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听到云若的回答,江北然虽有些失望,但倒也算是在预料之中。
毕竟云若只是一个被蛊虫控制的工具人,只是按照指令做事而已。
于是江北然换了个问题道:“那么为了你的那些使命,你具体做过些什么事情。”
“我掳走了三个小宗门的修炼者,将他们统统带到了宁定城外的昔丰村。”
“之后呢?”
“后面的事情我不知道。”
“除此之外,你还做了什么?”
“我将种子种在了岚武峡。”
“什么种子?”
“我不知道。”
“还做过什么。”
“我找到……到……咳!咳咳!!”
就在云若要继续回答时,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紧接着他的眼睛,鼻子,耳朵都开始往外淌血。
‘极限了吗……’
虽然感觉到有些可惜,但江北然还是使用精神力让云若脑内那只王蛊陷入了沉睡。
不然就算他是玄圣之体,这只王蛊也可以在转瞬之间要了他的命。
这就是种蛊的可怕。
也难怪古时候所有修炼者要联起手来对付蛊修,因为这群蛊修的手段不仅仅是残忍,而且实在太厉害,就算是玄圣都扛不住这种蛊,实在令人生畏。
“咚”
随着一声闷响,云若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彻底昏了过去。
“呼……”
虽然江北然可以再极限拷问一下,但很有可能造成他身体直接炸开的结局,到时候江北然可就有些说不清了。
再加上这云若还有个玄圣境的兄长,就算他现在敢怒不敢言,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记下这个仇,再秋后算账。
所以思考再三,江北然还是没有选择赌一把,留了云若一条命。
说来他也只是个工具人,做的恶事估计也不是出自自己意愿。
所以若是有机会的话,以后可以试试能不能帮他取掉脑内那个王蛊,说不定还能留住他这有用之身。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江北然已经掌握了两个关键地点。
‘昔丰村,岚武峡……’
云若作为玄圣,很大概率是蛊修安插在潼国最大的棋子,所以他做的事情应该都极为关键,所以江北然有理由相信这两个地方必定有着破解瘴气的线索。
就如同晟国的那个小渔村一样。
审问完成后,江北然看了眼一旁的曲阳泽,发现他手捂胸口,呼吸急促,甚至四肢还不停的变换着形态。
“怎么了?”江北然看向曲阳泽问道。
用力的将气息喘匀,曲阳泽艰难开口道:“皇蛊离开我的身体后,那些王蛊就开始闹腾了。”
‘造反了啊这是。’
皇蛊对于蛊族来说,那就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所以一发现皇蛊不见了,那些王蛊发急了也正常。
不过江北然并没有立即将皇蛊放回曲阳泽体内,而是教导道:“你要记住,你才是这些王蛊真正的主人,发生危难时决不能是你顺着它们,而是要让它们听命于你,明白吗。”
曲阳泽听完艰难的点了点头,“谨遵师父教诲。”
不过想要让曲阳泽短时间内就做到压制住那些陷入疯狂的王蛊也是有些为难他,所以在又让曲阳泽坚持了一会儿后便让皇蛊自己飞了出来,并将它重新放回了曲阳泽体内。
见到皇蛊回来,老王他们顿时就不闹了,立即围上去嘘寒问暖。
原本脸色铁青的曲阳泽也终于是松了口气,朝着江北然拱手道:“多谢师父。”
“记住,你才是它们的主人,你要在平日里将这个铁律灌输到它们的认知中。”
“弟子明白!”
不过就算曲阳泽体内那些王蛊没有造反,江北然也是要将皇蛊继续养在他体内的。
毕竟他这养蛊之体太好用了,这皇蛊的品级少说提升了三级,而这才过去多久?若是真养个三五年的,九品皇蛊也不是梦啊。
所以江北然早已打算好只有要用时才将曲阳泽体内的皇蛊取出来,平日里就让他好好养着。
完美!
等到曲阳泽彻底平复,江北然便将他带回了飞府,然后让施凤兰驾驶着飞府回到了惊蛰楼。
江北然并不打算将已经审出地点这件事告诉谷梁谦。
原因也很简单,那些玄圣本来就憋坏了,一旦让他们知道有机会破除这瘴气,一个个恐怕就再也耐不住性子了。
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江北然还是决定先不告诉谷梁谦。
等到惊蛰楼这边出了结果再说也不迟。
……
隔天,江北然再次登上飞府准备出外巡逻,比起之前来,江北然现在可以说是满怀期待。
如今他已经靠着【蛊毒】点在云若那获得了关键线索,那么今天选项奖励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刷【蛊毒】点。
而如果不刷【蛊毒】点的话,又会刷什么?
想到这,江北然就不禁看了眼坐在角落的孟思佩。
‘以前竟然没发现她这么好用,我的锅。’
思考间,其他玄圣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飞府中,比起江北然来,他们就是毫无期待感了,完全就是例行公事般的来坐一趟。
只觉得这事毫无意义,但又没法去劝江大师别这么干了。
毕竟江大师除了修炼之外,其他方面的能力都是全面压制他们的,这点他们虽然口上不会说,但心里还是非常清楚的。
等所有人到齐后,施凤兰启动飞府,“嗖”的一下出了渊城。
……
【选项任务已完成,奖励:皿瘟+1】
【选项任务已完成,奖励:皿瘟+1】
【选项任务已完成,奖励:蛊毒+1】
让江北然有些意外的是,在他成功从云若那获得关键信息后,今天获得的技艺点依旧全部与【蛊毒】有关。
‘也就是说,想要真正破局的话,只是从云若那获得的这些信息还并不够。’
‘莫非……’
想到这,江北然通过天眼阵看向了外面的瘴气。
虽然现在【蛊毒】点涨了许多,但他仍旧无法理解外面的瘴气。
而随着【蛊毒】点的不断攀升,也许在达到一定的数字后,他就能够真正明白这瘴气的原理究竟是什么,从而彻底将之驱散。
‘很好……’
抱着这样的期望,江北然一口气刷完八个【蛊毒】点后回到了渊城。
来到惊蛰楼,江北然第一时间召集所有九品宗师,并宣布了一件事。
“修改!?”
