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安排的人手果然得力,不到半柱香功夫,那两宫人已按林七安要求寻来几朵莲花和细竹。

查验过这两样东西没有问题后,林七安对魏明投以感激一笑。

建成太子却不满林七安磨磨蹭蹭,以为他在拖延时间。

又察觉元帝脸色不好,他便急促催道:

“林七安,东西都到了,快开始吧!”

虽说他对眼前这无名之辈没有好感,但也是他翻盘的唯一希望。

元帝正对他前阵子捉弄六皇子的事发了雷霆大火,本想趁此机会在父皇面前扳回一城,却不想耶律雄奸诈狡猾至此!

林七安注视着他,笑道:“殿下莫急,开始之前,殿下和臣之间的赌约,也该谈好才是。”

建成一脸懵,“什么赌约?我和你之间何曾有过赌约?”

林七安提醒道:“殿下方才亲口说,臣若输了这一局,便不能活着出去,是臣听错了?”

建成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七安心里暗笑,瞥了眼耶律雄后,又大声说道:

“国师既然要赌,那今天干脆赌场大的,臣便以项上人头加注,和太子再赌一局,如何?”

打看到那两样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开始,耶律雄便按捺不住心头喜悦。

赢定了呀!

能为南诏免除三年赋税,回去之后可是大功一件!

而那不知好歹的花倾城,便注定是这场赌局的牺牲者!

臭丫头,仗着有几分武力,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等着吧,以后的日子有你哭的!

此计一箭双雕,现在还有热闹看,他当然答应!

林七安嘴角一勾,又请示元帝:“陛下可准?”

元帝早没了耐心,对不知底细的林七安更是没有好感,大手一挥道:

“林七安,倘若你输了,朕第一个饶不了你!建成,和他赌!”

得到元帝支持,建成太子脊柱立刻挺直几分,冷笑一声道:

“说吧,若你赢了,想要什么赏赐?”

林七安也不客气,直言道:“殿下大气,实不相瞒,臣母病重,臣林七安今日是替父出席,身在极乐之宴,臣一颗心却牵挂家中病母…”

林七安还没说完,建成眼睛啪一下亮了,“天下没有银子治不好的病,你想要多少…”

“谢殿下好意,林府虽家道中落,给家母治病的钱还是拿得出的。”林七安微笑着摇头。

“那可是要名医去医治,宫中太医无数,孤可命他们…”

“谢过殿下,半月前幸遇一神医,已为家母开了药方,只需按方服下,那神医保证药到病除。”

建成脸都黑了,“既然连药方都有了,那你到底要什么?不会是缺什么绝世药材吧?”

林七安立刻正色对建成太子躬身行礼,

“殿下英明,那神医药方中,正缺一味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成年男子胸口生肉做药引,还望殿下赏赐!”

满朝文武大惊失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竖子嚣张,天下谁人不知太子是阳年阳月阳日生的!”

“无名鼠辈,胆大妄言,我看乱棍打死才好!”

“安乐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我看他林府上下是活不过今日了!”

林七安弯着腰,一股贯穿身体的快感冲上天灵盖!

等得就是这一刻!

建成,给我等着,上一世削肉剔骨的痛苦,我要一刀一刀从你身上挖回来!

心里畅快,他却故意低声弱弱道:

“太子殿下,这一局臣可是用项上人头做的赌注,况刚才臣亲闻陛下有言,百善孝为先,您输了,失去的仅仅是胸口一块肉,臣失败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你!”建成怒吼一声,又慌张地转过脑袋向元帝求助,对方却沉着脸一言不发。

没了退路,建成只能咬牙道:

“好!孤便应了你这一局,孤有言在先,你要是输了,别说你这颗人头不保,整个林府都要跟着你陪葬!”

“好!一言为定!”林七安抬起身子,不再啰嗦。

他从太监手中拿起朵荷花,用力掐断花头,将粗壮的花茎插入酒缸中。

空心的花茎插进了酒缸底部,上方微微弯出一截自然垂下。

耶律雄脸色顿时变了,急忙上前阻止道:

“你小子,不会是想让哈尔摩爬上去喝吧?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摔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就是你拿梯子来…”

“谁说我要他爬上去喝了?”林七安冷笑一声,招呼那眼睛瞪得铜铃般大的小矮人道:

“你,过来,站在这底下,张开嘴,准备喝吧!”

哈尔摩怔了怔,一瘸一拐走向林七安指定的地方。

只见林七安又拿来那根细竹,对准花茎垂下处轻轻一吹——

坛中美酒竟是渐渐从空心花茎缓缓流下,在半空中形成一条细长的,紫红色的水流!

“嘿!你们快看,酒竟真的流出来了!”

“这小子真有点本事,怎么做到的啊!”

“不知道啊,轻轻一吹酒水竟能自流出来!老夫活了六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事!”

……

百官一众欣喜,对这一现象啧啧称奇!

而哈尔摩人都傻了!

他瞪圆了眼睛望着,惊讶到张嘴都忘了!

林七安抬起手中竹竿朝他屁股狠狠一抽,冷笑道:

“愣着干什么?不是能喝十斤吗?漏了一滴就是欺君之罪!”

哈尔摩一个踉跄跪到地上,不敢叫痛,忙张开嘴接住美酒。

远远看去,竟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满朝臣子一阵激动,一同站起起哄道:

“喝!让他喝!看他如何能将这十斤美酒喝个精光!”

喝了十秒不到,哈尔摩的肚子便如气球般鼓胀起来,眼珠瞪得都快爆出来!

他苦不堪言地望向耶律雄求助!

耶律雄双目失神瘫倒在地,摇着头自言自语: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眼看哈尔摩要不行了,林七安冷笑一声,对刚才两宫人命道:

“你们去,把他嘴给我扒开了灌酒!十斤美酒一滴不许漏!”

“是!”

那两宫人本身就是练家子,一人按住哈尔摩身体,一人巧妙在他牙关处点了两道穴。

哈尔摩竟是想闭上嘴也不能了!

咕咚咕咚…

不到半炷香时间,哈尔摩两眼向上一翻,竟是活活被酒撑死!

艳丽的葡萄酒还在源源不断向下流淌,浇在哈尔摩死不瞑目一张脸上!

那两宫人这才松手,对林七安回道:“禀大人,他死了!”

“死了?”林七安明知故问,对耶律雄发难,“国师,你口口声声说你这兄弟一顿能喝十斤酒,现在人死了,你该当何罪?”

耶律雄面如死灰瘫在地上,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满朝文武皆可作证,你口出狂言,草菅人命,你兄弟被你害死,你是不是也该陪他去黄泉路上做个伴!”

林七安嘴角一勾,笑着朝花倾城眨了下眼——

“初中物理虹吸实验,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