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 幡然醒悟
苏颖看傅煦阳摆出那副“我是真孝顺,我说的话是真理,你就应该按着我说的做,不然就是大大的不孝”的神情,真是膈应的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能虚伪到这种程度呢,是她从门缝里看人了。
苏颖也不想和傅煦阳打嘴仗,只和被替出来的陈宛凝说:“等有了消息,让人来报给我。”
陈宛凝应了,看着苏颖走出院门,才疑惑的问傅煦阳:“你不是去上房陪着姑妈了吗?”
傅煦阳咳嗽一声:“母亲担心大嫂镇不住,就让我过来看看。我还没问你,岳母怎么来了?”
陈宛凝扯了扯嘴角:“有我母亲在,总是能镇得住。”她扫了一眼恭顺的站在一边的杜鹃,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没说出话来。
那边苏颖经过王姨娘院门前时,正好看到一个小丫头往外探头探脑,薄荷眼睛一扫看见了,那丫头就往回缩,她刚要喝止,芦荟往她面前一站,苏颖就当没看见的往外走。
薄荷撇撇嘴,不成体统没有规矩,要是搁在大房,那不守礼的早就被嬷嬷打板子了。
等出了二房的门,苏颖就道:“真有意思。”
薄荷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太太,那丫头分明就是对您不敬,您干嘛视而不见?”
“又不是咱们院子的下人,要罚还是二太太或三太太来的,我何必去讨那个嫌。”苏颖想着戴夫人应该看到了傅煦阳和王姨娘在陈夫人生孩子这档口还勾勾搭搭的场景,至于那做马前卒的丫头,根本用不着她来罚,等事后看哪个会放得过她们。
王姨娘倒是真能耐,做筏子做到她身上来了,不知所谓。
“不说这个了,福儿和禄儿又是怎么回事?”
薄荷低下头,瓮声道:“是老爷吩咐的。”
“嗯?”苏颖愣了一下。想了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爷回来多大会了?”
“有一刻钟了,哄着小主子们玩闹呢。”
苏颖心中的郁气消散了大半。步履轻快的回到自己的正院。
掀开帘子进去,屋子里哪还有福禄俩娃的踪影,问坐在榻上看书的傅奕阳:“福儿和禄儿呢?”
“我看他们困顿了,让奶娘抱回去睡觉了。那边怎么样?”
“舅太太过来了,有她坐镇,想来不会有什么岔子的。小叔也不欲再麻烦我,正好薄荷来叫我,我就从善如流的回来了。”苏颖坐到傅奕阳旁边,往他跟前凑了凑,“看什么书呢?”
“随手翻翻。”
苏颖皱了皱鼻子:“你喝汤了?”又看了看落地钟。“都这个点了,也该饿了。”
“呵呵,你是狗鼻子不成?”傅奕阳摸了摸鼻子,说着就捧住她的脸含着她的嘴唇嘬。
苏颖由着他嘬,嘬着嘬着就从鼻子哼出一声来:“鸡汤。”嘴里一股子鸡肉味儿。
陈夫人要生了。苏颖过去坐镇,没多大会儿柳姨娘就知道了,她心漏跳了一拍。
“去炖一份鸡汤来。”柳姨娘开口吩咐翠屏。
翠屏不解的看她,柳姨娘苦笑:“现在老爷眼里就是没别人的,要是我再不到老爷跟前现现,老爷怕是都想不起还有我这个人了吧?”
翠屏只能应了。
等傅奕阳从前面回来的时候,柳姨娘摆出一副并非刻意的姿态来。口口声声担心傅奕阳的身体,又说了些“妾身正想着送去正院,没想到在这儿遇上老爷,这鸡汤是妾身炖了,熬了好些时辰了,让老爷和太太尝尝。却又不知会不会唐突了太太,正举棋不定,这会子老爷来了,定是能给妾身拿个主意”。
傅奕阳之前因为魏姨娘的事迁怒了柳姨娘,再往那之后。柳姨娘就自觉没脸出现在傅奕阳跟前,今天也是想着苏颖既然去二房那边坐镇去了,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了,要是她能抓住这机会,把老爷往自己屋子里引过去一回儿。
这开了口,再往后就容易多了,柳姨娘就不信,老爷要去睡妾室,太太还能拦着截住不让老爷去不成?
