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一个中医!?

景利三人有点懵!

首先,这个名字就有点陌生,其次,为什么一个中医能在这个课题中当第一署名啊?

凭什么?

“主任,这个课题不是你主导吗?”景利问。

“是我主导没错,但将蔗糖用于治疗糖尿病足的病例,是出自陆九的,我只是在这个基础上提出了研究价值。”方乾道。

“那他会参加我们的研究吗?”景利问。

“不会,他毕竟是中医,对我们的研究也不太了解,过来我们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方乾道。

“那他凭什么当第一署名啊?就因为病例是他的?医学界也没有听说过某个病例经过一人之手,其他人在研究的时候,就必须让他当第一署名啊。”景利道。

景利的意思很明白,治病跟研究是两码事,不能你治过病,我在研究这个东西的时候,你啥也不干就当第一大功臣,那谁还干研究啊。

“咱们研究这个课题,并不是为了争谁的贡献大,只要能够证明蔗糖对糖尿病足是有用的,那么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谁是第一署名无所谓,你啊,功利心也别太重,事都还没干成呢,计较这些干什么。”方乾笑道。

“我不服。”景利道。

“行啊,不服可以,反正咱们在进行的研究中,如果有不懂的,随时都能去咨询陆九,到时候你们俩可以切磋切磋,看看中西医之间,到底谁水平更高,眼下嘛,就老老实实研究这个课题,其他的别多想。”方乾道。

“嗯。”景利道。

“那就先这样,你们现在就去病房跟所有患糖尿病足的患者及家属商量,争取抽出三十个病例样本,之后我们再进行实验对比,数据分析。”方乾道。

“明白。”三人道。

“去吧。”方乾道。

三人点头,而后一同离开了主任办公室。

走廊上,文诚忽然开口,“陆九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

童飞道,“你认识?”

景利也看向文诚。

文诚摇摇头,“不认识,只是知道这个人,跟我同期进来的那个女生去了消化内科,她之前跟我说过一个事,好像是一个中医给她们那的患者把脉把出了胆结石,那个中医就叫陆九。”

把脉把出胆结石?

人形CT吗这是?

“会不会是那个患者故意编出来的谎言?”景利问。

“不知道,我之前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今天连主任都说那个中医能用蔗糖治疗糖尿病足的患者,我想他多少也应该还是有点本事的吧。”文诚道。

“也是,蔗糖治疗糖尿病足,谁看了都会觉得很离谱,主任却还把它当成课题来研究,我觉得以他的专业程度,不可能是被骗的。”童飞道。

“照你们这么说,确实有道理,但这个陆九未免也太不识趣了吧,他啥事不干当这个第一署名,他自己心里不亏的慌?”景利道。

“人人都是追名逐利的,中医肯定也不例外,人家也是要评职称的嘛。”童飞道。

“那就窃取我们的劳动成果?”景利道。

“得了吧,就像主任说的,事都还没办成,能窃取什么劳动成果啊,干活吧。”童飞道。

……

陆氏医馆。

“下一位,32号。”

伴随着陆九的吆喝,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到陆九面前,跟她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比她年长许多的男人,俩人看着有点像,应该是爸爸。

“陆医生,你好。”

女人很有礼貌,笑起来很甜。

陆九在观察的时候,便已经是在望诊了,从气色上看,即便是女人脸上挂着笑容,眼角也略有憔悴之意,甚至于,陆九还从她的笑脸上看到了哭的情绪。

“陆医生,麻烦你给我女儿看看,她最近身体状况特别不好。”男人脸上毫无疑问充满着焦虑,嘴里似乎有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九颔首,随即看向女人,“坐吧,怎么称呼?”

“汪梦飞。”汪梦飞笑道。

“多大了?”陆九问。

“今年刚满三十岁。”汪梦飞笑道。

“是哪里不舒服吗?”陆九问。

“也没有,就是偶尔心里憋得慌,其他的倒还好。”汪梦飞笑道。

“睡眠质量好不好,晚上会不会惊醒?”陆九问。

“睡得很好,没有惊醒。”汪梦飞笑道。

“吃饭呢,平时胃口怎么样?”陆九问。

“胃口很好,吃什么都特别香。”汪梦飞笑道。

“大小便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排泄不通畅?”陆九问。

“没有,很好!”汪梦飞笑道。

嗯?

陆九看着汪梦飞的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女人似乎在抗拒他的提问。

汪梦飞的爸爸立刻皱起眉头,“跟医生好好说话,干什么呢?”

汪梦飞扭头仰视她爸爸,“我已经好好说话了……”

果然有点奇怪!

“把手给我。”陆九道。

汪梦飞转头,平静地看着陆九,随后便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陆九指腹触碰到汪梦飞的手腕处后,五脏们便和往常一样,开始了交流……

“好累!”肺金道。

“肺金,她又在忧愁吗?”脾土问。

“嗯。”肺金道。

“唉,一天天的,完全不知道休息啊,吃饭不好好吃,还整天胡思乱想,真不知道她要忧愁个什么。”脾土道。

“还不是她爸,总让她出去见什么世面,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外面有多辛苦,回来就知道指责她,她呢,一吵架就把自己关房间生闷气,害得我也跟着倒霉,这下好了,还天天让她吃药,简直有毛病!!”肝木怒道。

“还有我,为什么那些玩意总是要盗走我的小精库?为什么?就知道欺负我是吗?再偷下去,大不了我不藏了,你们爱怎么偷就怎么偷,反正守着也没意思。”肾水狂倒苦水。

“心火呢,昨天你好像也说挺累的,今天感觉怎么样?”脾土问。

“老样子,我现在要不停地去控制神,不能让它再乱跑了,但是现在那个药在阻止我,不让我去抓神,我一边要对付它,一边还要控制神在白天去大脑,晚上来我这,太累了,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或许,再这么维持下去,我可能就要带大家一起走了。”心火道。

“啊!?心火,你在说什么啊?”脾土一惊。

“很惊讶吗,我倒觉得挺好的,天天这么累感觉好没意思,而且你们不觉得死亡也是一个有趣的事吗,我们可都还没有试过哟。”心火笑了。

“心火,你现在好恐怖啊,我好害怕!!”肾水被心火平静的言语给吓得瑟瑟发抖。

“有什么好怕的,肾水,你仔细想想,这个药会一直偷你的小精库,而你呢,根本对付不了它,一旦小精库被偷完,你也会彻底丧失功能,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对吧。”心火开导着肾水。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肾水道。

“诶诶诶!?你们俩个千万别乱来啊……”脾土慌了。

陆九听着五脏的对话,心里顿时一沉。

之前面对的一些患者,他们的五脏之中,心火都是相对暴躁一些的,为什么这个心火却显得异常平静,而且都是在说死的话题,其他心火都带着开玩笑似的恐吓,而这个心火却显得格外平静,且认真。

等等!

心藏神,人的一切情志活动都是心在管。

换言之,人的情志活动也可以影响心,那么心火想平静甚至是开心的赴死,会不会也是受到了人的情绪影响呢?

陆九心中一凛,难道是……忧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