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火锅的时候，沈皓月的兴致也不是很高。
等到吃完饭，沈皓宸出门时候对乔野道：“你跟我来。”
乔野：“做什么？”
乔酒酒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乔野，挥了挥手，然后坐到了沈皓月身旁。
沈皓月担忧的看着门口，弱弱的喊道：“哥。”
乔酒酒安抚她，“没事，只是单纯的出去聊聊。”
*
沈皓宸带着乔野去了卫生间，这边比较僻静，乔野站的笔直，一脸不爽，“找我什么事？”
“谈谈。”沈皓宸淡然道。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乔野的语气不善，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刺猬，完全没有在乔酒酒跟前的和善。
沈皓宸看他，幽幽开口，“沈皓月喜欢你。”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乔野下意识道，尔后反应过来沈皓宸说了什么，他皱眉震惊，“你说什么？”
“沈皓月喜欢你。”沈皓宸重复了一遍，补充道：“不过我不要求你喜欢她。只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就离她远一点，或者保持正常的距离，别让她想多了。”
沈皓月有多自卑，沈皓宸再清楚不过，她为什么要从贵族学校转出来，为什么要这么以来乔野，说白了，还是因为没有一个正常和谐有爱家庭的锅。
沈皓宸二十岁担下了家里的重担，也是二十岁的时候失去父亲，而沈皓月五岁的时候开始承受着生活所给她带来的一切不幸，能穿上最好看的公主裙又怎么样？能够有很多漂亮的玩具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家人的陪伴和疼爱，甚至还要受到陈清女士的磋磨。
沈皓月几乎是没有享受过父爱的，她所有的感情寄托都在沈皓宸的身上，但沈皓宸忙，所以她注定了没安全感，也注定了成为感情里的输家。
如果是在自己眼皮子下面，他希望能让她注定坎坷的感情之路更顺遂一点。
“我……”乔野皱眉，“我没有让她有任何误会的举动。”
“但她喜欢了。”沈皓宸说，“你想保护你姐，我同样也想保护我妹妹，她太小了，也不知道如何去分辨一个人值不值得她喜欢。当然，她喜欢你我没意见，但我不觉得她会一直喜欢下去。”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乔野下意识的反驳。反驳完了以后又觉得自己这么说完全没有立场，他明明就没有喜欢沈皓月啊，只不过是因为姐姐才去帮她的，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呢？
乔野自己也想不通，越想反而越烦躁，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算了，当我没说。”
沈皓宸也不着急，拿出一支烟来点着，朝着窗口的地方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慢悠悠道：“你所说的别让你姐受委屈，我以后会做到的，但你也别让我失望。”
不然不好处理啊。
一边是自己老婆捧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弟弟，一边是自己的新妹妹，偏向哪边儿都不太好，但是对于沈皓宸来说，外人肯定还是没有自己妹妹重要。
但偏偏，这个外人对另一个人很重要。
这就是一条无解的死循环。
最好就是能够相安无事，你好我也好。
乔野和沈皓宸谈完以后，心更乱了。
而在包厢里的乔酒酒和沈皓月，气氛相较而言更好一些。
毕竟两个人女孩子之间要更好说话，乔酒酒也不过就是说了一些过来人的经验，天知道她其实没有经验，所有的经验不过都是借鉴秦白宁的。
但秦白宁又是个失败的典型案例，追了五年最后把自己弄了个遍体鳞伤，她也很烦无奈，不过还好，沈皓月是个乖巧的，说什么都听着，只不过是情绪没那么高罢了。
乔酒酒心想：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送乔野和沈皓月回了学校，乔酒酒坐在车上叹气，“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忧郁啊？”
当初在你秦白宁被拒绝的时候，她去安慰也没这么难说话啊。
沈皓宸的动作顿了一下，转了个方向，“沈皓月不一样。”
她的成长环境就决定了她的忧郁。
乔酒酒也托着脑袋，“我知道，但总觉得这样下去会出事。”
“放心吧，他们有分寸。”沈皓宸道，“等到高三毕业，我打算送月月出国。”
“出国干嘛？”乔酒酒惊了，“国外的教育比国内好吗？为什么不让她参加高考，留在自己身边，她本来就没安全感，你再把她送出国，她肯定恨死你了。”
沈皓宸说，“这是我早就计划好的，我的股份会留一部分给她，这是我爸留下来的，所以她毕业后需要来沈氏集团，但她的成绩不太好，在国内上不了好的学校，出国的发展确实更好一些。”
乔酒酒没说话，良久之后闷声道：“你妹妹你自己做主。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要让她多感受一下亲情。”
“她已经同意了。”沈皓宸说，“在转去那个学校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她商量过这个问题，她同意。”
就算在国内，沈皓月也只有一个哥哥，哥哥还忙着公司，没时间陪她，还不如去外面闯一闯，说不定是另一番风景。
“乔野呢？”沈皓宸问，“你有没有给他安排什么计划？”
乔酒酒想了想，“让他自己决定吧，他已经长大了，不可以总是跟着我给他规划的去走，他不会拒绝我，但我怕他委屈自己，所以还是自己选吧。”
乔野从小就懂事，所以乔酒酒希望他快乐一些。
两人正聊着，沈皓宸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沈皓宸接起来。
电话那头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沈哥，出来浪啊。”
“浪屁。”沈皓宸回他，“姜暮呢？”
“也在啊。”傅临安说，“今天不是立冬吗？我们请你们吃饺子。”
“不吃，下一个。”沈皓宸说，“我昨天刚吃了饺子。”
“嘿，你这就不地道了，你吃饺子不带我们，我们请你吃你还嫌弃。”傅临安笑道：“叫小嫂子一起来吧，我们今晚请客。”
“你们？”沈皓宸皱眉，“还有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和姜暮啊。”傅临安道：“晚上清朗酒吧，不见不散。”
沈皓宸：“……”