可这次又让柳姨娘失望了,她偏着头露出脖子目光如水的想要引傅奕阳到她院子里去,可这媚眼是抛给瞎子看了。
傅奕阳有些不耐烦的说:“把鸡汤送到正院便是。”说完抬脚就走了,再没有多分给柳姨娘一个眼神的。
傅奕阳回到正院,没见着苏颖,等柳姨娘的鸡汤送过来的时候,鸡汤上面一层油,耽误了那么长时间还是热的,傅奕阳喝了一碗,抹抹嘴,压根就没注意到鸡汤主人含怨带痴的目光。
“尝出来了?”因为福禄俩娃闹腾,傅奕阳也没来得及喝茶漱口,正准备叫茶呢,苏颖就过来了,没想到鼻子这么灵,竟然闻出来了。
苏颖推了推他,她可不想自己嘴里也带上鸡肉味儿,倒了茶来漱漱口。
傅奕阳见她没什么异样,先是松了一口气,他当时还真没多想,等后来苏颖回来了,他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虚,就想着糊弄过去。可等苏颖真没反应了,他有些失落,压根就不想想苏颖知不知道他喝的鸡汤是柳姨娘送的。
苏颖也饿了,吩咐让小厨房上饭菜。在饭菜没上来之前,两人就说些闲话,苏颖道:“二太太这次和三太太一样,又是早产。”
傅奕阳挑挑眉:“怎么的了?”
苏颖抬头看他一眼,“之前二太太去了一趟上房,去到老太太床前尽孝,不知怎么的就动了胎气。回头刚请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的,转眼二太太就发动了。我过去的时候,二老爷正冲着二太太身边伺候的贴身丫环发火呢,说是都是她乱嚼舌根,让二太太受了刺激,这才早产了。”
苏颖这话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更何况傅母和傅煦阳是什么德行,傅奕阳清楚的很,可他自然不会排揎傅母。可傅煦阳他作为兄长还是说得的。
“不知轻重的玩意儿!”傅奕阳嘴上不留情,“不撞南墙不回头,但看他什么时候撞得头破血流了才知道幡然醒悟。”
苏颖但笑不语,要等傅煦阳幡然醒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傅煦阳自我感觉实在是太良好了,兴许都还没有意料到陈夫人和陈宛凝都已经不和他一条心了。今天又闹出这样的事,傅煦阳还那么理直气壮的,果然不愧是傅母养大的。
傅奕阳也是知道傅煦阳的秉性,说完他自己也有些沉默了。
苏颖轻笑一声:“往后少不得还要你继续操心呢。”
傅奕阳有些无奈的瞪她一眼,苏颖就权当没瞧见,等到饭菜上桌的时候,苏颖突然问:“怎么不见鸡汤?我正想喝这个呢。”
傅奕阳捏筷子的手一僵,并不言语。
紫苏道:“有的,灶上今儿得了几只野鸡崽子。在砂锅里炖了汤的,正来问老爷太太可要尝一尝?”
“盛了来,再下点银丝面。”苏颖又看向傅奕阳,问他:“老爷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这是清楚还是不清楚?傅奕阳清了清嗓子:“我就不用了。”
苏颖挑了挑眉梢,没戳穿傅奕阳。等会儿再和他一块儿算账。
傅奕阳这几天也是素着,下午在书房的时候又被苏颖好一通撩拨,如今这会儿都到了帐子里,见了香肉哪里还忍得住,手指头顺着苏颖披在肩头的发丝就要下滑。
苏颖身子往后仰,嘴角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伸手点住傅奕阳的胸膛:“先别闹。我可有正事儿要问呐。”
这个‘呐’可是拉长了调子,傅奕阳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挑挑眉毛,手上动作不停直接滑到衣裳里头,嘴上还问:“什么样的正经事儿?比这个还正经。”说着手就不客气的揉捏着。
苏颖身上一麻,就往下倒。傅奕阳压根就不给她兴师问罪的机会,好一顿撩拨之后,苏颖节节败退,城门失守,嘴里除了嗯啊声。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等傅奕阳消停下来后,苏颖浑身无力的趴在傅奕阳身上,精神不济,偏偏傅奕阳这么折腾过了,精神大好,一点都不累的伸过胳膊揽着苏颖的腰,手掌还在她背上抚摸。
两人还纠缠在一块儿,黏腻的让苏颖有些不大舒服,微微动了动身体,想和傅奕阳分开,可被傅奕阳揽住了腰,腿刚动了动,他就又有些意动,苏颖可不想再来一回,就老实的趴在他身上。
苏颖可还没忘了她的初衷,竖起手指头在他胸膛画了个圈圈,又使劲戳了下:“我可没忘了还有事儿要说呢。”刚经过那事的声音带着些喑哑,与之前听起来味道就大相径庭,傅奕阳的手滑到她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不过一碗鸡汤,也值得你惦记着?”
