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房门打开。

望着乐莹吃力的提着两大包生活用品,满脸茫然的与我对视。

她甚至,忘了把袋子先放下。

真傻。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猛地冲上去,将乐莹紧紧的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乐莹,我爱你;乐莹,我爱你……”

乐莹依旧提着两个袋子,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

情绪被思念填满的我,竟然还能感觉到乐莹身上细微的抖动。

秦大勋说的没错。

乐莹果然还爱我,她并不想跟我分手。

这一刻。

愧疚,悔恨,冲动与喜悦,填满了我的脑子。

我更加用力的将乐莹柔软的身体贴在我的身上,不厌其烦地说着那句话。

或许,这就是失而复得的心情。

时隔多日,我终于又能像以前,把乐莹拥入我的怀中,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的声音逐渐干涩沙哑,也从微弱变成了无声。

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理会。

乐莹,就是我的一切,是我生命的意义。

这时。

我感受到乐莹的挣扎,她似乎站的很久了,身体紧绷导致用力过度,手中的袋子不自觉落在了地上。

哗啦啦的声响将我惊醒,我抬起头,轻抚着她光洁的下巴。

那两片红唇距离我不足一公分,我尝试着凑近与她亲吻。

“你喝多了。”

乐莹脸色依旧很冷,并且抬手堵住了我的嘴。

“我没喝酒。”

“那就是发疯了。”

“我没有,乐莹,你听我说,以前都是我的错。”

我诚恳道歉,“我发誓,从今往后,一定会用心对待你,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呵。”

乐莹冷笑一声,“类似的话,你以前也经常说。”

看着乐莹略带嘲讽的眼睛,我愣住了。

是啊。

以前好像也没少跟乐莹发生争吵,有时候仅仅是因为她忽略我的态度,我就会变得很焦虑,总想跟她闹一会显示出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乐莹并不喜欢这样。

她骨子里,其实是个喜欢平静生活的人。

卓冉那样的生活态度,才是她所向往的。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给不了他。

“你走吧。”

乐莹忽然推开我,“大刘,其实你心里明白,现在做这一切是没有意义的。”

“怎么没意义?我现在有了事业,公司也在往好的方向走。”

我不甘愿就此罢休,“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呵。”

乐莹再次冷笑,“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房子,是房子。”

我不假思索回答。

“你错了。”

乐莹坚决摇头,“我要的是心里安稳,可是大刘,跟你在一起,会让我感到不安。”

“你很有才华,也很懂得规划人生。可是你缺少的,是去做的动力。”

我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乐莹是在暗讽我,只会说,不会做。

仔细想来,从大学毕业进入第一家公司,安稳的工作了两三年,我似乎真的没有向上一步的心思。

直到被裁员,我重新变得一无所有。

而后才开始规划创业,却又一直因为没有启动资金而陷入空想的局面。

但是。

跟乐莹分手以后,为什么我就能做起来呢。

“不,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意识到,再让乐莹说下去,我们俩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复合的机会。

我必须打断她。

只可惜,乐莹今晚的反击也很大,她眼眶湿润,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大刘,你的口才很好,我说不过你。”

“我只知道一点,我如果原谅你,继续选择于你在一起,咱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我乐莹爱的男人,可以不飞黄腾达,可以穷困潦倒,但决不能没有斗志。”

“希望你,别再让我失望,也别让我们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轰。

犹如一道惊天炸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可以确定的是,乐莹依旧爱着我。

只是,她不希望看到我庸碌无为,缺少了积极向上的动力。

难道一定要分手才能让我用心去工作吗?

不是这样的。

乐莹她真的误会我了。

我想解释,可是看着乐莹决然的目光,我忽然意识到,再说下去,或许真的会让爱意变成恨意,到最后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内心的冲动瞬间冷却。

我依依不舍的倒退着来到门口,“我走,我不会让你反感。”

“乐莹,我发誓,我会站在人生的颠覆,变成你想要的那种男人。”

“乐莹,这一次,我一定会控制住自己不再想你,也不再对你有任何念想,我的一切精力,都会放在打理轩宏身上。”

“乐莹,再见了。”

咣。

我咬牙关上的房门。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靠在门口上往下滑,直到瘫坐在地。

这一夜。

我默默在房间里坐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时,我才顶着两个黑眼圈离开了这栋让我悲痛欲绝的大楼。

刺眼的阳光,让我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我抬起手,遮挡阳光照射眼睛。

来到车上,我再次望着乐莹所在的窗户,心里默默向她做了最后的道别。

至于这一夜,我可以当成是最后的守护。

磨磨蹭蹭的。

等我来到公司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酒店。

何宏凯找来的装修队伍的确很靠谱,加班一天一夜,将狼藉不看的办公场地恢复原样。

如果不仔细看,甚至察觉不到公司曾重新翻新过。

“刘总,你终于来啦。”

小蕊的胳膊包扎着绷带,看到我进来,立刻笑脸相迎,“何总等你有一会了,他说有好事情要告诉你。”

“何宏凯?他不是说早上起不来吗?”

这个土老帽,每天打着公司应酬的名义玩到后半夜,回去要睡到中午才起床。

今儿个这是怎么回事?

转性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果然看到何宏凯仰躺在沙发椅上,两只脚叠加一起,打在办公桌的边沿。

这副形象,的确不怎么好。

我微微蹙眉,正要说话,便看到何宏凯连忙挂断电话,冲我笑眯眯的说道:“刘总,你猜昨天秦大勋那小子赔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