。”傅奕阳突然说。苏颖一愣,这可他说的‘以一敌二’完全不同,想了想用夸奖的语气说:“其实你喝醉之后挺老实的,没有借机耍酒疯,就跟平时差不多。”

差不多。但可不是一模一样。

傅奕阳仍旧闭着眼,苏颖近看才觉得他的眼睫毛挺长挺翘,稍微有点羡慕了,大男人的长那么长又翘的睫毛做什么。

“我都记得。”

苏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没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揉了一会儿问他:“觉得好点了吗?”

“再睡会儿。”傅奕阳显然是不想放过苏颖这个人型枕头。苏颖听他这么说还真的有些吃惊,毕竟傅奕阳平时是个很自律的人,想见他晚起可是很难见的,就算是沐休日,也不会赖床。

现在偶尔流露出的脆弱。才让人觉得他更加真实,这也是当初苏颖在**的时候,总是特别无意又有意的撩拨他,就是想看他失控,那叫人很有自豪感。

“怎的了?”苏颖手不自觉的停下,傅侯爷问了句。

苏颖想了想,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想赖床。可是挺可怜可爱的。”

傅奕阳愕然,随即坐起身来皱着眉头看着苏颖,仿佛她说了什么不得了又叫人听不下去的话。

“你说我可……”傅侯爷现在纠结的样子可实在是少见。说话的语调都变了,最终还是没有重复苏颖说的那个形容词,狠狠得瞪了苏颖一眼,最后只抛下句本来平常时候说起来很有威慑力,但鉴于现在他们俩在**,还穿着睡袍。傅侯爷没发现他的脸红了的情况下,这句话真的没什么震慑力。

“你可真是不知矜持为何物。”

苏颖当下觉得傅侯爷像是被采花贼造访的少女。她为她自己的这个联想雷倒了,“扑哧”笑出来。然后又被傅侯爷瞪了一眼。

他懒觉都不打算睡了,撑着额头从**起来,转过身去,以手握拳抵在嘴边清了清喉咙,苏颖完全确定他这是不好意思了。

因为成功调,戏傅侯爷,苏颖虽然比往常早一些的时间起来,但心情还是好到爆,不过相比之下,傅奕阳脸色就有些阴沉了。

对此,芦荟还担忧的看了苏颖几眼,苏颖假咳了一声,傅奕阳就看过来,苏颖冲他无辜的笑了笑,然后就发现他的脸色更僵硬了。

苏颖低头在心里偷笑,或许以后都应该多试试,用调,戏傅侯爷来调节心情。

等送走脸色还僵硬着的傅奕阳,芦荟试探的问:“太太,可是出了什么事?”

苏颖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事儿,这种夫妻之间的事可不好宣扬出去,万一到时候傅侯爷恼羞成怒了可如何是好。

这些轻松过去后,苏颖想到昨天傅奕阳说的事情,叹口气,这件事她该回苏家一趟,问问苏夫人或是她的大嫂罗夫人,问问她们可发生过什么相关的事儿。

可一想到出行不利后,苏颖行动欲就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这是一种诅咒。

想了想,苏颖说:“准备一下笔墨。”

“太太,您要做什么?”芦荟不解的问,苏颖说:“我给母亲写封信,有些事儿要问她。”

芦荟“啊”了一声,显然是没想到苏颖会用这么麻烦的方式,委婉的劝说道:“太太,您完全可以坐马车或是坐轿子过去,又不是多远,这可比写信来的便利。再说有些话可是在信说不清楚的,您要是有要紧事,奴婢想着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苏颖脸上讪讪的,她不好意思跟芦荟说她是不想出门,不想被麻烦找上身,才选择写信来代替出门的。清了清嗓子,绷起脸:“你只管照我说的便是了。”

芦荟越发觉得昨夜苏颖和傅奕阳两人之间出了什么岔子,不然,怎么两个人一个人僵硬着脸,一个有那么些喜怒不定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