“我说你怎么有些奇怪呢,原来这里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苏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张嘴就咬在他胸口上,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老实交代。”
傅奕阳一听就想他这算不打自招了,可再低头看她水润润的眼睛里的揶揄,就知道她是诈他呢,可真是……手掌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两下:“醋坛子。”
苏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我这醋坛子还不是你给打翻的,一个巴掌可拍不响呢。”说着还把傅奕阳的手拉到她腰上,那意思很明显,再给揉揉。
傅奕阳是拿她没办法,任劳任怨的给她揉腰,“你要说的正事儿是什么?”
苏颖也不是真拿住柳姨娘送鸡汤送情谊的事儿不放,就是发发小脾气,让傅侯爷觉得她是在意他的。手软绵绵的搭在他身上,头往他脖子里拱了拱:“再过一些时日就是老太太的生辰,我吩咐了芦荟的哥哥去施粥,算是给老太太积福,让她老人家早日恢复健康。”
傅奕阳知道这就是她之前说的夫唱妇随,想了想就应了她,“这样也好,至于所需费用,就从公中出好了。”
难不成这男人以为她会动用自己的私房不成?苏颖想了想,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了,对了。我明天想回娘家一趟。”
“怎么了?”傅奕阳头侧过来看她,看她半眯着眼睛,慵懒的诱人模样儿,下面刚熄下去的火又有复燃的趋势了。
“之前我病了一回儿。没好跟太太说,后来大嫂又过来看我,家里头老祖宗和太太都挂心,我就想着带着福禄俩娃回去一趟,也好让他们安心。”
傅煦阳不是说要让傅母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吗,她就带着福禄俩娃回娘家,看傅煦阳还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
“也好,之前大舅兄见到我还问起这事来。”傅奕阳没多想,就应了下来。
苏颖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二弟妹那里如何了?”
“生孩子也没那么快,你生福儿和禄儿的时候不也是生了一夜。到天蒙蒙亮时才生出来。”
苏颖想起傅奕阳当初在门外等着,不管是盼着嫡子还是其他什么的,可最起码傅奕阳还真的等了一夜,不像是傅煦阳,渣到不行!
不由得嘀咕道:“她那里有个妾室。实在是不像话,都说了弟妹生孩子让她回避,偏她还硬要往外闯,还告到了小叔那里,活像是我欺负了她似的,也不看看那是什么档口,又是一个被男人纵的乱了尊卑的。要不是你叫我回来。我也不想在那边讨嫌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自己也曾经是纵容妾室的一员,听到傅煦阳的妾室敢给苏颖上眼药就皱起了眉头,再听到后面苏颖说‘讨嫌’,就有些不悦了,当然这不悦是冲着傅煦阳去的。难不成是那边还有人给她气受了。
刚想再问她两句,低头一看怀里的人已经阖上了眼睛贴着他的胸膛昏昏欲睡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就把话咽了回去。
不规矩的女人可不都是男人宠出来的,傅奕阳闭上眼睛。怎么也想不起魏姨娘的样子来,现在留下来的印象最深的却是她那一身芙蓉色的衣裳,还有经常送到书房的汤汤水水。
不知道怎么的,傅奕阳顿时觉得今天喝的那晚鸡汤腻歪的很,柳氏也是个不安份的。他可不想因为一碗鸡汤就让他和苏颖刚刚缓和起来的关系再出现疙瘩,想起她之前凶神恶煞的霸道模样儿,傅奕阳心情这才好了些,搂住苏颖亲了一口。
苏颖迷迷糊糊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就被勾住嘬了一通,才被放开。
迷迷糊糊听到他说睡吧,又说了什么,她就没听清了。
第二天苏颖难得醒来晚了,傅奕阳已经不在了,芦荟听到声音就问要不要进来伺候?
苏颖看那皱起来的褥子,拢了拢头发,反正都见怪不怪了,也不像以前那样还想着去把皱褶抚平,不让外人看到他们夫妻俩在**到底多激烈呢,现在果然是脸皮见厚。
“进来吧。”
芦荟和薄荷领着小丫头们进来,芦荟低了低头:“老爷说让太太多睡一会儿,不让我们打扰。”
苏颖看了看落地钟都已经七点了,平时差不多不到六点就起来的,清了清嗓子:“二太太生了吗?”
