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铁骑,恐怖如斯!

安聪看得肝胆俱裂,如此铁骑,不可力敌!他已胆寒,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撤退,全部撤退回营!”

一声令下,安聪军兵将们顿时掉头就跑,阵型全乱了,不但中军步兵撒腿狂奔,就连两翼骑兵也掉头疯狂逃窜。

而正在冲锋的玄甲骑兵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他们依旧呈一个整齐密集的冲锋队形一直向前撞过去,挡在前面的安聪军兵将们或被串于长矛之上,或被铁骑撞飞撞死,或被马蹄践踏成肉泥,安聪军丢盔弃甲,地上遗落兵甲旌旗无数。

玄甲骑兵一口气冲到了安聪军的营寨下不得不停下,沿途所过之处地上铺满了安聪军兵将的尸首和伤兵。

还没有来得及逃进营寨的安聪军兵将们纷纷逃向两侧,他们要从两侧逃进营地内,玄甲骑兵停下来之后掉头要需要一时间,这些溃兵们正好借这个机会逃进营寨内严防死守。

赵俊生带着两千旋风军追上来了,作为轻骑兵的旋风军,他们现在要做的是保护玄甲军,让他们重整队形,而不是追杀溃兵。

玄甲军在安聪军营寨前一里之外重整队形,很快再次排列成方阵,两千旋风军护住两翼,这时三千神武军也已赶了上来,这三千神武军有一千刀盾兵、一千长矛兵和一千陌刀兵,他们排列成整齐的队伍踩着统一而又整齐的步伐来到了骑兵的前面准备攻打营寨。

营寨内,惊魂未定的安聪和部将兵士们站在寨墙上看着外面军威森严的燕军一个个心有余悸。

长史耿保忠对安聪说:“使君,这燕军战力凶悍,您看他们,一个个精壮悍勇、士气如虹,反观我军将士一个个萎靡不振,这一仗不好打啊!”

“还用你说?本使君眼睛还没瞎!”安聪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现在我们只能希望鲜于纯能端掉燕军大营了,只要燕军大营被我军端掉,这些燕军得到消息必定大乱,那时就是我军反击之时!”

安聪的打算很好,他几乎照搬了韩信背水一战与赵军的打法,但他麾下的兵马战术素养无法与韩信麾下之兵相比,韩信大军是在战斗中假装败退撤回营地,而安聪是被打得败退回营,在士气上是截然不同的。

安聪看了几本兵,却不知灵活运用,要知道任何一场战事都是无法复制的,当年韩信与赵军交战时还是以步兵为主,骑兵只能做一做侦察,因此韩信大军在佯装败退时可以从容不迫败退回营,而此时已经以骑兵为主,赵俊生用的又是重甲骑兵,安聪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兵将们安全带回营地,所以安聪损失惨重,玄甲骑兵仅仅一个冲锋就让他的步兵损失了四千多人,骑兵也损失了几百骑。

燕军大营。

大营显得空****的,箭楼上弓箭手手持弓箭不停的来回走动,寨墙上的兵将手持兵器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瞭望塔上的哨兵看向西北方向,天边出现了一线黑影,他擦了擦眼睛,待看清那些是大量的骑兵时,他脸色一变,安聪军的旗号出现在视线内,他立即拉响了警钟,“当当当······”

“快快快,有敌兵来袭,所有人都上寨墙!”随着凄厉的喊声,大量燕军兵士们手持兵器从营帐内跑出来向寨墙方向飞奔而去。

等到燕军兵将们都上了寨墙,来袭的安聪军也已经冲到了大营外。

三千安聪军骑兵在大营的寨门外停了下来,队伍散乱,一辆冲车被几匹大马拉了出来,拉车的马被前走,几十个兵卒钻进铁皮冲车内,他们吼叫着喊着号子,在车内一起发力推动着冲车冲向寨门。

“不好,快把寨门堵上,堵上!”寨墙上一个幢将看见安聪军的冲车冲过来脸色巨变,大吼起来。

大营内的兵将们有些慌乱,到处找东西想要把寨门堵住,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冲车在加速冲起来之后的冲击速度非常快,这冲车的前部有一个钻头,它与冲车的车轮以齿轮等机关连接在一起,车轮转得越快,钻头转动也越快。

“轰”的一声,寨墙上的燕军兵将们眼睁睁看着冲车撞在了寨门上,木制寨门瞬间被撞得裂开,钻头高速旋转把寨门钻出一个大窟窿。

冲车速度停下来,车内的人操纵冲车倒退一段距离,再次加速冲向寨门,如此反复三次,寨门终于不堪冲击,被撞破倒地,

“杀——”带队的鲜于纯拔出弯刀向空****的寨门方向一指,带头打马冲过去。

“轰隆隆······”三千骑兵在鲜于纯的带领下冲向了寨门。

“杀杀杀——”喊杀身传扬开来。

“嗖嗖嗖······”不用大营守将下令,寨墙上的燕军兵卒们已经连续向敌人放箭,有人中箭,安聪军不停有人倒下,但更多人快速冲进了营地。

“轰轰轰······”安聪军在冲进营地之后开始放火烧会营帐,在鲜于纯的命令下,大量兵马去寻找粮草囤积点焚烧粮草马料,但他们却在营地内接连调入了一个个深坑陷阱之中。

