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和吕玄伯带着两个亲兵赶着马车来到了镇戍军营地内。

经过前几天拓跋烨带兵大闹镇戍军营地,万度归已经加强了辕门管制,赵俊生一行人在辕门前被挡住,直到查验了身份、问明了进入营地的理由才被允许放行。

赵俊生带着兵卒赶着马车到了花木兰的营帐前,营帐内的花木兰听到动静走了出来,问道:“俊生哥哥,你怎么来了?”

赵俊生道:“木兰,我给你带了火炉和水壶来了,还有木材和干马粪,以后你可以烧开水喝,烧热水洗脸泡脚!”

说完,他转身对两个兵士招呼道:“来,把东西都搬进营帐内!”

花木兰看见两个兵卒不停的把东西搬进营帐内,惊奇道:“你哪里弄来的火炉、马粪啊?”

赵俊生笑道:“火炉是我让营中泥瓦匠做的,这些马粪是兵卒们收集起来晒干的,还有这些木材都是搭建营寨时剩下的,我找人锯断劈开晒干了,这几天我再找人去收集一些木材来,过冬是没问题的!这个水壶是陶罐的,也不知道能用多久,改日等我去善无县押运粮草时给你带一个铜壶过来!”

营帐内走出来两个文吏,其中一个对赵俊生拱手作揖道:“多谢赵都尉,有了这些东西,我等日后就能喝上热水了!”

赵俊生摆手笑笑:“不用客气,我主要是给木兰准备的,你们顺带沾点光,要谢就谢谢木兰吧!”

两个文吏又对花木兰行礼表示感觉,这才转身回营帐内处理来往公文。

赵俊生转身从马车上拿出一块茶砖和一个带盖茶杯递给花木兰:“给,这茶砖还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北方苦寒之地也没什么好东西,将就着喝吧!”

“都给我了,你不用?”花木兰问道。

“我那儿还有呢,你若喝完了就跟我说,我再给你拿来!”赵俊生笑着说道,正想告辞离去,又凑近低声道:“我已让营中木匠打造了澡盆,去我那儿吃晚饭吧,我给你弄点好吃的,再洗个热水澡!”

花木兰心里甜蜜蜜的,羞涩的点点头。

“我见辕门进出查得比较严格了,出去之前找好由头!好了,剩下这些东西我还得给万将军送过去,走了!”赵俊生说着挥了挥手转身就招呼吕玄伯和两个兵卒赶着马车去前面不远处的牙帐。

刚走几步,赵俊生又跑回来把一块令牌塞在花木兰手里低声道:“这是我的令牌,进出辎重营地只需要拿出这块令牌就能自由进入,无需接受检查和盘问!”

花木兰看着手里的令牌,又抬头看着赵俊生远去的背影,小心翼翼藏在贴身处。

万度归和贺赖超等一干将校刚从牙帐内走出来正准备前往校场巡视兵卒们的操练情况,赵俊生带着兵卒就赶着马车到了。

“属下拜见将军、司马!”

万度归见是赵俊生,又看见他身后马车上装着一些东西,问道:“俊生啊,你来有事吗?”

赵俊生抱拳道:“将军,如今天气凉了,夜晚更清冷,我见将军整日都

喝着凉水,就让辎重营的兄弟们做了几个火炉,带了一些木材和马粪过来,将军可令亲兵在火炉之中生火,既可取暖,又能烧热水喝,属下还给将军带了一些茶叶,也不知道将军是否喜欢!”

“你有心了!好,这些东西本将军收下了!”万度归很是感叹,这赵俊生还真一个善解人意的家伙,眼力劲好,人也机灵懂事。

赵俊生招呼兵卒们把东西搬进牙帐内:“来,把东西搬进去!”

贺赖超见状有些嫉妒眼红,忍不住说道:“我说赵都尉,你这是搞区别对待啊,怎么给将军送东西,却不给本将送?是

不是认为本将官职低,不值得你巴结讨好啊?”

赵俊生脸上一僵,连忙道:“司马说哪里话,马车上还有,我这不是正准备给司马送过去嘛!”

“这还差不多!你这小子会来事,难怪将军这么看中你,好好干吧!”

赵俊生笑道:“司马谬赞了,做下属的不就是替长官们分忧的嘛!”

万度归对赵俊生道:“你来了正好,本将还正打算派人去找你过来,咱们边走边说吧!”

“是!”赵俊生答应,立即对两个兵卒吩咐道:“你们两个把东西送去司马的营帐,待会儿在辕门处等我!”

“是,都尉!”兵卒们答应,赶着马车走了。

赵俊生带着吕玄伯跟上万度归,问道:“将军找属下有何事吩咐?”

万度归说道:“昨日军需官向本将报告,军中粮草快要用尽了,最多只能支撑十日,其他物资也要补充一些,所以你必须要尽快带着辎重队前往善无县押运一批粮草和物资过来!”

“是!趁着这几天天气还算好,属下明日就带着弟兄们启程!”

赵俊生答应,想了想又问道:“将军,这每次押运粮草物资是有定量的,还是善无县军需库根据储备的实际情况发放?”

万度归对身后一个人喊道:“独孤虞,你跟赵都尉说说粮草物资的押运情况吧!”

独孤虞是怀朔镇戍军的军需官,他对赵俊生说道:“赵都尉,粮草物资的押运一般情况下是一个月一次,也就是说一次就要把一个月所需粮草物资押运回来,但实际情况时常有变动。青黄不接的时候,有十天押运一次的,也有半个月押运一次的;在冬季,也有一次性押运三个月粮草物资的,因为冬季雪水多,辎重押运不太方便,而且秋收结束之后粮草充足,一次性押运三个月也是常事!”

赵俊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问道:“这次独孤大人一起前往善无县吗?”

独孤虞捂嘴咳咳几声,说道:“有赵都尉带队去就行了,本官去了也是多余!”

赵俊生皱眉道:“独孤大人,我只是押运官,不是军需官,粮草物资出库肯定需要你在场啊,否则人家凭什么把粮草物资给我?”

万度归也是颇为疑惑,看向独孤虞问道:“独孤虞,你这次为何不去?”

独孤虞再次咳嗽几声,拱手道:“将军,不是下官不愿前往,实在是下官身子不适,这几日偶感风寒,昨日夜里都烧得神志不清了,下官若是前往,恐怕在路上就得病倒,所以只能请赵都尉代劳,调取粮草物资的官文和相关清单下官已命人准备好了,明日赵都尉出发之前派人来领取就是!”

万度归见他这个情况也的确不合适跑远路,对赵俊生说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是,若无其他事务,属下就先告辞了!”

赵俊生离去后,万度归带着众将来到了校场巡视兵卒们的操练情况。

贺赖超悄悄把独孤虞拉到一边,问道:“这次你为何不去?不要跟本将说你病了,不要在本将面前打马虎眼,你那一套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本将,说!”

独孤虞被贺赖超看穿了把戏,脸上颇为尴尬,他瞟了万度归那边一眼,在贺赖超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善无县的总督粮草官达勃孝义是拓跋颓的属官,也是他的妹夫,此人贪婪,时常以各种理由克扣粮草物资,每一支辎重队所领到的粮草物资都不是足额的,上一次······上次下官带人去所领到的粮草物资就少了两成!”

贺赖超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了一番计较,派人去把贺若廷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