芦荟一边给苏颖拣出衣裳来一边回答:“还没有。”
苏颖挑挑眉,希望陈夫人不要布上陈宛凝的后尘。
苏颖这么想,戴夫人和陈宛凝也想起这茬来了,不过戴夫人还相对镇定一些,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戴夫人还把上次拿来喂给陈宛凝的人参也带过来了。
等在产房外面的陈宛凝一夜没合眼,至于傅煦阳,他早早的跑到傅母那里尽孝去了。
陈宛凝还从嬷嬷那里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好一个王姨娘!看来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敢在陈夫人生产的时候干出这样的事来膈应她们,贱/人!
“大嫂有没有说什么?”
王姨娘那个蠢货,以为仗着有傅煦阳宠着,就敢去落苏颖的面子,不知所谓!
“大太太没什么表示,不过,大太太回去的时候,王姨娘跟前一个丫头探头探脑的,见到大太太竟然没行礼。”
陈宛凝冷笑一声:“奴似主人形,那个王氏既然敢在这档口生事,就是个心大的。底下贱婢也有学有样,可真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那太太咱们何必捏着这个话柄,狠狠整治一番?”
陈宛凝想了想,苏颖既然没什么表示。那就是不好插手他们二房的事,可她总不能就这么轻拿轻放了,单凭王姨娘敢在这时候整出幺蛾子就足够陈宛凝憎恶的了。
“先不急,等我姐姐把孩子生下来,凑出空来再好好整治一番。一个贱婢,竟然不把主子的威严放在眼里,那要这样的贱婢有何用?嬷嬷,你去瞧瞧那乱没规矩的丫头是哪个?”
“对了,王姨娘不是摔伤了吗?去把我的药膏拿过去给她,就说她都摔伤了。还拖着病体去给我姐姐和咱们二房的嫡子念经祈福,实在是有心了。等我姐姐平安生出嫡子后,定然是少不了她的赏赐。”
陈宛凝吩咐完这些后,喝了一口茶,她本来是想到产房里头去的。可外面没有个人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只能干等着。
陈宛凝坐不住,到了外间,看到陪着等了一夜的杜鹃,道:“难为你也跟着等了。”
“三太太这话,奴婢实在不敢当。”杜鹃连忙恭顺道。
“你倒是个知礼的,不愧是姑妈调/教出来的。”陈宛凝随口一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也饿了吧,去用饭罢。”
杜鹃更惶恐了,连道不敢,陈宛凝笑道:“不过是让你去填填肚子,很不必如此。再说姑妈房里的小猫小狗的都比旁处金贵。更何况还是贴身伺候的,我冷眼看着姑妈那里是一刻都少不得你,你若是在我这里有个不舒服的,姑妈那里我就不大好交代了。”
“行了,你不必再推辞了。快去吧。”
“……是。”
陈宛凝抿了抿嘴,转身又问:“里头怎么样了?”
“产道已经开了,应是用不了多久,太太就能生下哥儿来了。”
“这就好。”陈宛凝多少松了一口气。
上房
“老太太,该喝药了。”朱鹮用托盘端了热腾腾的药来。
“搁下,你下去。”傅母半夜没睡,颇有些精神不济,又有瘫症,更显得憔悴人老。
傅煦阳心里还惦记着王姨娘和王姨娘跟前娇滴滴的小美人,可又不好在陈夫人生产的档口去睡妾室,心里有些憋屈,今儿天一亮就起来到傅母这里来了。
见傅母不喝药,傅煦阳就端过来,想喂她喝。
偏傅母摇头,愣是不肯喝,傅煦阳心里不耐烦,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担忧关切的神情:“母亲,可是觉得药苦?儿子让人拿蜜饯来。”
傅母摇头,眼带阴翳的说:“你可知道,这几天,那个逆子,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给我看病的事?”
傅煦阳闻言就皱起眉来,“儿子自然是知道的,大哥也是想让母亲早日康复,难不成这些大夫还有问题?”
傅母不语。
可她这态度就是算默认了傅煦阳的话,傅煦阳‘大吃一惊’,然后怒发冲冠道:“大哥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害母亲?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大哥问个清楚!”
“慢着!”傅母把傅煦阳喝止住了,她现在还积威犹在,把脸一耷拉,还是很能唬人的,傅煦阳立马不动了。
傅母解释道:“我也只是觉得,那逆子,太殷切了,定是有什么阴谋,你这样贸贸然的,打草惊蛇了,可就不好了。”
傅煦阳心里对傅母的想法不以为然,可嘴上还是顺着傅母的话说:“都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一想到大哥可能会对母亲不利,就恼怒的很,就没想那么多。母亲,您可有什么主意了?”
傅母很欣慰,她还有个自小就寄予厚望的儿子跟她是一心的!哆哆嗦嗦的说:“先不急,先抓住他的把柄再说。”
“母亲说的是,儿子都听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