“推倒!?”
“重来!?”
一时间,会议室中宗师们惊愕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耗费这么多时间制作了江北然画在图纸上的宝贝,眼看着都要收尾了,这时候江北然竟然告诉他们要修改,甚至推倒重做,这让一众九品宗师实在接受不能。
看着这意料之中的场面,江北然随意的压了压手,说道:“在座诸位都是堂堂九品宗师,难道制作新东西时都是一次成功?”
“这……”
一时间,九品宗师们都沉默了,但很快胡鸿董政轩先带头说道:“只是这次情况特殊,大难当前,我们没这么多时间啊。”
“不。”江北然摇摇头,“正是因为大难当前,所以我们才更应该精益求精!争取做到一击击溃外面那些蛊修的布局,不然对方的反扑很有可能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江北然之所以突然提出修改和重做,原因有两个。
一就如同他所说的一样,渊城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进行过任何一次反扑,这无疑是可以麻痹那些蛊修的,让他们认定只要继续围下去,迟早有一天渊城会彻底沦陷。
而一旦渊城的玄圣开始反扑,甚至是十分有效的反扑,那么蛊族的反应无疑会非常激烈!
江北然很容易就能脑补出一种后果,那就是反攻计划没有达到足够大的效果,不仅没有将瘴气驱散,还暴露了玄圣已经解除体内蛊毒的真相。
那么接下来渊城极有可能会迎来蛊族不顾一切的总攻。
蛊族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将渊城这颗有可能开花结果起来的种子扼杀在土里。
所以江北然之前为什么总是强调要准备完全才能出击,就是为了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为渊城这些玄圣争取到足够多的立足之地。
二就是江北然今天收获了八点【蛊毒】后对瘴气的了解突然增加了些许,发现之前不少思路都偏了,如果能够修改一下的话,效果将会更好。
再加上如今渊城没了这么大的防守压力,江北然完全有时间继续打磨,做到精益求精。
听完江北然的话,一众九品宗师很快便选择了接受。
毕竟若不是时间不够,他们也不想这么仓促的就拿出作品,如今既然作为首席的江大师表示还有时间够他们修改,那他们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好,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我就当大家都同意了。”说完江北然拍了两下手:“那么就别继续浪费时间了,各位迅速进入自己的位置,继续做自己的事。”
说完江北然便第一个退出了会议室,紧接着其他九品宗师也陆陆续续的跟着走了出来。
在精益求精的宗旨下,接下来几日江北然对之前的作品进行了大刀阔斧的修改,不过因为所有九品宗师已经有了之前的合作基础,所以修改的进度远比江北然预料中要快。
‘这些九品宗师一旦开窍了,学习速度还是很快的啊。’
虽然这些九品宗师没法迅速学会其他领域的玄艺,但他们却是自己总结出了一套该如何通过江北然来进行合作的体系。
等到这套体系越发成熟后,他们的效率自然也是越来越高。
除了惊蛰楼的进度喜人外,【蛊毒】点也依旧在稳步提升,如今蛊毒点已经甩开了其他技艺点一大截,来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级别。
这让江北然对瘴气的认知也在不断提高,高到江北然越发有信心能够将它给彻底驱散。
期间江北然时不时的会去看一眼云若,保证那个蛊虫一直在沉睡的同时,也尝试了几次将它从云若的脑中取出来。
但因为担心危及到云若的性命,所以江北然也不好进行太过“用力”的试验,所以一时间还拿这王蛊没什么办法。
这一日,江北然依旧在惊蛰楼中忙活着指导各位九品宗师,突然间看到谷梁谦出现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因为江北然说过没有要事希望不要有人来打扰这边,所以谷梁谦的出现必定意味着出了什么麻烦事。
于是江北然停下了手中的活,朝着门口走去。
“江大师。”
见到江北然走来,谷梁谦上前一步喊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
点点头,谷梁谦回答道:“今天蛊修的攻势突然加强了,来的九阶蛊修要比之前多了不少。”
九阶蛊修这个称呼是之前谷梁谦定下的,直接就把异兽的品级给套到了蛊修身上,能和他们战平的就是九阶,而无法对他们造成有效伤害的自然就是九阶以下。
“不少是多少?”江北然问道。
“六个。”因为已经和那些蛊修战了大半个月,谷梁谦他们也早已熟悉了这些对手,所以哪些是今天多出来的一数就知道。
‘六个吗……’
见江北然沉默,谷梁谦问道:“不知江大师对这件事怎么看。”
目前来说,谷梁谦对江北然的一切判断都非常信任,而这信任的基础就是他认为江北然的分析能力十分可靠,所以在发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江北然。
“总之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在听到来攻渊城的蛊修变多时,江北然的第一反应是另外五国很有可能出事了。
蛊修一开始之所以要用分割六国,目的自然是为了各个击破。
而现在潼国出现了新的增援,那很有可能就代表着六国中的某国已经没了任何反抗能力,所以蛊修撤掉了那边的包围圈,转而开始进攻另外几个仍能反抗的国家。
想到这,江北然的危机感再次拉满。
同时发现留给他的时间也没有想象中这么充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