“呜呜呜——”就在这时,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大营外的寨墙根下无数草皮被掀起,大量的燕军兵将从坑道内爬出来在寨墙外列阵。

五千飞熊军尽数出现了,他们排列成整齐的队伍。

寨门处也出现了一个大坑,许多安聪军骑兵发现已中计想要从寨门处逃走,但却被陷阱大坑阻挡,无法逃脱。

飞熊军,这是一个全能型兵种,每一个兵卒不但配备战刀、圆盾、长矛,还配备了步弓,一壶箭矢,他们的主要战斗力还是体现在长弓方面,这弓的射程比一般步弓的有效射程远二分之一,他们丢弃长弓也可以用背上的圆盾和腰间的战斗以及长矛进行战斗,他们甚至还能参加攻城战。

“弓——”一声大吼传扬开来。

所有飞熊军兵卒们取下长弓和箭矢。

“控——”

兵将们将箭矢上弦拉满弓对准营地内。

“射——”

“嗡”的一声巨大闷响,五千张弓集体发出弓弦弹射的声音形成了巨大的共鸣声。

无数箭矢形成了无数道尖啸声,蝗虫一般的箭矢集体落在营地内的安聪军骑兵头顶上,成片成品的骑兵中箭落马,大量的战马中箭发出痛苦的嘶叫声,纷纷倒地或跪下。

战马们受惊了,在营地内四处乱窜,但却始终无法突破营寨逃走,始终处在飞熊军的弓箭打击之下。

安聪军伤亡越来越大,鲜于纯心急之下冒着箭矢向寨墙方向杀来,他们纷纷取下骑兵弓向寨墙上的燕军放箭,寨墙上开始有燕军中箭跌落下来。

困兽犹斗就是淳于纯和他麾下骑兵现在的状态,他们试图拼命攻占寨墙然后逃出去,但寨墙上的燕军却拼死抵挡厮杀,外面又有弓箭不停射杀,这一仗打得及其惨烈,想要活命的淳于纯和他的骑兵们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去,尽数被射杀在营地内。

统兵的鲜于纯和他的战马被数十支箭矢射成了刺猬,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部位。

东方辰骑着马走到了飞熊军的前面,一个飞熊军的偏将骑马走过来抱拳禀报:“启禀军师,战斗结束,营地内所有安聪军尽数被射杀!”

东方辰点头吩咐:“把营门处的大坑填平,命将士们回收箭矢、快速打扫战场,看是否还有活口,受伤的就送他们一程,没受伤的先抓起来关押!一个时辰之后全军集结前去增援王爷!”

“遵命!”

一个半时辰之后,安聪在营寨内没有等到燕军营地被攻破的消息,只是看见燕军营地方向升起了浓烟,但旗号却没有变化。

反倒是赵俊生等来了飞熊军的增援,除了守卫大营的一千人,剩下的飞熊军全部赶来增援了。

“王爷,臣幸不辱命,歼灭了偷袭的三千安聪军骑兵,射杀了安聪的军司马鲜于纯!”东方辰骑马走过来向赵俊生拱手禀报。

赵俊生看了看东方辰身后用板车拉过来的已经被射成刺猬的鲜于纯,他对东方辰说:“本王就知道东方先生出马定然会成功,先生辛苦了,稍作休息吧,待会儿本王可能还要向先生请教!”

“是,王爷!”

赵俊生下令:“来人,把鲜于纯的尸首绑在木架上,用板车推到安聪军营寨前,勒令安聪投降!”

几个兵卒走过来抬起鲜于纯的尸首,有人找来一根木料固定在板车上,在把尸体绑在木料上,一个幢将带着几个兵卒推着板着走向敌军营寨。

到了一箭之地外,带队的幢将勒马,举手示意身后推车的兵卒们停下,向寨墙上大喊:“定州刺史安聪,看看此人是谁!”

寨墙上的安聪定睛一看,顿时大叫:“鲜于纯!”

“他死了!”幢将大喊,“还有他带去的三千骑兵,全军覆没!如今尔等已成为瓮中之鳖,我军顷刻之间就能攻破营寨把尔等屠戮殆尽!我家王爷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尔等毫无胜算,不如早降!若尔等放下兵器出来投降,我家王爷承诺免除尔等一死,包括安聪在内。半个时辰之内若不投降,我军发起进攻,到时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